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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惊梦新生

绮真匆匆回到无阁的时候,推开门,看到阿婧正百无聊赖地用黄金的小箭拨拉着冰石上的水雾,出神地想着什么。阿婧因为术法禁锢,行动不太方便,斜阳照在她脸上,有一种不属于人世的光泽。

教主的眼光温和起来——也只有在看着阿婧时,她眼里的厌倦才会消失不见。

她默不作声地走过去,俯身从阿婧肩头看下去。

原来她在冰石里的水雾上画了一张脸——然而奇怪的是那张脸没有眉眼,空白一片。

黄金的小箭就停顿在水雾上,微微颤抖。

绮真教主看着看着,忽地泪水就簌簌落到了冰面上。

“画的是沈绛?”忽然在背后开口,问,声音平静,“怎么不画了?”

阿婧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绮真,忽地有一种手足无措的窘迫。半晌,忽地掩面哭起来:“我不记得了……我竟然怎么想都不记得他的样子!未央把我的脑子弄坏了么?”

“跟你说,不要多想。”绮真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膀,拿走了小箭,“更不要大喜大悲。”

可为何在大喜大悲之后,她只记得沈绛曾经给她的温存呢?

阿婧听话地任她拿走了金箭,忽地道:“可如果回去中原、我还是能想起来的。”

“何苦如此执着。”绮真终于有些不耐,挥手将那支金箭钉在冰墙上,“你连他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为何还非要想着回中原去?你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么?雪羽楼主的为人处世可是天下有名啊——骄奢跋扈、独断专行、贪图享乐,夜夜笙歌纵情声色,是个糜烂颓废到家的浪荡子!那种人你还记着他干吗?”

“不是的!不是的!”仿佛被触到了伤处,阿婧睁大了眼睛,极力反驳,“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他才不是那种公子哥儿、他是个很腼腆的人!……他待人很好,讲义气,只是…有时有点傻傻的。可他是个很好的人!”

他是阿婧的丈夫啊!

“你跟中原不可能在会有任何关系了,小媚,你回不去了!”

“若我不愿意呢?”阿婧的眼神忽的有些胆怯,不敢直面绮真的脸,她不知道,这般忤逆自己的母亲该是有什么样的下场,她不知道在拜月教这般神圣的地方忤逆月神,又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那么我会先掐断你的脖子——你一定要永远留在月宫,小媚。你绝不能像巧儿那样背叛我。”

她忽地怔住,看着绮真深碧色的眼睛。

那里面有某种危险而看不到底的东西,让她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方才的一时激愤而起的血勇褪去,她忽然间又在这个人面前感到畏惧起来,不敢再反抗。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放她出去......”

阿婧略微吃惊地抬起头。

额环上璀璨的宝石光芒之下、那个宛如天人的教主眼里,却是萧瑟而倦怠的,隐约还带着从未看到过的……某一种恐惧。

第二日,从丹房出来,冥迦走过游廊上,向着极寒之处的无阁走去。一路上教中的守卫和侍女纷纷鞠躬,让出一条路来,让他直走到最内室。

冥迦走近来,笑着将手里托盘放在案上,“请神女用膳。”

“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就算我想走,你们也拦不住啊。”阿婧有些不耐烦的朝着来者发问,日日这般拘禁于此,当

她是神女,还是傀儡?

“师傅也是为你好。我跟了师傅这些年,还没见过她这样待一个人如此着紧。同为儿女,她对祭司大人却没有这般呵护。”白衣少年却是不惊轻尘微笑。

“你偷偷带我出去散散心吧?好不好?也不去远,就去圣湖边走走。”

“你是想见夙芜么?”

阿婧微微抬眼,像是自己内心的一切被人看个透了一般,有那么一丝心虚,“我......”

冥迦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口中却道:“师傅的命令,谁敢不从?这几天外头看得紧,连我出入都不大方便——等过几日有了空档,我自带你出去。但是神女,冥迦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从你踏入拜月教的那一刻起,中原跟你,就已经再无瓜葛了!”

踏入拜月教,中原人会视她为邪教之人,各个赶尽杀绝,再也不会顾忌她曾为中原做过什么事儿了。

踏入拜月教,命运已经开始回归正轨,已经不再如从前般那样的苼落了!

“你跟我差不多大的吧?说话这般老成,将来可别和你师傅,还有祭司一样学得霸道独裁了。”

冥迦只是笑。

少年的面庞,温和的表情,深藏隐忍的碧色眸子——竟有某种惊悚的感觉。

燃起的青檀香,在房间内绕出了一圈圈诡异的白色痕迹。

有一缕缓缓慢慢的绕近阿婧的周身,蓦地一瞬,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当中窜出,顿时,阿婧的身上便开始冒出青色的光晕。

瞬间之下,阿婧猛然的摔倒在地上,一团黑气从她身体中氤氲而出,像极了诅咒。

“小媚......”

尽管冥迦再如何叫喊,阿婧已经沉浸在青引给她的记忆当中,眼前便就是八岁息家走水的那一夜,跟萧晗筝描述的一模一样......

头痛欲裂的难受,阿婧整个人蜷缩在角落,挥舞着双手仿佛是在驱赶着什么——

“啊......”惊声尖叫,像是有什么要突破了她的脑袋,有什么东西要从她身体当中破形而出了。

“快去,去找教主,找教主过来,快去啊......”

冥迦朝着外面的人呼喊,突如其来的这般让他手足无措。

黑气好像完全进入了她的体内,慢慢地她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那般嘶吼,恢复如初?缓缓站起身来,就朝着冥迦,就在冥迦面前,等到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双眸已是猩红的血色。

“小媚?”

“明月,终究会堕入圣湖,永不存在......”

像是被人控制一样,双眼空洞无物,嘴里嘴里念叨着冥迦听不懂的话。

然而就在两人僵持之间,一道红色的火光从冰下呼啸着直冲起来,在无阁室内溅出了一朵巨大的曼珠沙华花样来——

“你在说什么?你......”

“你们该死.....”

那个妖物附身般的女子冷冷的笑着,脸上有着疯魔的狂狠。

蓦地,绮真出现在阿婧的身后,朝着她腰间的穴道轻点,像是被抽干了能量一般,毫无气力的倒下。

抬起头,仿佛要说什么、然而刚一开口、却冲口吐出一口血来,向前栽倒。

“教主!”

冥迦下意识地将她抱住,发现她脑后三处伤口汩汩涌出暗色的血来。

那般的大喜大悲,让她的脑子再也承受不住了么?冥迦眼神一黯,将她轻放到了冰石背上,然而忽然一震!阿婧的颈后、出现了铜钱大的血斑!是蛊毒?这个月宫里,有谁竟然对阿婧下了蛊毒?是谁还想杀了神女?

心念电转之时,他觉得袖子忽然被轻轻拉住。低下头,便看到阿婧睁开了眼睛,微弱地说了一句什么,随即昏死。

冥迦侧耳过去,只听得一个字:“萧。”

“萧晗筝......想不到,你还留着这一手!”

萧晗筝?!

刚刚的那般模样,竟是萧晗筝吗?可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那团黑影?

“萧晗筝不是早在半年前就死了吗?绿云山和神水宫还为之动容了,怎么可能会?”

“或许死的是肉身,她的魂灵还在!”

难怪了,难怪萧晗筝会阿婧身上设下青引咒,把自己的魂灵和青珀勾合在一起,消磨阿婧的记忆,单凭自己一言一语告诉阿婧的身世。死了之后,魂灵勾合,照样能够控制她做任何事情。

只要青珀一直存在,青引不消除,萧晗筝的魂灵就一直会跟着阿婧!

“教主意思是,在神女身上,一直存在着萧晗筝的影子?”

“控制我女儿这么久了,你也该转世了!”

凫晨和巧儿刚走到廊下,看得那样兔起鹄落、急转直下的一幕,不由惊得几乎叫了起来——他从未想到拜月教禁修的术法,竟是这样的摄人心魄。

白衣祭司从长廊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到月光下,对着巧儿笑了一笑——那样的一笑,洁白无瑕而璀璨透明、宛如春风吹开了枝头第一朵梨花。然而祭司深碧色的眼睛却是和笑容截然相反的阴沉,仿佛一口看不到底的古井,将任何落入的东西吞没。

“冥迦,替我护法......”

“母亲,你可得考虑清楚,青引一除,她身上的一切,恐怕都没了!”

青引咒原本就是用来压制未央花的毒的,若是青珀毫无存在,恐怕未央势伏存在的这么多年,会好生折磨阿婧一番,那时候恢复记忆,失去武功,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难道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这难道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吗?

“就算是废了她的武功,我也得消散了她的青引!”

绮真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冰冷修长的手在手心缓缓移动着,画下一朵曼珠沙华纹样的符咒来。她画的很慢,血几次凝结住流不出来,却被她再三的硬生生撕裂出来。

看着那一朵血红的曼珠沙华绽放在自己的手心,忽然间全身微微一颤。

凫晨看着绮真手心那个逐渐干枯的血色符咒,隐约有种恐惧的感觉,抬眼看着阿婧,颤声,“母亲,这、这是……”

蓦地,那朵血红的曼珠沙华符咒,在一瞬间变得如烙铁般炽热!

因为烈阳灼热之气,让阿婧身体势伏的阴灵寒气,无处逃匿。

符咒仿佛是在阿婧身体上燃起了一团火,忽然觉得心神激荡,仿佛有什么涌进了她的四肢百骸,带来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不知不觉地,她放弃了反抗,不想急着挣脱了,手心不停的涌来一种奇异的力量,充盈了她的整个身心。

“针!”

——满眼的悲哀,隐隐愤怒。不知为何阿婧眼前看到的,却是一个虚空的人影,心里便是一跳,仿佛看到地底有什么火焰在升腾,就要脱出控制。

身体里果然有奇异的气流在浮动,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轻快愉悦。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那个曼珠沙华的符咒鲜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一瓣一瓣舒展开来,覆满了整个手掌,原本晶莹雪白的手此刻宛如一只刚从血池中抬起的魔爪。

原本在她体内存在的曼珠沙华的神力,现在终于是慢慢浮现了吗?

她身子单薄,现在一下子承受那么多,怕是会——

绮真挥舞着噬魂针,一针一针刺入阿婧周身十二大穴,将她体内的阴冷气息慢慢赶走。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狂吼嘶喊的声音,从阿婧内心深处传来,像是借她的身体活了很久了!

青珀的微光和噬魂针的力量相互制衡,一边积极向外挣脱一边苦苦拘泥于内,相斥之下,阿婧承受的是这双方之力下的创痛。

“啊!”

难以忍受之下,阿婧终于惊声尖叫,这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痛苦,两方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能够承载的!

“该死!萧晗筝在小媚身上下了十足的青珀之力,噬魂针根本就消散不掉!”

凫晨呆住了,仰头望着绮真,眼神瞬息万变。

从震惊、不信,悲哀,渐渐变成极端的愤怒,看着那只血红色的手缓缓垂落,握住了那支白骨的长剑。

阿婧竟然能够握住白骨之舞的剑?

朝着自己!

“小媚,你......你别做傻事,把剑放下.....”

“杀了我.....杀了我!命运纺锤,明月辉落,冰与火淹没明月.....不,不,母亲,你杀了我,杀......是你们该死!”

阿婧看着眼前的一切,咧嘴一笑。仿佛有闪电掠过空白的脑海,让绮真浑身发冷。

那种笑容,根本不像是阿婧的!

如此的恶毒诡异,带着森冷的邪气和杀戮欲望,仿佛是地狱里逃离的恶魔。

语无伦次,两种人格?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完全被控制了一般,手中握着的白骨之刺,正朝着心脏的地方,但却有另一个力量阻止着。

在短短的几句话之间,那双清澈的眸子逐渐的枯萎,死去,空洞。

仿佛压抑到了极处,阿婧大哭了起来,她不顾一切地刺了下去,下意识地挥出了手中的白骨之剑,想让面前吐出恶言的虚影永远消失。

阿婧永远不知道,这一刻她的力量有多骇人。

在拔剑而起的刹那,她已然不是片刻前的她。

此时此刻,就算凫晨他们想要阻止,都无法近阿婧的身,所有人都被阿婧身体中势伏的戾气给震开,根本无法靠近。

眼睁睁看着她自己杀了自己?

那一剑如雷霆般自下而上,在瞬间刺入了阿婧自己的胸膛,琉璃般的牢顶有无数裂痕延展开来,如一朵曼珠沙华的绽放——那一剑的力量,仿佛是刺穿了幽狱的结界!

“小媚......”

阿婧眼里的那种澄澈表情再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惊惶和不知所措。

那一剑的力量是可怕的。

无穷无尽的血从阿婧的心口里流出来,脸色迅速变成了死灰。

然而,她却看着绮真,微笑起来。

白骨之刺直直的钉在阿婧的心口处,而她体内的黑气也逐渐在往外飞出,带着凄厉的叫喊声,仿佛被抓住了命脉。

但也在那一瞬,噬魂针有了空隙可以刺入阿婧的周身之穴,让她身上的清气在慢慢溢出,缓缓从头顶幻化出了碧色晶石,已经无法抑制了戾气,有了破裂之势。

“冥迦,护住紫微星,就差最后一步了!”

最后一步?

还是阿婧自己的意识存在,也不会被青引势伏的力量给控制,亲手杀了萧晗筝的魂灵,被控制了十五年,终究该了结了吧!

一朵猩红的彼岸花,开在了即将破碎的青珀之上,逐渐的取代了青色的戾气,缓缓转回红色,像极了月神涅槃的模样。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语气里有一种令人入迷的力量,阿婧不再后退,只是呆呆地看着绮真,忽然间感到无穷无尽的害怕和后悔。

而在她的那个念头刚泛起的时候,仿佛了然于胸,绮真随即厉叱了一声。

上前缓缓抚摩孩子的脸颊,在阿婧的眼神恍惚而怜爱,望着那双已然不再澄澈的眼睛,叹息般地忍受着疼痛。

“小媚,你知道么,你就像个白仙女一样,不像历代侍月神女那般,像个红色的小妖精。”

“可是在这个世上......妖精可以活下去,可白仙女却很难......”

“历代神女都有祭司庇护,可你呢,流落在外,吃了多少苦呢!”

绮真的手指在她颊边轻轻抚动,声音却渐渐衰弱。

她是多么的爱这双澄澈纯粹的眼睛,但如今却是再也回不去了……是她亲手把小小的白仙女,变成了红色的小妖精。

阿婧身上紫微星的已经渐渐向着月凰星靠拢,双星交错,月神觉醒,她的命运便再也无法改变了。

拜月教的救赎——

她出生就是于此......

竭尽了最后一点将要涣散的力量,绮真用带着血的手,一寸寸将她颊边那个记号抹去,顺便一并抹去了她的这一段记忆——自此后,她身上再也没有属于任何人的烙印,她将完全按自己的意愿来生活。

萧晗筝赐与了她死亡和平静,那么绮真就还给她力量和自由。

血渐渐流满了这个冰室,阿婧感觉仿佛地上有炽热的火灼烤着她的心肺,恍惚剧痛。

“母亲......”

然而,星蕴上的曼珠沙华却忽然动了起来,正在一步步啜饮着地上的血液,花朵逐渐扩大,覆盖了青珀的碧色之气!

蓦地,阿婧的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青色的碧石也支离破碎,宛如玻璃一般散落一地,瞬间就被曼珠沙华吞噬。

而从阿婧的身体之中,一道红色的光晕将绮真猛的一击,双方都徐徐倒下。

凫晨上前扶住了绮真,却看着阿婧犹如睡美人一般倒在曼珠沙华的血泊中,疯乱的青丝四散开来,眉心的深痕出现,宛如一个沉睡的妖精一般。

“快救你妹妹,她用自己的意识抵抗了心魔的魂灵,白骨之刺她恐怕承受不住......”

直到绮真说出这句话之后,无阁外的人才开始陆陆续续进了门,先开始因为没有绮真的命令不敢进入,现在月凰星归位了,神女当然是她们个个都要守护的了,她的命当然是最珍贵的。

冥迦抱着不省人事的阿婧匆匆赶往钤记殿,小榭也紧跟其后,生怕阿婧下一刻会有什么别的异样。

“母亲,你......”

“我没事,闭关一段时间就好,救你妹妹,她不能死!”

绮真慢慢将身边所有的人都赶走,只留自己一个人在无阁......手心隐隐的黑气又重新出现了?

用尽了剩下的力气,猛然拔出了刚刚贯穿在阿婧胸前的白骨之剑,用尽最后的力气劈向那团黑影。

干脆,就让这个附身在她女儿身上十五年怪物,永远长眠冰封在这不见天日的冰窖里!

然而,“喀喇喇”一声响,剑一拔出,无阁的顶,立刻碎裂成了千片!

无数的冰石碎片随着剑气汹涌而入,充斥了整个空间。

在离开无阁的最后一刻,抬头望着顶上射落的天光,绮真感觉自己在这样模糊的光中逐渐的融化,变成一只苍白的水泡,向着日光缓缓上升……又在做梦了么?

百年的生命漫长而黯淡,她一直在暗夜里长歌疾行,与背叛、死亡、黑色为伍。只有在梦里,她才一次次反复地梦见自己不由自主地朝着光亮漂过去。

那是她从来不曾承认的、天性中对于光的向往。

身为教主,她承受的,永远要比别人多的更多!

“小媚,你坚持一下,别睡,别睡过去......听得到我说话吗?坚持一下,不能睡啊......”

冥迦抱着阿婧正在急速往着钤记殿赶去,口中一直念叨着话语,让阿婧时刻保持清醒,不能睡下,这一睡恐怕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被白骨之刺刺穿身体,恐怕是.......

“哥.....哥哥......我,我好冷......好......冷........”

说话细细微微,要凑近才能听得清楚,她已经虚弱至极了,脑海意识中还记得她的哥哥,她童年所丢失的记忆,现在已经重新回到她的脑海,如何承受呢?

那些从记忆中开出的曼珠沙华,活生生就是地狱里透着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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