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锦年纯粹是身体条件反射,下意识的弹开一米多远,然后呀的一声大叫。
“王……王,王爷?您怎么在这儿啊?我这儿可是女儿家的闺房,您不能进的。您就要是强闯传出去了,可是败坏名声的事!你莫不是来找那个女人的吧?虽然我跟她不熟……不熟的,但您这么做实属不合适!”
“误了她的名声,本王自是负责便是,还容你这小丫头来为她操心?”
樊尚桀一直都很好奇,为何老师家这妹子这般怕他?他又不吃人的妖怪,因为此事,那个在手边的家伙还时常笑他长了一副凶悍的模样。虽然鲜少见得风锦年,不过在这之后拜他大哥所赐,每次见到这小丫头都戏谑一二。
“王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城中大家都知您不近女色,专心为国。”疯几年一边说,一边将站在樊尚桀身后的风锦书发到近前来,躲在哥哥后面,从哥哥右肩上探出一个小脑袋,怯怯的说道。
风锦年不经心想,今天碰着的都是什么事儿啊?已经够怪的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消停……
“瞧瞧瞧瞧,这京都中说本王什么荒谬之语,今日本王便见见女色。又不是同你有所企图,你为何这般紧张?”
还未等风锦年回答,便听木门打开的“嘎哒哒”的声音。
“哟,今日风府来了贵客呀,怎么不在正堂接见,反倒是带到了这丫头的院儿里来?啧,王爷拜访宦臣都喜好到朝中女眷的屋院之中么?这可不是什么好得行啊”,虞楚见眼前的架势,风锦年瑟缩居后的模样惹人怜爱,却以一种很淡然的方式说出这种戏谑的话来,“更何况我们小锦年以后还要嫁人呢,这若是被人看了去嚼舌根,可不就被您给耽搁了?”
“本王确实是喜爱这丫头不假,如同家人一般。就算被本王耽误寻不得人家,那本王也是养得起的。哥哥哪有愿舍得把妹妹嫁给别的男子的。”樊尚桀不恼,便就噎了回去。
虞楚倒没什么,倒是把风锦年又给整蒙了。
“话说本王是专程来找你的,怎么?会耽误到虞姑娘嫁不出去吗?”樊尚桀再次开口,“我们聊聊?”
“去哪儿?”虞楚关好房门,瞧着樊尚桀,表情不变依旧淡然。
虞楚过了午膳之后见到自己要确定的画像基本无误,早就急不可耐了。只好一遍一遍的诵读祖母交给她的清心咒,千万年都忍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这个城池里想必会有很多族人在吧,寻找起来会更加方便一些。
樊尚桀听完并未答复便起身向外走,虞楚紧跟其后。兄妹二人见这两位出了院门,不知该有如何作为,便也没动。
“哥,王爷喝了?怎么今天这么奇怪?”风锦年还是用手扳在风锦书的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往院门外瞅,见二人确确实实已经走远,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肩膀问道。
“王爷不过是想要跟你亲近亲近,你非要把他想成大恶人。虽然他脾气确实有的时候不怎么好,但是……”风锦书也说不出什么但是来,“但是……但……哎呀,谁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有啥好怕的。”
“切,你倒是说不出违心话来。”
另一边,吟逸尊尊门外
“这?”虞楚凝视着楼牌上倍感苍劲的暗沉大字,散发出一种幽幽的波动,有些许温和之感。
“非要让本王将你这救命恩人请去,你这好大的面子还能有这般大的脾气。”樊尚桀瞧着虞楚侧颜,见她不动也就一同定顿解释。只是瞧着,觉得怎有些好看。
虞楚侧目撇了他一眼,“看我做什么?不进去么?”
樊尚桀自知失态,便也没什么好说的,带着虞楚一直走到顶层。一路上来那种亲和之感越发清晰强烈,虞楚只是依靠着身体记忆迈着台阶,随着樊尚桀走着,脑子里却开始思考这种感觉的缘由。
等到了耳室门口有个较高槛儿,虞楚刚迈入一只脚,另外一只脚在抬起的时候幅度偏低,绊了一下身子不由得向前跌去。
还未等于虞楚做出反应,忽然有一双手挽住她的腰肢将她拖了起来。“想什么呢?那么心不在焉的?”樊尚桀瞧着怀里的女子,眼神还有些许发木,倒是没有惊恐之色。便将她扶好,松开了手,掌心间还残余的温热似是想要再停留片刻。
等虞楚反应过来后,道了声谢,再无其他。
樊尚桀早就嗅到了虞楚身上带着一点点清香淡雅的桂花香气,刚刚接触的紧密了些,竟是不由的心跳有些快速。
樊尚桀还未平缓,就听一声:“王爷您在那里做什么?怎么不进来啊?”说话的人正是沈行止,他瞧着这位正经王爷和一位女子离得极近,心想:这王爷何时开始懂得男女之情的事?怎么还带到了这里来?
樊尚桀被这道声音一吓,调整好了心绪侧过头看向沈行止,神情却透露出些许的凌冽。
沈行止有些发懵,这是坏了人家好事儿了??
樊尚桀略有些不自在地向虞楚说:“虞姑娘,请吧。”
反观虞楚到是不觉得有什么,神情恢复之前的淡然,道了声谢也就顺着樊尚桀侧过的手的方向走去。
沈行止见迎面走个来的女子怎的是这般熟悉的面貌,像是熟识很久,却又觉得印象朦胧。眼睛紧紧地盯着虞楚,思绪在尘封的记忆里挣扎不出。
“嘿!醒醒!你们今天怎么了?一个两个的看见虞姑娘走不动路了就?”风锦书见沈行止和刚刚二哥的神情相似......再者更甚一些,这眼睛都快在虞楚姑娘身上瞪出来了,连忙捅了捅沈行止的腰。完全是一副满头黑线的模样,这怎么觉得好丢人啊......
沈行止这算是灼热的目光对于迎面走来的二人是如何都忽视不了的,明晃晃的,真心躲不掉啊。虞楚忽然觉得身后像是一凉,掠过一丝“杀意”,在回身之际又陡然消失无存。有些怪异地瞥了樊尚桀一眼,也不懂这家伙是怎的,莫名其妙。微微讪笑了下并未停下步伐。
沈行止被风锦书给把思绪拽了回来刚把手扶在腰上想揉揉时,虞楚已经走到了近前。沈行止自知自己失态,刚想连连道歉,却见虞楚向他挑了挑眉又勾起了嘴角。这少年发愣的时候足够虞楚细细打量一番。像!太像了!
风锦书和沈行止见此神情二脸懵啊,什么情况?笑啥子呢??
虞楚不答,径直走入耳室。
风锦书和沈行止还未缓过神来,就有一股不是很和谐的感觉围绕。两人一顿一顿地回头,风锦书立马不仗义地落下句“沈兄你保重啊,我去看看焚尊主哈。”就撒丫子跑了进去。
“王,王爷。”沈行止漏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没别的意思,就是愣了会儿神,我......”话还没说完,就见樊尚桀手具只笔,就没声了。
在耳室里伸着脖子往外瞅的风锦书连忙缩着脖子,踮起脚溜到了焚寂晟边上。刚刚只在意外面小伙伴得是什么惨样就没注意到里面的事情,刚到近前又不淡定了。
沈行止低着头跟着樊尚桀走到耳室里的时候光在心里想着委屈了,没注意到樊尚桀顿了下就径直撞到了樊尚桀的肩膀上。“哎呀——”好疼好疼好疼,沈行止用着他穿着的紧袖的胳膊揽住了自己的头迅速蹲了下去,“王爷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又走神了。可......可可我......特疼啊。”
等了一会没什么动静,诶??沈行止微微用袖口遮住脸向外偷瞄,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焚寂晟这个不惑之年的男人双眼含泪地看着对着他坐的虞楚,有些褶皱的眼眶通红。虞楚一改往常,温柔乖巧地端坐在榻沿上:“多大个人啦,怎么还哭哭啼啼的。瞧你这样子,人家可都看了去,多丢人啊,叔。”
焚寂晟后知后觉地才缓过劲儿来,光想着这丫头在外得糟了多少罪尽是心疼,不能自已地难受翻涌。“小子,过来。”焚寂晟招呼着沈行止,见他还捂着脸蹲在地上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他,连忙招呼。
沈行止见叫到他了赶紧站起来,怎奈蹲得有些久有点麻,没站稳有晃晃悠悠的超樊尚桀身上栽去。完了......沈行止仰起头瞧着房梁和樊尚桀的飘带,又冒犯这王爷了。
未等到撞击樊王身上就像有一种无形的手将他拖住,然后拽到焚寂晟的榻前。沈行止这一天就已经经历了一场不是什么很美好的记忆了,抱定要被砸上去的决心,却迟迟未来的疼痛让他不自然的把闭实得眼睛给挣了开。印入眼帘的就是那张温柔的面庞。
“小鬼,看够了么?”
“额......”这个称呼,怎么,怎么那么熟悉,“......啊!你是族长家姐姐!”
“这长得一表人才人模狗样的,小脑瓜还挺灵光哈。”
另一旁樊尚桀早就自顾自地落座,风锦书也坐在边上。
樊尚桀:什么情况??
风锦书:摇头
樊尚桀:这小子......
风锦书:摇头
风锦书瞧着樊尚桀死死盯着沈行止的眼神,不仅心想:得,这兄弟,要完了。不过......怎么今天大家都怪怪的,这虞姑娘怎么......怪怪的。
“族长家姐姐,你这是什么话啊,干嘛老损我。”
“你可莫要冤枉我,你瞧瞧你这脸。”虞楚说着就从平行匣子里摸出一面镜子递给沈行止。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