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坎下两村探查时,东方楚歧便生出了让百姓撤离的心思,只是还没来得及安排,便遇上了路文虎,现下只得匆忙安排下去。
月湖城本是山城,安排好了倒也无妨,难的是锦霞城。处于腹地,形似四方,开阔平原绕城。就算是到横断河也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所幸还有时间。
“没办法吗?”一直后退可不是雪绪的作风。
“狭谷关本来是我们的天险,坏就坏在此次驻军。轩辕本就兵力弱于燕国,这次布局我意在防守,便驻守了大部分人马在河道口,如今全军覆没,我们兵力不足,唯有靠横断河之险了。”
“那蛊有这么厉害?”雪绪没有去探查,对情况并不太了解。
“那可是生蛊,如今狭谷关怕是没活人了,留下的只是被蛊虫驱动的躯壳。一周后腐烂的尸体会产生分泌物,有毒。若不及时制止,怕是不止两城。”
“堵住不行吗?”
“空气怎么堵?我只知晓分泌物会变成水和雾气,往四处弥漫。”
“唉,看来我这是挑了个好差事呀!”雪绪无奈地耸了耸肩,手里的信鸽飞了出去,总要让云中城知道这儿的严峻才行,他可没舍身往死的精神。
庆京。
南宫曛回到庆京后便一直缩在他府里,上朝不去,南宫诚请他,也不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凌彦一边手脚利落的温酒,嘴上也不停歇,“爷,你这一天到晚像什么样呀!想王妃就去云中呗,何必这般作践自己。”
南宫曛轻飘飘地投去一个眼神,幽幽的叹息道:“本王这是馋酒了,还是这白春雪好喝。”
凌彦一听,故作谄媚讨好道:“那爷也赏属下喝点呀!”
把手里的酒壶递了过去,南宫曛起身走到了院子里,“事情办好了吗?”
抹了下嘴角,凌彦嗯嗯地应着,“路瑛的骨灰送回去了,孩子阮明领走了。”
南宫曛眉梢动了一下,不赞成的转头,目光严肃的看着凌彦。
凌彦心虚地撇开眼,叹了口气,无力地闭了闭眼,沉声道:“凌青没了。”
南宫曛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凌彦扯了扯嘴角,突然一个转身挡在了南宫曛的前面。
南宫曛目光微闪,故作疑惑,咦了一声,“这不是杨大统领吗?怎么翻身做贼了呢!”
杨志没有理会南宫曛的嘲讽,恭敬的单膝跪地,沉声说道:“皇上前往行宫前让属下把龙吟交给王爷,诚王携皇后把持朝政,皇上因蛊受制于人,望九王爷早日拨乱反正。”
南宫曛看了眼他手里的令牌,没有接过,反而饶有兴趣地玩起了自个儿手中的玉铃。
院子里十分安静,杨志也摸不清这九王爷是何打算。南宫焰给他下命令时说,只要把令牌给了九王爷就万无一失,可如今……
许久,南宫曛才开了口,说道:“他都这样了,你还替他卖命?”
“龙吟唯一的准则便是忠心。”
南宫曛笑而不语,看得杨志有些走神,这九王爷太让人捉摸不清。
“若本王接了这令牌,是否代表龙吟从此属于本王,南宫焰也命令不得了?”
对南宫曛的称呼杨志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尽职的说道:“除属下一人皆以令为主。”
“那行吧!叫几个人来瞧瞧。”南宫曛伸手拿过令牌,然后坐在了院子里,仔细的打量着这神秘的龙吟令。
杨志一头雾水,迷茫的看着南宫曛,思考片刻从怀里取出一个特制的竹笛,放到嘴边吹了一下,发出了鸟鸣之声。
片刻,院中又多了五名黑衣人,没有理会首领杨志,而是直接对南宫曛行礼,“参见主子。”
“杨志于尔等为何?”
“引路人。”
南宫曛嘴角上扬,不再掩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引路人。”南宫曛眼神突变,“拿下他。”
令行禁止,黑衣人五人加上凌彦齐齐攻了上去,特别是凌彦,他曾在杨志手下吃了亏,如今有了帮手更是痛快。
“九王爷这是何意?”杨志一边躲避,一边厉声质问南宫曛。
“不愧是百山老人的徒弟,六人围攻下还有余力。”南宫曛说着也加入了围攻,有了他情况就轻松多了,很快几人就拿下了杨志。
被擒后,杨志怒瞪着南宫曛,气愤的问道:“王爷怎知百山老人?”
“师叔,小时候你还见过我呢!”
杨志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脑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想起这小子是谁的徒弟。
南宫曛带着笑说:“南宫焰敢让你把令牌交给本王就是仗着师叔你武艺高强,师叔你也算是谨慎,只唤了无人,可惜了,我是寒柒的弟子。”
杨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顿了顿,无奈的摇了摇头,是他大意了。
倒是想起了小时候的南宫曛,也想起了他师兄寒柒的话,这人真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事到如今杨志也破罐子破摔了,“你打算如何料理了我。”
“不敢,只是师傅来信,说许久未见,邀师叔前去品酒。”
“哼!品什么酒,他不早就戒酒了吗!”
“师叔,南宫焰不过是强弩之末,你又何必呢!”
杨志早些年受过南宫焰的恩惠,所以一直帮他做事,仗着武艺高强也没遇上麻烦,现在遭了南宫曛的道,也不得不服。
“别说废话了,除非你父亲死了,不然我还会来抢令牌的。”
“那师侄就得罪了,凌彦带下去,好好伺候。”
留下龙吟五人说了一会话,南宫曛继续回屋喝酒去了。
入夜,曛王府来了一位客人。
如同那一次一样,南宫诚悄悄地来到了曛王府,只是上次商讨对付燕桑,这次……
“轩辕腹背受敌,情况不容乐观。”
“不尽然吧!本王倒瞧着是你尽显颓势。”南宫曛落下一子,顷刻便吃掉了一大片。
见无可挽回,南宫诚索性丢下了手中余下的棋子,“你乃大庆王爷、将军,就这样弃祖宗于不顾?”
祖宗?南宫曛嗤笑一声,他生在大庆,养在轩辕,他母妃可是在大庆殒命。同他谈祖宗二字,配吗?
“本王是轩辕人,诚王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