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曛带着轩辕霓裳回到军营已经三天了,可是人依旧昏迷不见好转。就在霓裳陷入昏迷的那天,南宫曛已经与燕桑谈妥,暂时休战,是以两军虽无战斗也时刻保持着警惕,就怕敌人突然来袭。
“霓裳已经睡了好几天了,在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已传信于百里师傅,相信他不日就到。”
“魅娘你不要焦躁,有雪绪和我在。”
“对对对,有巫烽在,你不用担心。”看到巫烽默不作声地把魅娘揽在怀里,雪绪轻笑打趣,也想缓和这几日低落的气氛。
情绪化中的魅娘并没有被巫烽吃豆腐的觉悟,只是嘴上还是忿忿不满。“都是那该死的南宫曛,若不是他起兵在先,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
“如今各国浮动,就算曛儿不起兵,也迟早会有战事。”
清冷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难听出此人内力的深厚,三人连忙跑出去一探究竟。靠近辕门的地方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两名黑衣男子站在人群中犹如仙人,令人不敢上前。
“看吧,谁让你多话,这下把咱们当成敌人了吧!”
“他敢!”高一点的男子对着稍矮的男子有些抱怨道:“还不是你不让我惊动曛儿,要找他们几个。”
“我可没让你说那些废话!”
“谁叫他们嘴贱呢!”
嘴贱的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无视众人自顾自调侃的两人,谁也没想到等了几天的人就这样登场。
“百里师傅、寒柒师傅。”
三人对着两人就是恭敬的一拜,周围的士兵也放下了戒备,
见到几位小辈出现,两人也不好意思再拌嘴,轻哼嗓子算是回应。
“带我们去见南宫曛。”
大庆的士兵见来者如此直呼九王爷的大名,这三人由颇为尊敬,权衡之下有两名士兵跟着几人往大帐走去,其余散去各司其职,整个军营井然有序。这样的情景让两名黑衣男子很是满意,满眼的肯定。
听到大帐外传来的声音南宫曛很不高兴,他早就吩咐过不准其他人来到这里打扰,却还是有人不知死活。
当他满脸的怒气对上自己师傅瞬间变成了惊讶,“师傅?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折腾我的宝贝徒弟呗!”
说话的是百里云鸢,原本他对寒柒的这个徒弟很是看好,也想过给撮合他俩,可现在发生这么多事后,怎么看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百里云鸢挤开坐在床边的南宫曛自己坐在那里替还在昏迷中的轩辕霓裳把脉,可是这一把脉,百里云鸢的眉头是越皱越紧,最后一手握住霓裳的手腕,一双眼睛喷火似的盯着南宫曛。
南宫曛乖乖地站在自家师傅身边,眼看着百里云鸢的脸色越变越坏,他的心也越来越沉,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百里师傅,霓裳她……”
“哼!”
话还没说完,百里云鸢一声冷哼,对着师徒两人横眉竖眼,还是谁家的徒儿谁心疼啊!
寒柒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百里云鸢的脾气也无可奈何,不过为了自己徒弟不得不厚着脸皮啊!
“先别生气,先告诉他霓裳如何了,你要是不高兴有的是办法惩治他不是吗?”
一直站在大帐里当背景的几人听见寒柒的话,不由得为南宫曛点蜡,这还是他的师傅吗?这胳膊也拐得太远了吧!
倒是百里云鸢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可之后他和还能不能想起要惩治南宫曛这个就要看有没有人提醒他了。雪绪三人自是不会去说这个,而唯一能与他闲话这些的也就是南宫曛的师傅寒柒,怕也是不会主动提起,此刻的话也只是权宜罢了。
“丫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知道她醒了会如何……”
听到霓裳没事,南宫曛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百里云鸢是他所知道的最好的大夫,他认为没事那就说明没事,等霓裳醒了就行。
百里云鸢没有说的是他从雪绪嘴里知道了霓裳昏迷的缘故,通过刚才的把脉得知霓裳身体虽说无碍,但精神上却无法估量,根本没办法预想霓裳醒来的场景,或许就这样昏睡未尝不是好事。
“曛儿,让百里替你看看。”
“师傅,徒儿已经好了,不用麻烦百里师傅了。”
“哼,你当我是谁都看的吗!要不是看在丫头的份上,谁搭理你。”说着就一把抓过南宫曛的手,仔细的把起脉来。
“嗯?”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百里云鸢换了只手继续相看,“你怎么好得这么快?冰蟾蜍的功效应该没这么厉害,难不成是原液?可是那……”
“托霓裳的福,有南蛮第一公子在,还算顺利。”
“哦,是那小子,这也是你的运气。想必你也知道原液难求,是以我并没告诉你,而那冰蟾蜍是个活物,有心人就能得到,也是你的一番际遇。如今你身上的火寒蛊已解,在无大碍。”
“全靠百里师傅小子才得以痊愈,而后自当以百里师傅马首是瞻。”
“你好好待我徒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自当如此。”
雪绪几人听了个大概,原来南宫曛中了火寒蛊。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能让百里师傅都无法根治,这南宫曛又是何时解的毒?这南蛮第一公子怎么又牵扯其中?
可惜就算一头雾水也没人替他们解惑,寒柒与百里两人直接带着几人去了他们的营帐,说是要好好了解一下自家徒儿的生活。
“爷,你的病好了?”
“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凌彦。”
凌彦瞪着大眼不敢相信这是自家主子,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家主子变了,好不容易变回来了,这是又变了?
不理会凌彦此刻呆傻的样子,南宫曛继续说道:“把出征以来的事,无论大小,全部仔细说与本王。”
等凌彦说完,南宫曛就挥手让人出去,自己颓废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会依照圣旨上所写真的出兵。那时他走得匆忙,怕是遗留下的圣旨被当成了他的意思,不管怎样他也不能去怪罪那人。
漆黑安静的营帐突然传出了声音。
“需要我去解释吗?”
难得一次二主动开口,也是众人的反应让他有些惊讶,加之南宫曛刚才的表现,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不用……我想给你个名字,就叫阮明如何?”阮是南宫曛母亲的姓氏,他并不喜欢南宫这个姓,只是因为母亲的要求,这个姓也就变得无所谓。
“我放你自由,以后你做你自己的阮明便是,不用再为我而活……他,也可与你同姓,随你高兴即可。”
“阮白。”
留下这个名字,如今的阮明从大门处离开了大帐。白,空白的白。什么都不曾留下的人,这个字最合适。
满眼戒备地看着从大帐里走出来的人,凌彦很清楚之前营帐里并没有这个人,他守在这里也确定没人进去过,那这个人从哪里来?
不等凌彦反应,阮明很熟悉地拉着他往隔壁的营帐走去。凌彦的营帐里喂着通讯用的白鸽,阮明出现的时候,几只鸽子扑腾着全飞到了他的肩上,后者也深情地与之对望。见到此情此景,凌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思绪飘到了前几日的‘南宫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