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空一片晴朗,钟麟将钟路远叫醒。
钟麟说:“快起来,你还有事要做。”钟路远睡眼朦胧地说:“爹,不是中午吗?这么早起干嘛?”“哪那么多废话!快起来,我在院子里等你。”
“是~”
没多久,钟路远从房子中走了出来,钟麟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卷纸,道:“你去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在黎叔那儿有,把纸给他便可,快去吧。”钟路远接过纸条,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是,这次又是什么东西啊?”钟麟道:“你不要也罢。”说着他做出要收回的架势。钟路远立刻退一步,反应过来的他两眼放光道:“给我的!谢天谢地,您想通了,爹你最好了!”说罢给钟麟击了个掌,飞一般地冲出院子。
钟麟笑着摇摇头道:“这小子。”
钟路远一边走一边把纸条拿出来看。
纸张有些年头了,符文还在,但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了,上面笔记还清晰,写了不少东西。
只是他不认为黎叔有这些个东西,因为大概点过列表后,钟路远即使读的书少,看那些奇怪的名字也知道是珍贵药材。恐怕去北苍城最有名的材料铺也未必有,不过在列表的最后一个东西让钟路远起了兴趣。
星辰枪,这名字一看就是好东西,多半是把厉害的武器,爹突然这么大方,让钟路远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一般来说,爹都是让自己去找,这次这么多珍材,还不用自己当苦力,白来的好处,搁谁谁不愿意?
钟路远哼着小曲,来到黎叔家——一座普通的茅屋。看着黎叔的家如此环堵萧然,钟路远不禁有一丝怀疑,这个两米高不到茅草屋里,真的有那些宝贝吗?抱着猜疑的心态,钟路远敲了敲屋门。
“谁呀!”
“是我,远娃子,我爹让我来您这儿取一些东西。“
“哦,等一下。“
门开了,一个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大概有三四十岁了,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故事,但怎么看也不像有名贵物品的人。
钟路远把纸条拿出来,黎叔接过,看了一眼,表情有一些奇怪,有欣慰又有愁绪。钟路远觉得可能没戏,就试探地说:“那个——黎叔,没有吗?”黎叔挥挥手说:“哦,不是,有些感叹而已,看来他是走出来了,你等等,我去拿。”钟路远杵在那儿,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黎叔就已经拿着口袋进了屋。
钟路远趁着空,摸着下巴思考,“他走出来了”是几个意思,难不成爹还有个什么不好的过去,或是阴霾,唉,最近怎么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绕脑子,这东西是钟路远最烦的了,他绕绕头发,让自己静下来不去想。
不一会儿,黎叔走出来,手里有一大包东西,包括一把有些年头的的长枪。
“来,拿着,”黎叔把东西递给钟路远,接着说,“收好他们,这些可都是你爹的心血。“钟路远点点头,收下东西便转身走了,刚走出一两米,黎叔叫住了他,说:”你等一下。”钟路远回过头来应道:”还有啥事,黎叔?”黎叔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说:“没事,代我向你爹问个好,就这么多,走吧。”
“知道了。“
钟路远出了门往家走,路上,钟路远把东西斜挎在身上,提起枪。边走边打量着这把星辰枪,名字这么霸气,结果就这怂样,起木斑的枪身,只有老年人头发那般稀疏的枪缨,以及有些生锈的枪头,怎么看都不行。
有些失望的钟路远,恐怕也只有他身后这些好玩意可以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吧,他边走边把弄着这个枪,期望找到某个机关,不说变强,就是变好看也行,但结果就是没有。
钟路远叹了口气,还以为爹出大手笔,结果就这么一个破玩意。
沿着路走了一会儿,钟路远突然看见在一家人的后院有个黑影,这家人不是早上就出门了吗,怎么后门还会有人?钟路远仔细一看,把他吓了一跳,那不就是昨天的黑袍人吗!他好像是在偷东西。
钟路远立马赶过去,大喊道:“喂,你是谁!放下你手中的东西!“黑袍人先是一惊,他看了一眼钟路远,拿起手中的食物转身就跑。钟路远是锻体低阶,还是有等级的,而且他是纯努力,肯定不比一般的锻体中阶差,再加上黑袍人的状态并不好,跑起来还有些踉跄,所以钟路远速度明显比他快。
眼看钟路远就要追上来了,黑袍人立刻转身朝小巷跑去,钟路远没有追去,而是换了一个方向。黑袍人看钟路远没追来,松了口气,继续沿小巷跑,就在这时,钟路远突然从一个拐角处冲了出来,拦在他面前,说:“别跑了,在无障碍的路上你就跑不过我,更不用说我轻车熟路的巷子了!”黑袍人并不罢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钟路远立刻转向另一个巷口,不一会儿就堵在黑袍人面前。
无论黑袍人怎么跑,到头来都会被堵上,黑袍人有些体力不支,他闯入了一个死胡同,刚想离开,钟路远就堵了上去,道:“你就别跑了,我又不会杀了你,告诉我你的目的,并把东西还给人家,否则就别想走!”
黑袍人不罢休,突然他手上出现了一些莹蓝色的蝴蝶,然后说道:“蓝蝶?灼烧。”灵力在涌动,钟路远侧身一闪,那些蓝蝶直接撞向了柴堆,刚碰到那一小堆干柴,立马蓝蝶的翅膀变成了红色,随即化作一团团艳火,将这一堆干柴吞噬的只剩下一撮灰。
钟路远暗自庆幸,要不是龙纹吊坠预先感知,他恐怕就死在这儿了,他拍拍胸口,心想:好伙计,我欠你一条命。这时,钟路远看向黑袍人,指着他大喝道:“你干嘛,要置我于死地呀!”黑袍见他闪开了,又想再次施法,钟路远一看他又要施法,后脚猛地一登,长枪一扫,一下子冲到黑袍人面前,枪头指着他说:“你到底是谁!”黑袍人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钟路远没了耐心,大喝道:“不说算了,你这么危险,那我就把你弄死在这儿!”
黑袍人刚想动,突然黑袍身体一软,刚要倒了下去,钟路远立马冲过去扶住他。钟路远把黑袍掀开,他瞪大了眼睛。
我那个乖乖!是个女的!还长得不错!
黑袍女的身体在打颤,眼睛紧闭,嘴中吐气如兰,身上飘散着茉莉的清香。
钟路远晃晃头,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碰到这个女的的时候,一股冰冷的寒意窜入钟路远的手上,刺痛着他的骨髓,他立刻放下这个姑娘,我的天,她怎么这么冷。钟路远把她的黑袍揭开,看看有没有伤。
揭开后,他就有些后悔了,那女的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丝绸之裙,颈部戴了一个有着和她用的蝴蝶样的绑带,显露出她美丽的脖颈,身形完美无瑕,束身衣下是修长而又洁白的玉足。
钟路远深呼吸了一次,发现黑袍女身上有一个深蓝色的掌印,这掌印散发出的寒气中,有很大的杀气,钟路远觉得不妙,得赶快交给娘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救......我…..”那女子无力地发出声音。
钟路远将她背起,往家赶。
刚开始钟路远想都没想就将她抱出去,但当他在路上跑时,才发现自己好尴尬,路上的人们都诧异的看着他,这也不怪那些人,毕竟大白天的,这么个穷乡村,你背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在外面跑,不感到奇怪的人,那才是最奇怪的。
钟路远也管不了那么多,闷着头一路奔回家。钟麟正在前院喝茶,看见钟路远正往这赶,就放心地出了口气,端起茶来喝,可当钟路远跑近时,他背上却背着一个姑娘,吓得他差点呛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钟路远已经冲了过来。
“爹,搭把手。”
“哦,哦。”钟麟下意识地接了过来,接着说:“这女的咋回事?我好像没让你带女人回家吧?”
“现在不好解释,爹,让娘给她看看。”
“雪儿,你过来看看。”
唐雪走出门说:“怎么了?”钟路远说:“远儿带来一姑娘,受了很重的伤,你来给她看看。”唐雪走过去道:“把她扶好。”
说罢,唐雪将那女孩的手拿起来,把着脉,然后她闭着上眼,这时唐雪的手上出现一个银白色的白环,一些半透明的小球从中钻出来,开始那些小球就如同好奇宝宝一样,四处乱撞,经过唐雪一把控,全都静了下来,朝黑袍女子飞去,开始为那女子检测身体。
钟路远看着这些圣洁的小生命,心中有些惊叹,他问道:“爹,娘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钟麟得意的看着钟路远说:“那是,想当初……”钟路远立刻打断道:“你别提你那点破事,真不知道娘是怎么看上你的。”钟麟道:“哎,你这小崽子,要不是你娘找到我,还会有你!!”
唐雪并不理会这对半大的爷俩,只是奇怪这女孩的体质,经过观察,这女孩身上是寒毒不错,但这毒往往三天之内不解便可使人全身血液冻结,内脏衰竭而死,可从这女孩的中毒深度来看,这毒起码得有五天以上,而至今却才刚开始起作用,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女孩不简单!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保护她,只不过这层保护非常严密,将她的灵界死死护住,没办法勘测,所以唐雪只有暂时放弃检查,等她醒来再说。
唐雪收住了技能,钟路远见状,便停下了说闹,问道:“怎么样?”唐雪道:“事情不大,只是寒毒,你把她抬进去,将这些药喂给她,过不了三日就会好。”钟路远将她抬了进去。
这时,钟麟脸色严肃起来道:“看你这样子,这女的不简单吧?“”嗯,的确,“唐雪接着说,“她的体质似乎与常人不同,不过与其说是她自己,倒不如说是她她体内的东西。”钟麟接着问:“怎么?她体内有何物?会不会有危险?”唐雪应道:“嗯~~不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还有就是,她可能和天门宗有关系。”钟麟道:“怎么说?”唐雪看着屋子里的那个女的说:“寒毒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吧。”钟麟点头道:“的确,”突然他眉头一紧,说,“你难道怀疑这是玄寒掌?”唐雪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夫君,你最近可得提防着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