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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路途

孙墨进入易先生的小屋,两人的谈话已经结束,此时的纪言被易先生赏了一杯茶水,正在一旁有滋有味的喝着,见到这位书院弟子进屋,他下意识的站起身,对方则是温和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而后看向易先生,执礼后说道:“师叔。”

“嗯,都打发走了?”先生依旧喝着茶水,不过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对方,隐有思索之意。“托您老人家的福,他们来的都是小一辈,老一辈只来了一个,否则恐怕您就看不到我了。”说完竟是一脸委屈的表情,似乎在怪他不出手,人家都有师叔保驾护航,你也是师叔怎么就把事情全交给我打发。“呸,你小子怎么跟小六子学起来了,来的人真要是解决不了我会让你上?”“师叔,这些事就算了,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们这些晚辈给长辈跑跑腿也是应该的,不过您老到底什么时候回去,我们都很想你啊,师父他老人家也很想你。”听到院里弟子都很想他,先生也有些动容,似乎想起了往日的回忆,听到师父他老人家也很想你,“噗——”一口茶水喷出,这位绝世高手差点被呛得咳嗽,“我说小墨,你这就有点假了,我那师兄只要有酒喝有肉吃就行,哪里能记得还有我这么个人。”

见他似乎没有回去的意思,孙子墨顿了顿,似乎下了极大决心是的,轻叹道:“师妹,也很想你。”“噗——,咳咳咳—,咳咳。”这下是真的被呛到了。一旁的纪言一直老老实实的听着,冷不丁听到这,心中暗想:“什么情况?有奸情啊?看这先生平时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难道也能做出勾搭自己师侄这种事?”

此时的易先生老脸一红,不知道是咳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喝了一大口茶水将咳嗽的感觉压下,继而说道:“这个,我的伤还没有好,暂时恐怕不能回去,对了,你把这小子带回去。”先生伸手指向纪言,“让他进书院吧,当然,不要坏了规矩。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带人走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看情形,似乎巴不得他们立刻离开。

“先生,我就算走,起码也得跟大家道个别吧,来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有些舍不得。”纪言道。是啊,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但民风质朴,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纪言过的很开心,现在就要走了,自然是有些不舍。“去吧去吧,这些小事就不用告诉我了,小墨跟着一起吧。”说完,拂袖而去,孙墨无言,唯有苦笑。

“村长,我要走了,来给大家道别。”纪言来到村长家道。说起村长,纪言还是很感激的,毕竟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虽然长得有些猥琐,但却是个好人,道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村长听后,那对三角眼眯了眯,对于纪言的身份,他没有想其他村民一样,他始终觉得这个少年不属于这个村子,但住了这么长时间,这位小伙子还是不错的,也帮着村里乡亲做了不少事情,当下道;“这,真的要走了?这是要去哪啊?”纪言听后,想了想道:“很远很远,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面,但若是在外能混出个样子来,必定忘不了乡亲们。”“好好好,好小子,年轻人能出去闯荡闯荡也是好的,将来一定会有出息,小三子,小三子,去通知乡亲们,来给小言子送行。”小三子是村长的儿子,至于通知,村里本就不大,随随便便跑两步扯着嗓子吆喝几声,也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村东口有一块空地,原先村长有什么事要告诉大家都会在那里讲话,今天为了给这个呆的时间不长的小伙子送行,大家差不多都来了。“你看,小言子身边那个牵白马的长得真好看,要是我闺女能给我找到这么个女婿我死也瞑目了。”以为大婶说道。“是啊是啊,你看那匹白马,恐怕得值不少钱呢,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马。”又一位大叔说道。纪言听着下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过却没有一件是关于自己的,都是在议论自己这位未来师兄,不免有些尴尬。还是村长解围:“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小言子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现在要走,让他说几句吧,”

纪言暗想,还是村长明事理啊。“咳恩,诸位乡亲们,感谢大家——”纪言顿了顿,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感觉眼睛有些发热,以前的一点一滴浮现在眼前。“那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之,此番外出,若能混出个样子来,一定忘不了大家对我的照顾。”此时,村长牵着一匹毛驴走来,道:“山路险阻,单凭脚力恐怕走不了多远,我这批大灰就送给你了,走山路倒是要比这位公子的马要好一些。”可惜这位村长不知道书院三先生黑袍白马的称号,这匹马的名头可不比三先生的名头轻多少。最为神奇的是白马似乎能听懂人言,听那猥琐老头说自己不如那匹驴后,硕大的眼睛抬头看了看,发觉对方只不过是匹普通家畜后,便放弃了痛扁对方一顿的打算,没错,自己可是血脉高贵的高级妖兽,自然要有高手风范,怎么能跟这些低等家畜一般见识。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大家都回去吧。”纪言道。没有人走,大家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真的该走了,于是向孙墨点头示意,两人并排离去,没走几步,纪言转头喊道:“李婶,告诉你家二丫头我不等她了。”“混小子,我家丫头才九岁,那是她不懂事才说要嫁给你,你小子赶紧滚蛋。”众人大笑,纪言笑了:“李小二,以后别整天打架,多学习以后才能有出息。”“刘老伯,以后少喝酒,先生都说了你不能喝酒了。”“王麻子,以后吃不到你烤的鱼了。”“我,真走了……”

山路崎岖,此去书院何止千山万水,但即便再远,也终有到达的一天。为了追逐远方的路途,我们踏上征途的脚步,徐徐前行,前方的终点还有很远,但路,就在我们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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