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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楼

那些含有酒精成分的饮品,绿萝都没怎么让卢子浩喝,但午饭结束,他和方临还是有些头晕脸红。列弦痛饮地毫无顾忌,便是彻底喝醉了。绿萝因为太清楚每个瓶子的效果,所以自己什么事儿也没有。

人情吧,就是你来我往,绿萝不能不管列弦,只好让卢子浩和方临帮忙,帮她将列弦扶回将军府。绿萝干脆利落地给醉酒的列弦施了净身术,给他灌了醒酒汤。作为一个修士,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醉酒失去意识,她不希望列弦会出事儿。

绿萝见列弦恢复了些意识,便给他周围布了个简单的空间法阵,然后送方临和卢子浩离去。

其实作为一个普通人,卢子浩没觉得他和绿萝的不同有什么不好,但他不能接受欺骗。他见绿萝将列弦安置得差不多了,便淡然地离开了将军府。

启国的社会风气比较纸醉金迷,遍地都是妓馆,不过妓女素质普遍很高。她们除了具有百看不厌的容貌,还精通琴棋书画,会诗词歌赋。妓女的生命权受政府保护,官员和营妓发生关系是犯罪。一个营妓也能提笔写下脍炙人口的词句,这是什么概念?

这些妓女十分受文人的喜爱,在民间受到的接纳度也很高。在这个国家,即使沦为妓女,也能活得个性鲜明。不仅如此,她们还具有文艺的抗争精神。

方家和卢家都是青州的世家,在修阳自然也有些应酬。两个人刚走到街上,就有认识的世家子弟热情地招呼他们,看二人醉酒脸色微红,便拉着他们去逛青楼。一个男人纯洁,不代表对女人有抵抗力。

绿萝不得不承认,人间界的女子更像妖精,一个个都美得很独特,长相神韵上又宛若仙女。她们有她没有的才情和风骨,上乘的辞藻、最佳的情丝,细微地触动最是撩拨一个有才情的男人的心。而才子们也都毫不吝啬他们的辞令,回以同样细腻的情话,没有例外。加上舞娘婉转的肢体动作,清美的曲调,场景美得都虚幻了吧。

绿萝趴在窗户上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眼眸中沁满了水色。卢子浩本就长得秀气,长长的浓眉,漆黑的眸子,不大不小挺直的鼻子,粉色的唇不厚不薄,性格又风流倜傥,如今笑起来令花都失了颜色,不过却不是对她笑的。

绿萝对这件事从头看到尾,当她看到那许婉喻隐晦相邀,而卢子浩的眼神动摇时,绿萝就知道这事儿操蛋了。而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呢?人家确实很喜欢那个许婉喻,而那个许婉瑜也确实很强啊。她现在去棒打鸳鸯,怎么都不如成人之美好吧。

于是,她坐到了青楼的楼顶,看天上的月华,默默落泪。她想,即使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耳鬓厮磨,那也是她喜欢的人罢。既然是她喜欢的人,即便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她看着也欢喜。

除了桃花极好的人正在上演浓情,其余的,曲终皆人散,离场。她直到现在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这朵花,算是谢了。

不过,最终卢子浩还是从青楼出去了,虽然脸上还有动情的艳色。他明日还要科举考试。

绿萝没跟着卢子浩回去,坐在青楼屋顶看够了星芒,她跑到方家在修阳的住宅,寻到了方临的书房。方临仍然有夜读的习惯。

他看书的时候,绿萝对着院中的那棵梨树发呆。

方临对绿萝的到来原本并不知晓,他看了一会儿书,想出门透透气,便看到了宛若梨花的清冷背影,白色纱裙被寒风吹着在夜色中飞舞。那道背影竟然对他的出现一无所觉。他突然想看看她的正面是什么样的,是否也如背影一般冷清。

方临悄悄地将手放到了她的肩上,他不想打扰这份美。手中的热量隔过纱衣传递到柔嫩的肌肤上,绿萝侧过脸,用一双懵懂的清水眸子望着他,复又对他浅笑。“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我这里。”方临说道。

方临的眼睛中似有星光,凉得不多。绿萝低声轻柔,夹杂在夜间的冷风中:“我就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方临似有笑意道:“难道不是来看梨花吗?”

“额,我是来看你的,不过,不要误会,我看完了,再会。”绿萝嘴角抽了抽,扯了个笑容,这个人总是让她难堪到不知所措。

“你还要去子浩那里吗?”方临道。他又一次戳穿了她。

绿萝脑海里闪过许婉喻那道靓丽的身影,心中一阵刺痛,视线很快模糊了,她不禁虚弱地无声抽泣起来,她好怕会撞破那两个人的好事。

“你去了无非两个结果,看到不该看的,抑或,跟你已无关的人。”方临说道。

“你知道我去看了?”绿萝皱眉道。

“知道。”方临肯定道。在青楼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在看着他那边,于是他放开了神识。

“你修炼功法了?”绿萝惊诧道。

“是的,你在我这里留有一份《木衍长生诀》的功法。”方临解释道。

“哇!爱死你了!”绿萝的美目瞪地更大了,激动地环抱着他道。

美人入怀,方临伸手去推开,那只妖高兴地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她眼波流转道:“那你是不是可以永远做我的老师了?”

“我们结伴吧!今后一起修行!”见他淡笑,她又接着期待道。

“待双亲百年后,我陪你。”方临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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