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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亲

随着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洛飘飘也越来越忙,越来越烦,越来越紧张。

忙的是开始有各种人来帮她裁衣量身,烦的是她派出去给师父送的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紧张的是她竟然真的要嫁给他了…

终于,日子在洛飘飘的忐忑中就这样过了,转眼,到了成亲的前一天。

这一天,新郎新娘不能见面,也因此,司徒朔月对洛飘飘的监视相对要松了些。这晚,洛飘飘又站在院子里,望着遥远的那个方向,那是,天山的方向…

“师父,为什么你都不来救我。连你,也不要洛儿了吗?”洛飘飘捂着有些发疼的心口,缓缓落下来几滴清泪。

突然,或许是洛飘飘的意念太强烈,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那是一个符语,一个传信的符语。鬼使神差的,洛飘飘抬手,跟着意念中的手势做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古…阿拉…纳斯……”

终于,奇迹的一幕出现了,在洛飘飘的眼皮底下,一只如纸鹤般的符鸢出现了。慢慢的,符鸢动了起来,它像久没有活动有些僵化的人一样,扑通着翅膀,慢慢活动起来。终于,慢慢的,行动不再那么迟缓,符鸢慢慢的抬头,飞到洛飘飘的脸上,蹭了蹭,亲呢的表示着思念。

别问她怎么知道是思念,她就是知道。突然,洛飘飘想到,该怎么把想说的话传达出去呢?写上去?不现实。这符鸢根本没有实体。那…

“师父,虽然你可能不要我了。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洛儿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洛儿要成亲了,就在明天。是嫁给洛儿喜欢的人,可是…洛儿并不快乐…师父,你以前问过洛儿,觉得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洛儿现在终于懂了。人世间第一痛苦之事,是失去至亲之人;第二痛苦之事,是所爱非人!师父,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嫁给他,也不知道我是否还会活着。我只想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不要再认识他,更不要再爱上他!师父,洛儿不孝,在家没有照顾过哥哥,在师门,没有尽到对师父的孝道。洛儿真的很失败……对不起了,师父。如果明天洛儿能活着,一定好好陪着你,再不入俗世凡尘。”

终于说完,洛飘飘抹去眼角的泪水,仔细看着符鸢的反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符鸢,只是随便一试,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反映。很幸运的,被洛飘飘试中了。话音一落,符鸢闪过一丝金芒,随机消失。符鸢又凑过来蹭了蹭洛飘飘的小手,颇有些不舍。

“乖,去吧。”轻笑一声,洛飘飘抬手抚摸了一下符鸢。符鸢顿时轻点了两下头,仿佛在说很舒服的样子。然后,终于调转身子,慢腾腾的飞走了。

然后,慢腾腾,真的是慢啊……还一晃一晃的,洛飘飘都有些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好在,虽然符鸢动作是慢了点,但是还是顺利的飞了起来,慢慢的消失在洛飘飘的视线中。

而洛飘飘不知道的是,在她使用术法制作符鸢的时候,她口中远在天山的师父,猛地从修炼中睁开眼,差一点走火入魔。

捂着发疼的胸口,顾北尘缓缓站起身,打开石门,看着石门外守着的弟子,问道:

“最近外面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回尊上,没有。”

“那…齐王国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回尊上,没有。”

“好,下去休息吧……”

………………

“你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知道进水牢的方法,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我凭什么帮你?”

“我知道有什么办法救你儿子。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但…有六成把握。”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你………”

………………………

“好了没有,夫人,时辰到了…”

外面的喜婆声音传来,洛飘飘最后一眼望了下镜中的自己,然后再捏了下袖中的匕首。看着镜中盛装打扮的人儿,洛飘飘苦笑一声。你期待了十五年的婚礼,可能只是一个笑话。洛飘飘,你上辈子定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这辈子才如此命途多舛。

“郡主…”怜儿出言提醒。

“走吧…”

一出房门,震耳欲聋的礼乐声响起。因为没有娘家,洛飘飘只能从将军府的偏房出嫁,这是何等的悲哀呵…

一路走着,洛飘飘目不斜视,她不想去看那一张张假笑的脸,更担心看到一张张讽刺的脸,打扰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终于,来到喜堂。她没有戴喜帕,这是洛飘飘要求的。因为,她必须要在喜堂上见到自己的哥哥平安无恙。远远的便看到一身红衣的司徒朔月迎在门前。他本不用如此的。

看到被簇拥而来的洛飘飘,司徒朔月有些激动的迎上前来,顿时引得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将军真是着急…”

“是呀,这都还没到洞房呢,看把咱们将军急的…”

“哈哈哈…”

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哄笑,司徒朔月上前牵起洛飘飘的手“洛儿,你今天真美。”

没有说话,洛飘飘一路沉默的随着喜婆的指引,跨过火盆,来到喜堂前。一一扫过那些自己曾经熟悉的,不熟悉的脸,看着四皇子齐辰远的脸,再看到自己心心恋恋的哥哥的脸。

“哥哥…”低低的呢喃。洛飘飘差点忍不住夺眶的泪水。

那是怎样的哥哥啊,远远望去,都能看到他简直瘦了一圈。白色衣袍如今穿在他身上竟显得空荡荡的,脸瘦弱不堪,脸色蜡黄,双眼凹凸,那以前明亮的双眼,现如今竟没有一丝色彩。他看也没看自己一眼,目光空洞。哥哥,你是在怪我吗?

“洛儿,别哭。该拜堂了。大家都等着呢。”捏了捏握着的手,司徒朔月向洛飘飘投去警告的一眼。

回过神,洛飘飘再次看向司徒朔月,眼中多了些决绝的意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噗……”高台上的洛风突然吐了一口鲜血。

“啊…哥哥…”

尖叫一声,洛飘飘猛地推开司徒朔月,向着台上跑去,抱起倒在地上的洛风,洛飘飘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哥哥,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洛儿啊……”

“……”洛风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回事,哥哥,你说话啊……”

“……”洛风张张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此时,洛飘飘终于发现不对,捏了捏洛风的嘴角,看向洛风的嘴里。发现,洛风的舌头竟然少了半截…

“哥哥,你的舌头…啊…你的眼睛…”用手在洛风的眼前晃了晃,发现洛风的眼睛根本无法聚焦,看不到她做的手势。她终于确认,她的哥哥,瞎了,哑了。

“司徒朔月………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的?这样还是好好的?”洛飘飘转过头,近乎绝望的冲着司徒朔月吼道。

“我…”张了张嘴,司徒朔月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而浑身颤抖的洛飘飘,感觉衣袖被扯了下,洛飘飘连忙低头,看向洛风。只见洛风费力的张了张嘴,仍然发不出声音,重复了好几遍,洛飘飘终于看懂了洛风的唇语,他说着:

“洛儿,别嫁,快走!”

“啊…”终于,洛飘飘掉下眼泪,大哭起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慢慢放下洛风,洛飘飘走向司徒朔月,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问:

“司徒朔月,为什么。为什么我都答应嫁给你了,你还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要纠缠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你?为什么。我会认识你这样的魔鬼?都是因为你,我的世界一片惨败,我最爱的哥哥毁了,我师父不要我了。我所谓的朋友一个个都离我而去,司徒朔月,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恭喜你,你赢了。可是,你也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说罢,洛飘飘抽出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向司徒朔月!

“将军小心!”一旁的侍卫见情况不妙,一边开口提醒,一边拔剑冲过来!

司徒朔月一个侧身,躲过刺来的匕首,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见侍卫的剑竟然刺向洛飘飘,徒手一抓,将侍卫扯过来,一掌拍开:

“没有本将军的允许,所让你拔剑的!”

正说着,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群黑衣人,有秩序的向洛飘飘靠拢,拔剑跟司徒朔月以及一众侍卫打了起来。见状,洛飘飘挣脱手,冲着黑衣人跑去。

“洛儿,危险,回来!”

不明所以的司徒朔月,见洛飘飘竟然冲黑衣人跑去,一时心急,被黑衣人在肩膀上刺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而洛飘飘冲至黑衣人身边,所有的黑衣人顿时将洛飘飘围起来,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身后。

顿时,司徒朔月明白了。低吼一声,冲着围着洛飘飘的黑衣人冲去,一边吩咐着其他人去控制洛风。感受到司徒朔月的意图,洛飘飘着急起来。

“去,你们别管我,去救王爷。”

“王爷吩咐,誓死保护郡主!”黑衣人不为所动!

“他们不会伤害我,你们去救王爷。快!”

“誓死保护郡主!”

“这是命令!”洛飘飘急了。

“…”黑衣人还是不为所动。他们是死士,只完成任务!

见状,洛飘飘唾骂一声。推开护卫冲向喜堂高台,一路上有不少侍卫冲向洛飘飘,都被随之赶来的黑衣死士挡回去。终于,洛飘飘赶在司徒朔月前一刻,抱住了洛风的身体。

“洛儿,放开洛风。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是我的将军夫人。”

“司徒朔月,你觉得,凭你对我哥哥做的这些事,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你以为,凭这些人你能逃出去吗?三千御林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不为自己考虑,你都不管洛风的死活吗?”

“你…”

“噗…”突然,昏迷中的洛风再次吐出一口鲜血,随即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洛飘飘的方向。抬手,费力的抚上她的脸:

“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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