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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美食解救抑郁人

无厘头的反转剧情,让路鹏有些懵圈。

“你跟我说这个梦,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路鹏琢磨了半天,问道。但回想起谷录所说的这个梦,路鹏却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戴着眼镜,斯文的年轻小伙子,身体或者心理上,应该是有些疾病的。

谷录憋完了气,便开始吃面前的清汤面套餐,并没有理会路鹏的那个问题。

“呲溜”一声,谷录先夹了一筷子面,放进了嘴里。

是以,谷录闭上了双眼,将润滑的面条含在嘴里,像是在品味着有味道的茶一样,两腮微微抖动着。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扒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双手,更像是已经脱离了谷录的意识,顺势滑了下来。连同筷子,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谷录种种的表现,在路鹏看来,像是对眼前清汤面的否认,令路鹏开始坐立不安。

许久之后,谷录脸上出现瞬间的拧巴,咽下了面。

“咦?筷子怎么掉在地上了?”谷录形同梦游般地醒了过来,对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路鹏满是疑问的双眼瞅着谷录,同时也很暖心地拿来了一双新的干净的筷子。

“你的面,里面很有故事!”谷录兀自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搞文学的人便是如此,触景生情,往往说出一些有哲理的话,让理工学生难以接茬。路鹏便是如此,木讷地看着谷录,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额!你刚刚说得......额!跟我说的那个梦,是怎么回事?”路鹏转移话题。

“你一定会感觉在你眼前的这个人,会是一个神经质吧!但其实并不是,我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谷录脸上露出无奈的笑。

“看得出来!”路鹏敷衍道,错觉自己就是深夜食堂的那个老板。

“我从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在写小说,虽然我没有看过快餐网文,但是心里就是有一种想写小说的冲动。也幻想过,将自己百万字的存稿发到网上后,会引起轩然大波,然后赚钱。可是,大学毕业后,无情的现实最终将我拉回,让我所有的希望全部灰飞烟灭。每次在贴吧里看到别人的小说,获得签约就是那么容易。对比之下,我感觉作为一个写了百万字而没有任何报酬的扑街作者,这真的是莫大的打击。我也自我安慰道:坚持!坚持!坚持!可是,我越是坚持,就越感觉到前路的渺茫。一本小说扑街,接着两本、三本甚至第四本,所有凝聚我心血的文字,最终只是没有价值的垃圾。晚上失眠、食欲不振、沉默寡言,更有一种想死的冲动。网上说,这是一种抑郁症的表现,我也不会否认。而刚刚,在吃了你的面之后,发现,我还是有胃口的!”谷录有叉了一大口面,放入了嘴里,饶有味道地咀嚼了起来。

“刚刚进店的时候,你貌似也说了很多话呀!甚至还把你的梦讲给我听!所以,沉默寡言这一点,应该也不符合你吧!”路鹏开启了心灵导师模式。

“刚刚跟你说的梦,只是我小说的开头而已。看来,你也不感兴趣,即使是有意想不到的反转,也吊不来读者的胃口!作为作家,写小说,看来只能是我的梦了!”谷录又一声叹息,收住了夹面的手。

“你真的想成为作家?这个自然可以当成梦想,可以慢慢实现。打个比方,如果说,你凭借一本书而成神,你的梦想一夜之间实现,那么接下来你的目标又会是什么呢?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人不还只是一个带着空虚的躯壳嘛!”路鹏想不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是从来没有看过鸡汤的情况下。

“你没有经历过其中的坎坷,你也根本不会知道,作为一名作者的孤独和寂寥!”谷录并没有听进去路鹏的话。

“虽然我没有成为一名作者,但是我却跟你有过相同的经历。你所在的这家面馆,已经有五年光景了。当初我跟你一样富有斗志,兴致冲冲地开了这家面馆,本想着能够赚大钱。但是等到我实践的时候,现实的骨感才让我彻底顿悟梦是什么样子的!在过去的五年里,我一年的利润不到1000块钱,也就是说一天都赚不到3块钱,有时候面馆开一天都没有人回来光顾。你也许会觉得,这起码还有利润,但事实是,这一点微薄的利润,根本对不起我的付出。一个人,守着这家面馆,我享受了五年的孤独和寂寞。”不知不觉,路鹏的眼中竟也泛起了酸水,如果现在有酒的话,他势必会一饮而尽,以此祭奠自己逝去的年华。

“但是你现在已经出头了啊!即使一碗面卖出88,每天也都还有这么多人!”谷录像是被策反一样,开始安慰起路鹏来。

“看来你也是一个明白人!受到的坎坷越久,你以后的回报就会越多,做人嘛,就需要有得有失而不要有得患失!”路鹏笑了起来,舞动起了眉头。

“被你这么一说,心里还蛮有感觉的!之前我说,你的面里面有故事,看来还真的是有故事。看来,你身后标价的这88元,也包含了你精神的寄托啊!”谷录像是在对答阅读理解一样地开始发散思维。

虽然路鹏想笑,但还是硬憋着。

【提示食客用餐的顺序:先和一口面汤,然后吃一根酸笋,再吃几根酱油干丝,最后吃面!】

不知系统的用意,路鹏也只按照系统无厘头的指引,让谷录按照顺序来吃。

但真实用餐的谷录,却体会到了其中的味道:

一口清爽的面汤,在口中如同澎湃的海浪,对比饶有兴致的自己。

再一根春笋,酸酸的汁水刺进着敏感的神经,持久的酸楚,饱含了艰辛的味道,像极了此刻的自己。

几根拌着酱油的干丝,柔软的干丝先是透着姜汁的微辣,再是酱油浓醇的咸厚。最后,食材入胃之后,喉头处隐隐的面甜渐渐缓和了一切不适的味道。

最后,几根面条吮吸入口,润滑的细面如同活泼的孩子,在口中不断地环绕。从面中,隐隐泛出麦芽糖与竹叶上甘甜冰露融合的微甜。一种畅快之感,带着莫名的喜感,让谷录仿佛只身一人站立在浓密的竹林中,由衷地爆发出一丝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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