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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交易与救赎

“呐,圣骑士先生。”煌有些迷茫的看向骑士:“你应该是知道我们在这里是敌对关系吧,为什么,要帮我呢?要知道我可是恶魔!是邪恶的异端!”

骑士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去把枪与盾背回了背上,然后才转过身将手轻轻的放在煌的肩膀上缓缓说道:“因为你遇到了困难,而你很弱小没有办法解决困难,于是我就帮忙了。”然后开始整理起了自己的行囊,边整理边继续对煌说:“当然并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自顾自的认为你需要帮助罢了,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的话十分抱歉。至于种族歧视,这可是不好的,我见过最纯洁的恶魔,也见过最污秽的神使,种族并不影响你的本质不是么。”

煌听完后只觉得面前的骑士是真正的善人,看来他的善意并不是虚假的,既然如此……煌看向任务栏中之前触发的隐藏任务:消灭一名其他势力眷属。

“我有一个请求,不……是一个交易,请您务必考虑一下。”煌犹豫了一下,仿佛很难下定决心是否说出口。

“不妨说说看,如果我可以帮到你的话。”骑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待着煌接下来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的话,可以让我亲手杀死你吗?”煌注视着骑士,十分严肃的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我需要在这次试炼中至少终结一个其他人,才可以……当然,之后如果我们再见的话,我可以同意你的一个任何要求,任何。”

煌向着面前的骑士靠近,同时全身残存的力量暗暗汇聚在双手,随时准备攻击。

骑士先是一愣,随后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把三角小匕首递给了煌。“可以,如果这对你有帮助的话。”

煌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同意,先不说这次交易根本就没有任何保障,就算能够保障二人也不一定能再次遇见,这是正常人根本不会同意的交易。

“怎么了?若是你下定决心,便拿起匕首对着我的脖子刺去便好,我不会反抗的。”骑士举着匕首等待着。

煌只觉得面前的骑士是那么伟岸,浑身散发着光辉,仿佛活圣人一样。

他的手颤抖着拿起了匕首,对准了骑士防御薄弱的脖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心中的罪恶感让他不敢直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没有必要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只是个交易而已,下次见面的时候,说不定我会需要你的帮助。”骑士轻轻的握住了煌的手腕,体温透过金属传递到了煌的手腕上。

煌将匕首刺了进去,就如同骑士所说,并没有任何的抵抗,很轻松的就刺了进去。即使禁闭双眼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生命力迅速下降。

“不过请记住,我的兄弟,命运长河自有安排。你要好好利用我的牺牲,成为一个善良的人……”骑士倒地的声音传到了煌的耳朵里。“在这混乱之地的见证下,以光明神与君神之名。君神救赎君之性命,我替君神救赎君之灵魂……”

煌缓缓的睁开双眼,发现面前的骑士躯体逐渐变为发光的粉尘四散开来。骑士最后的声音从盔甲中传来:“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不知名的迷途者。”

“我的名字叫做煌,希望下次还能再见……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煌只感觉自己似乎遗失了什么一样,浑身有一种无法诉说的愧疚感。

“我做什么,我都做了什么?我亲手杀死了一个善良的圣人!难道在这混乱之地我真的迷失了自我?我该不会就此堕落失去人性,万劫不复?遗失我前世所拥有的高尚人格,心中只剩下对世物的敌意,只剩下这混乱之地的暴虐与我站在未来抉择的转折点?”煌呆呆地坐在地上,凝视着脚下留有余烬的草地。

“如果真的有别的选择,在与他相遇之前也已经错过。我正在一场必败的游戏,他们扼杀了自我,用称号取而代之。用镰刀重创我,让我待毙。仅仅因为我试图去救下同伴!”

“这样还剩下……百分之30……看来淘汰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煌握着手里的空药剂瓶子与匕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会被那骑士触动心神、授以善意。他将恶魔与其他生灵一视同仁,他信任我,叫我兄弟。他替神明大人救赎我的灵魂,会有这种事么?我明明之前从莉奥那学会对世界保有警惕与敌意,异世界容不下我。”煌想到莉奥时又激动的站了起来,握紧拳头。

“以眼还眼、牙还牙,心无恻隐、亦无仁慈。这是我从莉奥与弗朗西斯那学到的,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世界’!”煌向着周围大喊,丝毫不担心周围会有其他人察觉到他。

然而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危险想法后不知何时额头留下了冷汗。“他大可以将我放置不管,亦可将我斩杀,送归虚空,可他却将我救下。我的所为却使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他告诉我,我也有灵魂。可他怎么知道…是吾神给予了我新生?”

“难道这场闹剧真的还有别的方法吗?我出手救援,惨遭失败。绝望将我包围,连漆黑的森林中都回荡着嘲笑。回视自己所做虚无的徒劳,如同我那暴戾新生的哀嚎…”煌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想,并下定了决心:“我要逃离这个世界,逃离存在煌的世界!耀煌从此不复存在!崭新人生从现在开始!”

意识中充满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突然面前就出现了一道裂隙,里面传来了忒修斯的声音:“做的很好,我的眷属。回来吧,接受应得的奖励,回到这唯一的归宿。”

透过裂隙的扭曲似乎能够隐约窥见到忒修斯的身影向着这边伸出手。“我们将不受‘存在’束缚,不被‘世界’接纳,不为‘万物’认可,不向‘命运’屈服。抛弃旧有的一切重获新生,你已做好觉悟便从名字开始~”

只是沉默着,向裂隙踏出充满决心的一步。回去的感觉和第一次出来经历过的感觉一样,让我感觉到恶心,不过倒是没有让我昏迷,应该是开始适应的关系吧。那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我又再次见到了面前至高尊贵的存在、我的所属神明:虚空神忒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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