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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醒了,还是梦着

一片白茫茫。

莫一鸣感觉整个身体沉甸甸的,就如同被灌满了铅一样,连手指头都无力抬举。突然间,远处一道刺眼的光芒由小及大地照射在四周围。

莫一鸣抵不过刺眼的光线,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双眼,只听“嗡”的一声轻响,脑瓜一阵眩晕就此失去了知觉。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只听见有欢快的声音喊着:“醒了,醒了,莫哥终于醒了!”

不多时,眼前有许多人影晃来晃去,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刺眼的光芒射伤,莫一鸣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影究竟有那些人。但他依稀听得清楚,这些人影说的都是医学的专业术语,莫非他们是医生或者护士?

等到莫一鸣渐渐地恢复了视力,的确,他所处的位置正是医院的病房,而他正作为一名病人躺在病床上。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四周的墙壁刷得洁白无暇,一抹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正好照在墙壁之上,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光影。

莫一鸣轻轻地抬了抬手臂,手臂似乎挂着什么东西,他连忙朝手臂上望去,原来手背上还插着吊针。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三名年轻男子先后走进了病房。莫一鸣一眼便认出三人,他们正是自己刑警大队的队员叶勇信、张文彬和刘若谦。

“莫哥,您终于醒啦!”说话之人是叶勇信。在队里他的年龄是最小的,可是他的文凭却是最高的。

叶勇信是警官学校的硕士生,剃着一个平头,身材瘦削,面目清秀,个子大概在一米七八左右,要不是身上穿着一套沙漠迷彩服,还以为是一名不经世事的大学生呢。

“我……这是怎么啦?”莫一鸣不晓得为何会躺在医院里,心中一阵莫名。

“莫队,你不会是被车撞傻了吧!”张文彬吓了一跳关切询问着。

张文彬不算太高,身材也较为中等,浓眉大眼,嘴宽鼻挺,身上穿着一件印有红色“霸”字的白色T恤衫,下身配一条宽敞的浅蓝色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板鞋,一撇之下还以为是那个地痞流氓呢。

“撞车?我不是在‘攻守道’吗?”莫一鸣不解地嘀咕着。

“‘攻守道’?什么‘攻守道’?”叶勇信还以为是最近一部网络短片,笑道:“这部戏打得还行,特别是云集了一众大碗。”

刘若谦闻言,拉了拉叶勇信的衣袖道:“别瞎说,莫队哪有时间看电影。”

刘若谦的年龄在三人之中是最大的,初听这个名字,你会觉得他是一个谦逊有礼的文人雅士,但你见到他之后你会发现,其实名字与你的想象是完全不符的。因为刘若谦长着一张国字形的脸庞,剑眉倒立,目光锐利,鼻钩口窄,身材健硕,身上穿着一件军绿色的紧身T恤,一身凹凸有致的肌肉显露无疑。再搭配一条黑色的裤子和军靴,更显魁梧霸气。

刘若谦不仅办案老道,他还是刑警大队中车技最厉害的一个,因此他便成为了队里的专业驾驶员,被警局称为“车神”。

“那他怎么知道《功守道》的?”叶勇信还是疑惑不解,刚想再询问一下莫一鸣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话还没说完便被刘若谦给打断:“莫队还要休息,你不要问这些有的没的好不好。”

“我没事,就是还有一些晕头转向的。”莫一鸣说着用力想撑起身子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刘若谦和叶永信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莫一鸣的手臂,而张文彬则赶紧走到床尾,去旋转倾斜床板的轮轴。

莫一鸣摆动了一下坐姿询问道:“你们刚才说我撞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都没啥印象?”

张文彬走到莫一鸣面前,上下大量一番道:“莫哥,你不会被车给撞失忆了吧!”

“肯定是。”叶永信附和道。

“你们瞎说些什么。”刘若谦责备道。

“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要不你们跟我说说是咋回事,或许我会想起些什么也说不定。”莫一鸣颇感尴尬。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刘若谦关切地问道。他见莫一鸣点了点头,心中泛起一丝悲痛道:“好吧,那就让小张说给你听。”

莫一鸣朝张文彬望了过去,张文彬见他如同一个期待聆听故事的小孩子,一脸的疑惑模样道:“那次是你带我们一队全体人员前往龙江公园蹲守,准备围捕那个号称‘龙溪毒王’的马疯子。只可惜,等了好几个钟头都不见人影,就在大伙心灰意冷的时候,两名嫌疑人出现在了布控附近的土地庙……”

随着张文彬的口述,莫一鸣的脑海中渐渐地浮起了许多记忆碎片,像一部电影一帧一帧地将当时的情景重新播放一遍。

龙江公园位于龙溪市金融街区,莫一鸣沿着园中石子铺成的羊肠小道缓缓地走着。离预定的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莫一鸣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身旁的花红柳绿,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在公园中转悠着,同时不忘观察周边的环境。如今,正是开春时节。公园内大都是一些情意绵绵的情侣,有的坐在凉亭之内谈情说爱,有的站在溪水之畔深情相拥,还有的则旁若无人地坐在草地上缠绵拥吻。

莫一鸣来到一棵高耸云霄、气势雄伟的古榕树之下。这时,正有几位年过半百的老大爷端坐在树荫之下,手中轻摇纸扇,一边下着象棋,一边闲话家常。古榕树的右前方有一座福德庙,庙前一位须发全白的老头子摆着一台移动冰柜正售卖着冷饮。

莫一鸣经过冷饮机走进福德庙,环顾四周,这福德庙的正中央神龛上供奉着一尊福德正神的塑像,而左侧则开着一个半开半掩的偏门。莫一鸣朝偏门外望了一眼,然后点了一支清香,向福德正神祈拜一番便离开庙宇,在庙门外向卖冷饮的老头子买了一瓶可乐,继而走到榕树边的一只长条椅子上,悠哉悠哉地玩起了手机。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莫一鸣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活动起了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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