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不时的会送来更多的话本子或者游记,可能他认为凌薇也跟她那对奇葩爹娘一样喜欢这些,凌薇确实也很喜欢,因为从这些里面可以推测到整个社会的面貌,凌薇觉得自己想要去游历的话太费时间,而且年纪太小奶娘肯定哭天抹泪的反对,就连自己看这些书,奶娘都是不愿意的,要不当初自己就跟林家那几个小少爷一起读书了,可是在林家的时候,因为奶娘的反对,她不愿意凌薇接触太多的人,以免带来危险,所以凌薇活动的范围一致都很小,看这些书当然也是背着奶娘的。
有天被奶娘看见了,凌薇诺诺的看着奶娘,无辜的大眼眨啊眨,奶娘翻了翻那些明显不适合给女孩子看的,无奈的说“小小姐真是跟小姐一样啊,都喜欢这些,不过学还是要好好上的,女红也是要好好练的,小小姐今后还是要找个好夫婿的。”
凌薇很是兴奋,自动屏蔽了奶娘后面的话。凌薇心里很清楚以前在林家奶娘不同意她和林家的少爷们在一起读书,是因为奶娘害怕凌薇的身份泄露出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奶娘一直都有着非常强的危机感,也正是靠着这种感觉,让凌薇躲过了无数次的灾难。
凌薇旁敲侧击的终于从惊雷的嘴里知道了为什么娘亲没有经营青楼的原因,因为自己娘亲曾经救过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孩子,后来她改了身份成为娘亲身边的大丫鬟,掌管着商业这一脉,她对青楼深恶痛绝,再加上可能在京城插手青楼的权势过大,就没太费这个心,所以后来基本也就没再涉足过,这个大丫鬟也在爹娘蒙难后投井了。
对这个大丫鬟凌薇也问过奶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能力很强,娘亲自从以富户小姐的身份嫁给父亲后出门的时候少了,虽然是小儿媳妇,苏家人对娘亲的身份是不屑的,就连溺爱爹爹的祖母也曾多次劝说爹爹选一个门当户对的,所以娘亲嫁进去以后,更多的是为了修复关系花在祖母身边太多的时间,就把外面的事交给了自己的四个大丫鬟打理,她们都做的很不错,但是具体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她在娘亲身边的时间与那四个大丫鬟比起来并不长。
凌薇有点儿可惜,娘亲身边的这四个大丫鬟应该都是很有商业天赋的,但是也难逃自身的束缚,青楼除了能有大笔的财富,还有快速的信息交换,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娘亲有了这个消息来源,是不是就能避免这最终的结局呢。
甩甩头,凌薇想着怎么样才能插手这样的生意,如今那些风生水起的青楼背后都是有大势力的,这样的虎口夺食会引发的连锁反应不可想象,搞不好连自己的身份都瞒不住了,只能交代了惊雷让他多方收集些资料,现在最好的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庄子里的日子过的还是很轻松的,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奶娘在打理,自己只需上上学,看看书,就连账本都推给了那些新来的账房,凌薇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的惬意日子。
这两个多月也不是真的浪费过去了,几乎看完了爹爹留下的所有游记和话本,对这个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简单的说这个世界就是个群雄并起的时代,自己所在的这个国家不大,疆域范围也大概很小,估计也就只有自己前身的一个省吧,周围有好几个国家,十几年来大家都爱好和平,所以自己的爹娘能满世界乱窜吧。
这些小国有好些大都是以前的诸侯国,据说好多年前有个统一的大国,国名为夏,呃,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凌薇有点儿头痛,这是奴隶时代啊,尽管历史不太好,但是还是知道那会儿好吃的不多,好看的衣服也没有,但这里应该跟自己知道的历史有着很大的差距的,毕竟看看自己吃的好,穿的也舒服,连镜子都是光可鉴人的,并不是那种模糊糊的铜镜就能知道与知道所知道的历史差距很大,这个时代跟自己知道的那个时代最像呢,以凌薇可怜的历史知识还真是想不出来。
而且更奇怪的是夏之后,突然就崛起了二十几个小国,甚至一度这些小国边境不设限,所以那时候游学之风兴起,这些游记大多都是那个时候的,后来各个小国估计就想着怎么吞并对方了,开始到处设立关卡,但奇怪的是真动刀动枪的也很少,最多也就闭关锁国什么的,所以发展生产力什么的,就算有那也是用在军事上,改善民生什么的不太可能。可是这么多年大规模的战争都很少,毕竟从这些游记看来距今天时间也不长,那么各个小国的更新换代都是在内部了,可是为什么呀,难道就没有有野心的人想要扩大版图嘛?
这个问题让凌薇辗转反侧了好几天,要不自己发挥一下才能去做个统一大国的女王,后来看到账房们呈上来的最终结果,喝了口自制的菊花茶把不切实际的野心咽了下去,还是想想怎么把自己面前的事解决漂亮了再说吧,那么庞大的理想暂时还是歇了吧。
账房先生们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写了呈上来的报告上写了不少,但在凌薇看来就四个字“入不敷出”,这完全切合凌薇看了后的心理预期。
奶娘很是忐忑的看着凌薇,不知道看到这样的结果这个小姑娘会有什么反应,刚拿到这个结果奶娘自己都慌了,她本来以为最多就是有人想要脱离控制自己中饱私囊而已,等查出来了一定要让小小姐好好惩罚这些人,但现在这个结果完全不在她的预想里,想了几天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就算告诉她,这个还不满十岁的小姑娘能做些什么啊,还是小荷提醒她,那毕竟是自己的主子,是这些商铺真正的主人。
结果小姑娘知道这个结果什么也没说,反而问起了别的事,她想知道这些年冥楼培养的人在哪儿,是靠什么支撑着这么庞大的开支?
奶娘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整合了一下,冥楼的开支在小姐还活着的时候是每月固定给银子的,这笔钱也是固定的,冥楼自己也会接一些刺探情报或者帮人消灾的活,但这些都是正义的,奶娘特意强调了这一点,见凌薇没有反应,继续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凌薇在心里叹气,照奶娘所说,冥楼其实一直是依附着那些铺子的,那笔固定的银钱足以满足他们的生活,剩下的除了用来保护主人外,所谓的刺探情报和帮人消灾都不过是看心情接的活,她看过冥楼的进账,在爹娘还活着的日子里进账少的可怜,就是爹娘不在了,在那笔庞大的月银无法兑付的情况下,那些进账也完全不足以维持庞大的开支。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管着铺子的掌柜们没有集体造反凌薇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但凌薇觉得自己仿佛能看的见即将到来的刀光剑影,想了想,爹娘留下的那些面额巨大的银票和大量的首饰都足以让自己维持生活,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即将到来的巨变中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凌薇让小舞安排一下过几天自己去冥楼的总部看看,顺便挑选几个人手,日后出门也安全一点儿,等小舞点头退下去。凌薇看着桌上的账册,最终下了决心,她让奶娘把那些亏损的铺子尽快出售。
“小小姐,那可是小姐留下的东西,这要是卖了……”奶娘不太同意。
“这么亏下去连本都没了,我们还怎么生活,再说这次只是把那些离我们太远,亏损较大,无法掌控的铺子卖掉,把钱收一部分回来,然后在想办法。”凌薇皱着眉说。
奶娘还想反驳,小荷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小小的孩子是自己的主子。
凌薇从椅子上下来,拉着奶娘的手说“奶娘你别担心,我们现在把它们卖出去,以后再买回来就好了。”
奶娘蹲下身,看着这个渐渐脱离婴儿肥的小姑娘非常内疚,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能好好的看顾着小小姐,她以为凌薇迅速瘦下去是因为操心这些事情,她并不知道凌薇偷偷学武的事情。
“奶娘相信小小姐一定会做到的。”摸着凌薇光滑细嫩的脸蛋,奶娘答应着,特别的语气也好似在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