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那人是什么来头，但是那晚，有好几波势力在追，我们的人，有一半是被其他几方给打散的。”
跪着的人硬着头皮说完，有些不寒而栗。
季年海笑了笑，阴冷的脸上带出了一丝和煦来，用一种关怀的语气道：
“所以你们消失了这么多天，是被抓了？”
跪地的男人冷汗澄澄，掩下眼神中的恐惧，强制镇定地回道：
“属下该死，我们中了埋伏，他不只一个同伴，除了后来助他逃走的人，后来还有一个年轻女人。”
季年海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直到对方再次忍不住求饶道：“她打晕了我们，再醒来就在一间审讯室里，属下发誓，绝没有透露半分青门的事，也绝不敢背叛您。”
“不敢？呵...”
季年海玩味地一笑，不置可否，只是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你既然活着回来了，想必老三和小六是已经废了，那你便给他们报仇吧！”
“报仇？”跪地的人一瞬有些迷茫，他们连是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找谁报仇去？
季年海嘲讽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语气轻缓：
“查查那个女人...这是他们带走的第四件东西，但此前的行动，从没有出现女人的踪迹。”
跪地的男人头皮发麻地道了声是，又听上座的人漫不经心地感叹了一声：
“这样一说，你们是真的无能之极啊，第四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晃悠了四次，居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男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目光中有一丝恨意，像是赌誓一般，下了军令状：
“属下这次，就是豁出了性命，也一定会找到那个女人！”
季年海看了眼男人满身狼狈，没觉心疼，只觉得碍眼，当年齐易赊留下的人，实在是太废物了。
论本事，还是自己的养子养女们靠些谱，可惜地是，孩子大了，总有个别会有些叛逆的小心思。
顾九九从院子里逃出来后，也不待车顶了，干脆趁着陈天不备，躲进了驾驶座位背面，底下有个视线死角的狭小空间。
猫的身体依然瘦弱，但是身量似乎长了些，顾九九蜷缩着躲过，后爪还隐约有些抽搐。
车行驶的途中，顾九九盯着地毯上的纤维毛毛，有些出神。
露天小花园里的那个人，她有些眼熟...不，不只是眼熟那么简单。
小时候，她爹顾清明，在与她短暂地相处时间里，最乐意干的事情，就是吐槽他那些曾一起并过肩的战友。
他有一张格外珍视的泛黄照片，因为氧化而变得模糊发黄的照片里，有四个穿着迷彩，精神头十足的年轻人。
四个人对着镜头，正做着一个干杯的动作。
顾清明同志说，他们是不能随便照相的，但有时候又庆幸，照了这么一张，让活着的人，余生有个念想。
那个被念想的人里，有一个男人的样貌，与今晚这个中年男人，奇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私心里，她希望是自己认错了，至于原因，她说不上来。
今晚见到的这个男人，明显与她爹顾清明，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