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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玄功自转,梦里传功

夜深人静,只有天域被一片光幕环绕,夜间的虫鸣低沉而晦涩,细细品味,了无生机。

那师兄弟几个一塌而眠,此时正睡得格外深沉。只见那天降子元圣竟然浑身绽放霞光,头顶更是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混沌漩涡,那漩涡缭绕紫气,像是有吞噬的力量,周围万物之灵气,天地之精华,如潮水一般涌入进去,而后化作一股奇异的力量,被他的身体吸收。仔细看,他的身体仿佛在渐渐发生变化,体格在生长,在变大,躯体在天地精华的滋润下变得玲珑剔透,如同得到升华。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涌入,方圆百里的地缘之气,星耀之光,一点点地凝聚成修行者所需要的原始力量之源,然后不由自主的被漩涡吞没。

他吸收了天地元气之后的身体在成长,一岁,两岁,三岁,四岁……直到长到五岁大小的体格时,才停止了生长,而周围的元气也逐渐被消耗殆尽。那些原本葱茏浓郁的草木森林,那满天星宿光耀九天的神辉,那地脉之气,混沌之灵,要么枯竭,要么暗淡。谁能想到这只是因为一个刚诞生的婴儿。

他像是完成了一段修炼,漩涡渐渐闭合,直至消散,发光的身体也慢慢凝实,凝实的身体散发着浓郁灵气,内脏,骨骼都超脱凡俗。

他依然安静的入睡,对这一切的发生和变化毫无所觉,或者说,对他而言这些不过是正常的自然运转。

他面含浅笑,若梦中逢喜。恰在这时,一道金光射来,照在他的脸上,刺激了他的双目。他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看不真切,仔细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只见一个老者金光缭绕,慈眉善目,正对着他默默含笑。

“老头,你是谁?”云圣眨巴着惺忪睡眼,挠挠脑袋,疑惑地问道。

“我是谁?哈哈……”老人道,“我是你父,也可以说我是你师。”

“骗人,我天生天养,无父无母,被一凡人所养,收我为徒,你不知从何而来,怎好自称我父,又言我师,如此胡言乱语,可真不知羞耻。”云圣有种被人欺负的感觉,顿时心生怨怒。

然老者不喜不怒,平静说道:“如何天生天养?你又知何谓天生天养?孩儿,万物生长自有定律,何时生,何时灭,亦有道则所持,天地间众生万灵,皆有天数,非你所谓天生天养。”

“那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又言我父,又道我师,又是何意?”

“你是我心头精血凝炼所化,是否可说我是你父?我此来欲授你神功,助你成长,是否可言你师?”

“看我幼小,便瞎编乱造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如此欺我,我可不会相认。”

云圣细细打量着老者,看他不像说谎,自己却又弄不明白个所以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然老者并不理会云圣此时态度,也无意解惑云圣心中所不解。

“不认也就不认吧,随你心便好。老夫此来也不为这个。”

“那你为何而来?”

“自是为你而来。”

“为我而来做甚?”

“老夫要借你之力完成一件当年未完成之事。”

“什么事?”

“一件决定乾坤存亡的事。”

“这么严重?那我可要慎重考虑考虑。”

“孩儿,这是你的使命。”

“这使命未免太大压力,况且我乳臭未干,尚不想其他……还是别打扰我睡觉吧!”云圣抓抓脑袋,自觉老者所言压力极大,这才降世一日,就有天大的任务,可不烦恼。况且自己能不能做得,谁又知晓?

“你身负先天造化神功,故而可吞天地日月精华,夺万物之灵,先天拥有混沌圣躯,故而你造化万千,修行只是弹指一挥间。如今你已不可置身事外,你吸纳万物之灵,伤及万物修行之道基,你看,”只见老者一挥手,方圆百里内万物凋零,枯竭萎靡之状尽皆呈现在云圣眼前。“这便是你刚才运功所造成的,你是否觉得体内力量无穷,元气浓郁?”

“你说这是我运功所造成的?”云圣对此一无所知,此时不禁大吃一惊。虽说自己确有疑问,为何婴儿之躯,一梦之间竟成长为五六岁的孩童?而且精神奕奕,只觉抬手可毁日月,吐气可摧星汉。

“不错,这正是你运转先天造化神功所致。”

“我怎么毫无所觉啊。”

“先天造化神功乃天地初始所诞生玄功,于你之身合二为一,法力尚浅之时自行运转,吞天地间之先天源力,他日你修行通天之法,天道附体,可随心所欲。我当年历经八百万年,才掌控天地大道,推演出此神功之妙,如今你灵智未开,自然难以抑制。然为父为你重塑先天灵质,如今的你更胜为父当年,自会更早体悟天道,以便完成老夫所遗留之后事。所以你切勿惧怕其中压力,世事本如是,唯有尽其力。”

“我有点凌乱,不甚明白。”

“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你这老头爱卖关子。你说你是我父,却不说你是何人,又说一些我根本不懂得事情。你说你是我父我师,我却不知你姓甚名谁,何处修行,这简直太荒诞,太奇怪,太无聊,太莫名其妙……”

“哈哈……,孩儿莫要烦躁,天机诡谲莫测,不可尽言,言之而未必知,知之未必善,当知时,自会洞澈其中因果。”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这先天造化神功借天地万灵之力修行,却摧毁万灵根基,当真太过霸道,倘若世人知是我所为,定然视我为怪物妖魔。”

“此功法具有大因果,今日借于你天源之力,他日你需还所借之力,倒也不必在意当世人看法。只需努力感悟天道,他日再塑万灵之基。”

“啊?他日还可归还再塑?如何还?”云圣不解。

“一念生死,一念永生,在于你心,慢慢体悟吧。”

“哼,全是废话!”

老者只笑不语,过了片刻,才道:“虽说先天造化神功有夺参天造化之力,但亦有重生之法门,开创星海之诀窍,你初入门径,自是不懂,他日你修行有成,便可挥手日月,吐气银河,九天十界,全凭一心。”

“当真这么厉害?”云圣听的虽是一头雾水,但想到这神功如此不同凡响,心头又不禁沾沾自喜。

老者又只笑不语。

“那你赶紧再传我厉害神功法术吧。”云圣急切的说道。

“神功法术需你自行开创,我只教你保命之术。”

“什么保命之术?”

老人探出一指,那指尖激射出一道银光,没入元圣眉心。元圣只感觉脑海一阵鼓胀,好似要炸开了般,但随之他便也看到一副图卷展开,图卷之上有无数人形图案,一个个步伐奇妙,身形矫健,似白光涌动,速度奇快,目光所追之不及。元圣侧目凝视,眸光如电,仿佛可勘破虚妄,触及本质,那涌动的白光好像放慢了千万倍,奇妙的步履也轨迹清晰。参悟良久,云圣已知其中奥妙,不由自主的探步学习,竟瞬间奔出不知多少万里,身边景物飞速变换,待止住身形,已是另一片天地。云圣惊喜连连,这比腾云驾雾可是厉害不少。一回神,看见老者就在身边,他竟然如影随形,也出现在这里。

“这不过是一套提升速度的步法,有没有其他厉害的神通法术?”云圣心想,这步法当真拥有神速,如果老头再传神通法术,说不定也是极厉害的,毕竟这老头看上去神神秘秘,说不准乃是什么太上老祖下凡,想到种种,自然心生贪婪之念,想要讨要厉害的神通功法。再者他说是自己父亲,向父亲索要一些神通法术也天经地义,况且,他还要自己替他完成什么曾经未完成之事,那就更加理所应当了。

然而老人不为所动,依然平静的道:“神通法术不能传你,我已说过,只传你这保命之术,神通法术需你自身领悟。”

“哪有你这样的人,放着现成的厉害法术不授,竟让人自行领悟开拓,是你自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神通之术吧。”云圣有意言语相激,即便不能传授,施展两招也能一睹为快。

老人却不喜不怒,平平静静,轻抚胡须,言道:“你天生慧眼,可目视天地万物本源,一切神通功法之玄奥都难逃你双目,何须我相授!况且,我之法只会误你。”

“你就是小气罢了,不传就不传,我也不稀罕。”老人执意不传功法,让云圣万分不乐,可一想,万一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的功法对自己修行有误,倒不如不学。可是被人拒绝,满心的期待落了空,却也有些闷闷不乐。

老人哈哈直笑,这孩子心气儿还挺高。

“老头,你教我这步法可有名字?”过了一会儿,云圣又将脑海中图卷浏览了一遍,更觉得玄奥之又玄奥,便又将郁闷抛诸脑后了。

“我之法,无名。”

“你看看你,又装深沉,什么法无名啊,成心显摆自己法力高深吧。”云圣虽然心中感叹步法精妙,可又有意挖苦,以此解忧。

老者不以为意,道:“你给取个名字吧。”

“我为什么要给你传授的步法起名字?”

“既然已经授予你,便由你做主。”

“嗯,这样!”云圣托着下巴,心想,既然你不传我神通法术,又故作深沉,我就随意取个名字羞辱你,反正是你传我的步法,他日别人问起,我就说是你教的。“就叫’跑的快’吧,你看如何?”

“随你心意。”

云圣心想,你倒真是随意。见他如此,倒是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然反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事啊?”

“这件事不需你主动去做,只需静待时机,只需你努力修行,他日自会有人寻你而来。”

“这算什么事?”

“乾坤有道,万物有灵,有无相附,道自天成。不忘初心,固守本身,明智好知,天亦有情!你好好领悟,老夫去也!”

“唉,你还没说清楚啊……真是!这老头疯疯癫癫,讲话不清不楚,跑的倒是挺快,看来叫’跑的快’一点没错,哇呵呵,不管了,回去睡觉去。”

其实当时云圣元神出窍,肉身还跟师兄们睡在一起,只是灵魂离体,同那老者交流了片刻。这时云圣一个念头,跨出步伐,瞬间又回归肉身。也许有些疲累,也许压根就没睡醒,即便灵魂归体,依然不见他清醒,仍然睡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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