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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白衣送殡

锦尘遇袭,下落不明的消息不日便传回了临安城,朝野上下有人唏嘘遗憾,有人却拊掌叫好。

歌舒溟主动请缨前去寻找顾锦尘,终于在三日后有了些许眉目。

彼时阿玥将其安置在一座荒废已久的农舍内,衣不解带地守了她三天三夜。因为害怕杀手找到,自己也没敢出去。

“殿下……快救救少帅!”待歌舒溟找到他们时,阿玥终于可以松口气,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锦尘……顾锦尘!”这些天来歌舒溟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一颗心一直久悬不下。可当真的看到顾锦尘毫无生气地躺在自己面前时,心还是慌了。

他缓缓伸出右手,探了探锦尘的鼻息,微弱到似有似无“你不能死,你答应孤的事还没有办到,你不能死!”

歌舒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顾锦尘去的驿站,也不知道是怎么看着带来的太医一个个走到自己面前,摇着头说自己已经尽力了的。

就这样等了一天一夜,顾锦尘也没能醒过来。

“是锦尘有消息了吗?”亦可叹了口气,拿出一封信交于星辰“这是在锦尘夜宿的帐篷内找到的……”

星辰闻言,快速地拆开书信,首先是映入眼帘的是“见字如面”四字,这信上虽未来得及署名,但看字迹他们也知道这是锦尘亲笔无疑。继续往下看,一封残信,不过数语,确是锦尘留在这世间的绝笔。

“原来锦尘早就知道自己有此一劫……那,那他人可有找到?”星辰心中尚存有希冀,继而发问。

锦尘那样厉害的人,怎么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呢?多少凶险都闯了过来啊,这一次也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亦可见他满眼希冀,犹豫了许久才道“找到了”

“可还……”亦可摇了摇

星辰看着亦可,眼中的光彩慢慢暗淡“那他……他的尸首现在何处?”

“已安置在临近的驿站,不日便护送回京”亦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陛下已下旨以元帅之礼厚葬锦尘……”

星辰闻言,终于支撑不住,若不是亦可及时扶住他,此刻怕是已经摔倒在地了。

“真的就这么走了吗?连他最后一面也未得见!”

“星辰……”亦可见他如此悲痛,欲言又止。有些事终是要面对的,或许早些经历,于他而言会是好事。

锦尘的棺椁是连夜运入临安城的,那晚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日,长燿帅府内外,皆是一片白衣缟素,不见他色。

昔日的至交好有,此刻都素衣而来。星辰站在长燿帅府外良久,才沉重地跟着敬安王走入府内。

刚转过石屏,便见昔日热闹的正厅上,此刻正冷冷清清地躺着一副孤棺,和而门外醒目的挽联一并刺的星辰的眼睛生疼。

“锦尘~”星辰垂着头,低低地唤了一遍又一遍。

“喂,小不点!你哪儿来的?”记忆中那个长相清秀的锦衣小公子,一副盛起凌人的样子,张扬外显,十分夺目。

“我……我是敬安王府的世子”刚被小朋友欺负的歌舒星辰,此刻正两眼泪汪汪地瞧着眼前年长自己一两岁的人儿。

“王府世子?”锦尘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思考了一会突然笑道“你唤本公子一声哥,以后本公子就罩着你,他们若再敢欺负你,本公子第一个不答应!”

“哥~”星辰怯怯地喊出声来,他从没有见过像她顾锦尘那样明媚的人,就像那冬日里的暖阳可以融雪化冰,温暖人间。

“哥~”回到现实中,星辰已经走入正厅之中,他抚着棺椁缓缓地跪在了一侧,低声唤了一声,可惜那个人再也不能笑面如花地给他回应。

“星辰”耳边传来轻唤,星辰抬首,入目的是纤歌憔悴的脸“纤歌姐姐……”

星辰看到她,终于忍不住扑入她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纤歌强忍着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桑榆和亦可都已经来了,现在都在白华居内,你也去吧”

“我想在这陪陪她”星辰摇头,纤歌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就这样跪在棺椁前陪着星辰,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锦尘说着话。

人死当停棺三日才能出殡落葬,可锦尘已于驿站和归途中耽搁了有四五日了,只于帅府中停棺一日便要出殡了。

期间肃王带着昭和公主来过。后者不相信锦尘就这么死了,哭闹着要开棺验尸,最后终被肃王劝走。

送走了前来吊唁的宾客,星辰桑榆还有亦可三人皆留于帅府,想陪她最后一程。

此后不久,顾帅因丧子之痛一病不起,最后告假离京,由顾纤歌陪同,前往药王谷寻医。

之后函陵告急,关城告急,先后十二城皆落入东洛之手,其十五万大军如雨后春笋,破土而生,席卷南越国土,边关危急。

哥舒越连下十道谕旨请顾临川回朝领兵抗敌。无奈顾临川只回一封书信便音讯全无,哥舒越虽然恼怒,却也无计可施。

除了顾临川,谁还能直面如虎狼一般的东洛十余万大军?

“父皇,儿臣愿请兵抗敌!”

“肃王?”

“父皇,儿臣愿与三弟同往!”

“沂王!”

“望父皇成全!”

“望父皇成全!”歌舒溟和歌舒昱异口同声,齐齐请战,哥舒越并未多想,便欣然应允。

“父皇,儿臣还为一人请谏”歌舒溟突然开口道“此人比之昔日的顾少帅毫不逊色!”

此言一出,满座文武皆哗然,那顾锦尘可是南越百年难遇的将才,若真有人能与之匹敌,又为何至今无人可知。

“沂王不可胡言!”提起顾锦尘,哥舒越瞳孔微缩,语气中也带了些许怒意。

“眼下已有十二城沦陷,想必是东洛得知长燿变故,这才趁此机会侵我国土,掠我城池。父皇,还请相信儿臣,今日形势危急,刻不容缓,不能再犹豫了!”

“顾帅不在,顾锦尘已死,如今能指挥长燿军的,恐怕只此一人了,父皇!”歌舒溟再叩首,下面群臣议论纷纷,最后一致附议。哥舒越迫于压力,便一并允了。

此战由歌舒溟为主帅,率十万长燿军奔赴函陵。

歌舒昱为副帅,率长风营和临近的两万缙城军以及三万颍川军前往关城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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