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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随着艾丽莎聊了小会儿,她心情看似好了很多,答应去春游,那么北鲲也乐得如此,虽然那看似敷衍的答应不太正常……

北鲲用一种玩笑的口吻对着自己的扈从道。

“葫芦!你一定要把那颗绿色的种子找出来!哪怕挖地三尺,拆了这里宫殿,如果我回来还找不到的话,你就有大麻烦了!”

“一定要帮我找出来!那可是很贵重的东西!”

临行时,北鲲再次叮嘱着这个三米多高吓人的大块头,还有身边那愣头愣脑的年轻车夫,随后,他在自己的家门口折了一根树枝,树枝的叶子不多,而眼下透着微微寒意,近冬前这些凋零是早晚的问题,他打算让这些小玩意发挥些余温,改头换面。

没等这大块头发言,他就回到马车,一屁股坐下,抓起兽皮毛毯盖在身上,开始随手把玩。

“王子殿下故意支走扈从,和我们两人一路同行,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艾丽莎的气色恢复很多,此刻也很健谈,眼眸异色连动,北鲲没注意到。

“我是真的在找东西!我丢失了很重要的宝贝!”北鲲无语的辩解。

“这个时候我怎么相信呢?任何一个不带扈从出们的大人物,都肯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在说什么?别胡说!我没在玩笑,我是真的丢东西了!那东西对我很重要。”

“重要?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吗?你总是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搬到家里。”艾丽莎别有含义的扫了一眼。

“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北鲲忍不住笑了,他想都没想回答。

艾丽莎的眼神顿时变得玩味。

“这样的借口你都说得出来……编不下去的了吧!你……”

“算了,我是真的解释不清了。”北鲲也不狡辩了。

“是您和奥切尔西来往的情书吗?放心吧!那小盒子被我藏在了您的书室,就在那个暗门的柜子角落。”艾丽莎揶揄的打量某人。

“你真是的。”北鲲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更是头疼起来。

情书?暗室??他只知道只有自己书房是经常去的地方。

“艾薇知道路吧?”

“放心吧!我们来过血族的城市几次。”艾丽莎打量着对面北鲲的神色,对于自己做的事,也没看到任何不耐烦或者计较,嗯!很包容她呢?她诡谲一笑,暗地对着艾薇眨了眨眼睛,那小姐顿时会意。

“那就好!”北鲲没有任何不满意,他手里忙着。

没有话题了。

“殿下,您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被抓到的吗?”艾丽莎若有其事的询问。

“这还有原因吗?我还真的没想。”北鲲眯上的眼睛慢慢睁开,凝重起来。

饶是以这位公主的小心谨慎,外加聪明才智,应该不会落得这样下场才对,如果那些卫兵根本没机会抓到公主,那么又是谁呢?

“我相信血族城市的黑石一定让殿下对它们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别绕弯子。”

“黑石掺有别的材料,他们共同构筑的城市,会变得不纯粹。就像你们管理层的复杂关系,据我所知,有些人并不在你父亲的控制之下,如果这外人与你们的长老暗中勾结……呵呵,如果这外人是人族,那这肯定不是你父亲希望看到的局面。”

北鲲只是点头,“听起来是简单的怀疑?这是真的?你是被他们算计的话?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可以和你说实话吗?”艾丽莎看着北鲲的脸。

“你最好和我说实话。”

忽然间,她凑到了北鲲的耳边。

“血城的居民区,有一个叫红玫瑰的地下赌场,主事的和人族还有一位长老有暗中勾结,共同在赌桌牟利。”

“他们陷害了你?”北鲲挠了挠眉头,一些长老接点私活赚些外快,好像并没有这位说的那么严重。

“我只是做了一些他们不满的事,就忽然对我下手!他们以前从不如此的,说不定……”

“没头没脑的,细细说……”

“我知道他们的秘密,然后他们以筹码要挟我!逼我和一部分人做交易,如果我没有搬出殿下的身份,我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

“你还挺会找挡箭牌的。”北鲲笑话着,虽然听这话,艾丽莎和他们以前也是有接触甚至掺和在一起的,但他并没有看重。

“很多人都需要我!?我当然要想办法活下去啊?”艾丽莎看起来很坚强,苦涩的说。

“然后你带着侍卫闯出他们的包围?但是他们透露你的身份和消息,联合一些长老,然后你就被抓了?现在到我这里告状?”北鲲可不会傻到听其发言就信以为真,甚至,他父亲可能早就知道,对此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血族的历史之中,秘而不宣的事自然多不胜数。

“虽然事实如此,可听您说感觉真别扭。”艾丽莎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那就是我预料的不差了。不得不说,你也比我想象的要更坚强!你这次做的很棒,其实只要你活着,我不在乎用什么形式手段,我见不得有人因为我而受伤,会很不舒服。”

“很像古老守护者们的话……您只要在意我的事情就好。”艾丽莎斜着眼睛,把毛毯裹在身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当然要在意你……”

“小声点……”

政治经济本身就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这是正常的处世之道,老希尔能够在三十年前统治这里,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个道理。

艾丽莎也明白,但是还有没说的底牌,没有把握的话,恐怕她在提出来也会再三斟酌,毕竟几次交道,她知晓自己面对的是何种人。

如果……只是如果。

普里西拉对她有一点点的不信任,或者怀疑她挑拨离间,那这番话也根本不该说。

“你想知道他们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吗?”艾丽莎的态度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你看起来很生气。”北鲲很想知道原因,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同时也知晓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猜猜看!”

“如果是资源和物资储备,或者你们种族的天赋,哪怕稍微过分一点的,你都不会那么生气吧?那究竟是什么呢?”

“人口买卖,他们乘人之危,知道我们的弱点……唉。”艾丽莎吐出这几个字。

“真是太糟糕了。”北鲲觉得的人生目标又多了一个。

“他们要为把种族的适龄人口提供给他们!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他们领头人的上层是谁!现在我好像猜到了,这可能和他们下一步的新计划有关。”

“恩?”北鲲不了解这里面的歪歪倒倒。

“肯定有人说话!不然他们不会对我动手的……一个漂亮可人的女孩很容易让各方垂涎,尤其是做这种生意的,幸好我没栽进去,普通人也没本事和胆量对我动手。我猜测……红玫瑰背后真正的经营者!十殿阎罗之一,多米尼克斯,一个小小的赌场经营者,是没有胆量做这些出格的事情,他们伪装的很不错,可惜露出了马脚,我发现了些不该听到的秘密。”

“十殿阎罗?唬人的头衔,不过不认识,他专门抓小女孩吗。”

看着北鲲毫不放在眼中的神态,艾丽莎觉得孤僻的北鲲真是不认识这位大人物。

“哼……明面上他是人族的大商,出色的掮客,如今混迹政坛,和很多帝国政要纠缠不清,也暗中扶持很多小地方的领主。他是以妓院和赌场起家的,在人族之内认识很多权贵阶层,并且有确切消息说明,他结交各路豪杰土莽,手段了得,财富和谋略是他最强大的依仗,同时手底下有一位忠诚的雷米骑士,是帝国优秀的骑士。在大多数地下势力的口中,不少人都称他另外一个绰号;敛財手,十殿阎罗之一。从任何角度来讲,他是任何人都不容易搬动的一个角色。”

“人族要是轮到重用这种人,那么这个帝国也要完蛋了。”

“现在不就是名存实亡吗?战线不统一的人族,我们才有争取生存和资源的资格,多米尼克斯这样的人越多越好,我们要好好感谢他。”

“你刚才是说这样的人会到血城来?”

“不可能,他的产业遍及天南海北,世界各地,没人清楚他本人具体在哪!”

“可惜了,哦……”北鲲微微动容了。

“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抛开那些噱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赌场经理,我回头叫他滚蛋就是了。”北鲲扫了艾丽莎一眼。

按照北鲲的想法,世界是需要人去改变的,如果秩序不按照他的发展来,那么就有必要调整,改变,直到满意,这个世界可没有文明星光的洗礼,那么必要会经历一番混乱之治,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要以暴制暴来解决问题了,只是,没了第九元素的支撑,他就必须要重新看破这世界的本质规则,并且掌控直接的力量体系,为自己所用,可能,那星空旅行者的赠礼会短时间帮助到他。

“多米尼克斯是一位极其有谋略的人。”艾丽莎要说什么北鲲清楚。

“用不着提醒我!”

“你就不会客气点?我只是担心你,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他,可惜慢慢接触下来,我好像发现了他们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多米尼克斯不算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这让我没费太多周折就发现了。不过他们若是猜测到我掌握秘密,昨天我肯定无法逃离。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置我于死地。我死了,才会让人放心,可是现在他们的打算落空了,我今后会完全断绝和他们的来往,敛财手这名字的出现,怎么说都会和阴谋挂边啊?”

“秘密之后总是藏着更大的秘密,不过我愿意成为你的挡箭牌,介意说下具体怎么发现的吗?”

“一时三刻也说不清,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以前仅仅是推测,但现在成真了!我肯定这个人的出现会让你们高层十分警觉,这对你们血族很重要,你一定要把这事情告诉亲王大人!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真话假话我听得出来,不过为什么要告诉我父亲?”北鲲想着,要是默默吃掉一些势力的养分,对自己的发展会有不少好处。

“别说笑话了,您不知道那位的可怕,敢在落地帝国顶层做说客,在与阴沟老鼠为舞,与毒虫蛇蝎为伴,还经常游走在上流富贵社会,掌握一批无人察觉的暗中势力,用几十年把生意开展到大陆各地,不管从哪一点,那都不是您这样王子……简单可以对付的人。”

“有意思……血族不会看到他们的王子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吧?”北鲲冷笑一声,对此尤为自信般,也并不认同某人的话。

凡人再厉害,也不是神灵的对手,对于超凡生命,北鲲相信能成为他对手的人不多,掌握规则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当然,现在他还没有时间了解这个世界。

“可是……”

“嗜赌成性的人,是劝不了的,如果有人愿意的话,我也喜欢玩一玩。”北鲲摸着下巴,然后义正言辞道:“那么就由我来粉碎他的阴谋好了!”

“喂喂!凭什么敢这么大义凛然的说出来啊!你这个胡闹的小瓜头。早点按照我说的话告诉你父亲?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好吧好吧!别提醒我了!”北鲲一耳听一耳冒。

“可惜帮不了你,我要尽快返回族中,地灵族可不像你们这里太平。”每一次说到种族,她的神色就会暗下一分,这是北鲲看在眼中的。

“心在煎熬和痛苦中才会成长,但你总是这样,怕是活不长久么,如果潜力得不到释放,那能力更无法全部发挥?这样,事对人,会成为一种削减寿命的压力。”北鲲劝说,不过他站在自己的立场,未必说的正确。

“什么?你……在咒我早死吗?”艾丽莎故意愤怒状、那小脸故意阴郁起来。

“你需要一种悟性,代替你的警惕,机敏,智慧!它是一种更强大的思维方式。”北鲲摆手,却也解释不通。

“你是让我学习魔法?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天生的魔法师,虽然能力微弱。”

好像解释不通了。

“你们的天赋是什么?”

“嗯、我们的能力当然都在石头上。”艾丽莎怪怪的解释、

“投石机?”北鲲调皮的逗她,他可是见识过石头的厉害的。

“你真可恶~!!石头魔法,一些人也叫我们呆子魔法,借用石头才能发挥力量,我们的力量体系各不相同,主要看可以使用什么属性的石头。”

“听起来很神奇,所以说……石头有那么神奇的功能?对你们很重要?”

“很重要,是我们的第二生命。”艾丽莎径直回答,冷静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能猜测到北鲲接下来的话,果不其然。

“哦?”北鲲扫了眼她腰间,好像还真的有一个布袋,和艾薇一样,只是小了太多。

“想要看看嘛?”她笑着。

北鲲点头,放下编制的枝叶。

小巧的袋子,艾丽莎取出一颗紫色的石头,拇指大小,光滑圆润,紫光盈盈,很漂亮。

“我不喜欢宝石。”北鲲接过紫色的石头,握在手中,放在眼皮底下,实话实说。

“的确,它长得比大多数石头都漂亮些,我是公主嘛!”

“难道是灵石?它有些什么属性?”

“你在问是我有什么天赋吧?母亲测试过……大概是附魔和驯化。”艾丽莎毫无隐瞒。

“厉害!我可以把它收起来吗?”北鲲评价这不起眼的小东西。

“你不是不喜欢宝石?”艾丽莎眨眨眼,俏皮的反问。

“我只想看看,你的第二生命的说辞到底是不是真的。”北鲲笑着。

艾丽莎没有玩笑心思了,带着歉意说。

“看得出来,你是真想留下我,从某种意义上,我如果想离开,需要从你这里拿回我的灵石才行。”

“呵呵,某种意义,还真是有意思的说辞。”北鲲嘲弄的说,如果这要真的那么重要,艾丽莎绝不会这么轻易的给自己放在手里把玩。

这动作被她盯着几秒钟后,还是小心地提了出来。

“你错怪我了。”艾丽莎略微不满。

“什么?”北鲲把手中的灵石归还,一边问。

“在我们地灵族,除非生命危急,只有订婚的男女才会相互交换自己属性的灵石,这意味着他们将会完全掌握对方的能力。”

“好吧!如果某一天我想通的话,说不定也会弄些宝石装饰衣服的,那块小玩意或许可以给我留着。”北鲲瞟了眼被收起来的小家伙,觊觎之意明显。

“嘻嘻,别做梦了!”

“你看我做的这玩意!”北鲲把手中这时候扎好的东西晃了晃。

“我刚才一直注意,你到底在做什么呢?”

“做点有趣的玩具啊!给你解解闷,可我比较笨。”北鲲难为情的回答。

“我才不喜欢这树枝,真难看。”

“只是叶子掉光了,不然还可以……本想送给你,我的小公主,可惜你看起来不喜欢。”北鲲随意把东西放在旁边。

艾丽莎忽而想到了什么,凝望着这藤环,瞳孔伸缩,她的记忆回到了小时候,那份熟悉的场面,“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普里西拉?”

“嗯?”

“你这么做?值得吗?”

“有什么值不值的?”

“我……”

“好了,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什么人?”

“呃……你要听吗?”

“快点。”

“就是那种……吃饱了抹嘴走人,不认账的人。”

“什么意思?”

“放心啦!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呼……狗嘴吐不出象牙。”

“反正是你自己要问的。”

“还真是一厢情愿的人呢?既然你听不进劝,那为此继续努力吧!或许我们还有机会,不过到时候一败涂地我可不管你。”

“谢谢你的夸奖!”

“我是认真的,你到底听懂了没?我没有在夸你啊!”

“来日方长……”北鲲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他不是装疯卖傻,而是思维跳脱了点,来日方长,艾丽莎会见到结果的,他当然明白艾丽莎的话,但也正如她说,努力才有机会,否则,只是空谈。

那句问话值不值,北鲲当然相信是值得的,那可能是普里西拉本人对于她的感情。

“不管怎么说!你得努力了,强者才配拥有选择权,包括爱情。”

“喂喂?什么叫我得努力,你也是责任方好吗?说的就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一样?”

“我本打算放弃,没想到你这么有斗志……”

“精明的小家伙。说出这话,你心理就不惭愧吗?!”

“殿下,我确实应该惭愧……”艾丽莎的话带着言外之意。

“额……”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艾薇的声音,“公主,我们到了。”

什么?北鲲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这时间似乎不大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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