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着她们身后的秦珠款款从秦楚身前走过,到了张氏身边,“母亲,既然这位公子诚意邀请,我们又怎好拂了他的好意呢?”
又转过头来对着她们说:“姐姐,我们本来就是为了看哥哥骑马游街的,现在时辰也不早了。”
张氏一听是这个理儿,不由分说便答应下来。
那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见状狠狠瞪了祁韶一眼,一把推开门向里走去。
这一次秦珠走在她们前面,走到门口见倚在门框的祁韶,停下脚步扶身行礼:“小女子秦珠谢过公子相助,可否请教公子姓名?”
祁韶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只“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
秦珠也不气馁,还想说什么却见秦楚跟了上来,就在她身后站着,她想说的话又全部吞了回去,她忍不住瞪了秦楚一眼。明明身后那样宽的路不走,非要站在她身后等她让开,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真是有病。
其实秦珠还真是冤枉秦楚了,她本来也是要跟着秦袖萝身后走进去的,奈何被祁韶拦住了。
“不知公子叫住小女子是为何事?”
祁韶心里轻嗤一声。就看你演,明明一见面就认出他来了,这会儿却一本正经地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奈何祁韶是个喜欢拆台的主儿,“爷今儿算命,也宜破财,姑娘可要再次帮忙?”
听闻他这话,秦楚心里一惊,难道他认出我来了?不可能,我化妆的技术连贴身丫鬟都骗过去了,更何况是一个外人?再说他这三天两头的要破财,估计是把她和哪个人弄混淆了吧。
这样一想,秦楚立刻放松下来,作出一副懵怔的表情,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很是无辜。
“公子在说什么?”
装的还挺像,就是这一身衣服配上这么个表情还真是违和,就似仙女落下凡尘,沾上了人间烟火。
“姑娘真不知我在说什么?夜晚山坡上木案桌下,清晨金玉良缘五子棋。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经他这么提醒,秦楚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他很眼熟了,刚穿越过来的那晚,正是这个人陪着她,惹她生气,让她暂时忘却了恐惧。
秦楚以为她会一直记得他,哪知才过了两年再次相见却没能认出来,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会轻易承认,“公子莫不是在对对子?这两句未免俗气了些,着实有伤公子体面。”
说完也不等他再说什么,秦楚点头致意,慢慢从他身旁走过,进了包厢。
屋内的情形有些怪异,一向傲慢自大的张氏正坐在角落,秦袖萝和一个身穿妃色华裙的少女坐在一起吃着点心说话,而秦珠就站在她身后,努力想要融入她们。
窗边的茶桌旁坐着刚才在门口见过的红衣女子和两个陌生的男子。其中一个身穿月牙色华服的男子,长的和祁韶倒有五分相似,就是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略微发紫,但是这些都丝毫不影响他周身的气势,是久居高位的人才有的凌厉。
毫不犹豫走向秦袖萝,近了才发现她们那边没有椅子,难怪秦珠要站着。秦楚视线在房间里扫过一圈,唯有靠窗的茶桌边还有两把椅子,但是其中一人气势太足了,而且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一看就是功夫高强的,万一她贸然靠近,后果……
祁韶晃悠悠走进来,便看到秦楚望着窗边的一把椅子,眼神热切而渴望。
啧,真可爱。
收起想要逗弄她的心思,祁韶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而后转过头对秦楚道:“愣着做什么?过来坐,难不成还要小爷我亲自来请不成?”
屋子里其余人闻言,看着她若有所思。
秦楚盯着众人的目光,大大方方走过去,在祁韶身旁坐了下来。
红衣女子祁华裳瞪着祁韶,眼神凶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与之相反,着月牙色华服的俊美青年只是偏头瞟了她一眼,执棋的手丝毫没犹豫,堵死了对方最后一条路。
“你输了。”
清淡的话语没有丝毫感情,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对面穿蓝衣的青年将棋子缓缓放入棋笥里,眼神紧盯着棋盘,好似多看一会儿就能找出一线生机一样。
“你这弈棋水平唯有五弟方可一战,不若你们下一局?”
祁韶闻言连忙拒绝,“三哥棋艺精湛,小弟自愧不如。”
他和这位太子殿下,棋下不到一起去,与他性子不同的是,他下起棋来灵活多变,速战速决。但是这位太子殿下却不同,他自小就跟着名师学所谓的君子棋,成天和皇上对弈,练就了温吞磨人的棋风,从他和大哥这种臭棋都能下满整个棋盘,就能看出他下棋是有多磨人了,还君子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