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界,南水。
偌大的房间内传来了惊心动魄的啪啪声,那是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身穿着一袭赤红色长裙的女人站在房间内,手持一条黑色鞭子,妖艳的狐狸眼里此时不存在妩媚,只有满满的狰狞。
她面前的是一个被高高吊起来的男人,长发披散,赤果着上半身,精瘦的躯体上是惨不忍睹的鞭痕。
血液顺着他的身体不断往下滴,在地上形成了一滩红色的水洼。
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房间,刺鼻至极。
“服不服?”梵衣冷笑着看着端木漓。
被吊起来的男人微微喘着气,好一会儿,他微微抬起眼回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梵衣。
漆黑的眼眸内,除了冷厉以外,就是毫不屈服的倔强。
那眼神像是一把火,燃烧了梵衣的理智。
她咬牙切齿地举起鞭子再度抽向端木漓,鞭子破空而过的声音十分地响亮。
几乎是瞬间,他的身体上再度添了一道新的鞭伤,与旧的伤痕互相交错。
伤势很重,血腥味弥散得更浓了。
“嗯……”端木漓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血从苍白的唇角流出来。
“你很有骨气,但是我梵衣有的是办法!”
梵衣满脸狰狞地看着他,再度愤愤地挥起鞭子抽打过去。
“啪——”
这一鞭直接落在了端木漓胸前,伤口与盐渍混在一起,火辣辣的疼痛几欲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眼前的一切开始忽暗忽明,他觉得脑中那根紧绷着的神经快要坚持不住而绷断。
端木漓的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顺着脸颊的曲线往下滴,眼底的光芒好似即将燃尽的蜡烛一样在维持着最后一丝明亮。
梵衣很恨地瞪着端木漓,幽怨的话语像是从她牙缝里强行挤出来一般:
“你就这么不愿意臣服于我?为我除掉白云知对你来说,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呵呵……”端木漓勉强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讥嘲的笑容。
他睁开眼,冷冷地,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似的盯着梵衣:“像你这样的妖物,哪里会明白其中的意义?”
“死到临头了还敢顶嘴——”
端木漓的话像是刺激到了梵衣一样,鞭子毫不留情地甩在他身体上。
剧烈的疼痛渐渐地让遍体鳞伤的男人失去意识,他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虚弱却又清晰地说出一句话——
“我永远都不会臣服你,永远!”
看着他头一歪昏迷过去,梵衣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的眼神寒冷得仿佛能冻死人,手一松,鞭子自她掌心之中掉落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梵衣启唇喊道:“来人,为他疗伤。”
几个守卫从房门外走进来单膝跪下,恭敬却又疑惑地问:“殿下,不杀了他么?”
梵衣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语气冷漠:“杀了?为什么要杀了?”
这么一颗棋子,杀了多可惜。
“带他去疗伤吧,别死就行了。”梵衣语气森冷地抛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离开房间。
房外的空气可比房内清新得多了。
梵衣看着北面,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