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知摇摇头，抱紧怀中的人，语气沉重：“不是。”
北沧澜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久，她艰难地问出一句话：“……谁杀的？”
“梵衣。”
北沧澜的眼眸猛地剧烈收缩起来。
梵衣杀了端木漓——也就是说，端木漓在被坠入轮回界之后，他遇到了梵衣。
“抱歉，这件事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白云知轻轻地拍着北沧澜的后背，“但是，那时候你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我没说出来。”
情绪很不稳定……北沧澜猛地坐起身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是风麒死了之后的事情？”
“不，是之前。”白云知如实地回答她。
北沧澜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眼底划过一抹挣扎。
端木漓……端木漓……他怎么会死？！
气氛死寂了一会儿，北沧澜动了动唇，“我跟薛兰楟，还有南炎晓在黄泉之境的浮生宴里，拍下了黑羽令牌……那本来是给端木漓准备的……”
她从空间里拿出黑羽令牌。
白云知接过令牌看了一下，轻叹一声：“黑羽令牌，能豁免七次轮回惩罚的令牌。”
“但是端木漓死了，这东西是不是已经没用了？”
白云知直视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北沧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脑中闪过了薛兰楟期待的表情。
端木漓死了，薛兰楟会接受不了的吧？
但是下一秒，北沧澜又想到了什么，紧紧握住了拳头又松开了。
“怎么了？”白云知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疑惑地问出声。
北沧澜眨了眨眼睛，再度躺下来，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之前做过一些梦，梦见过你，千影，风麒，还有端木漓。”
白云知挑了下眉，“然后？”
“我看见的梦境，要么是回溯，要么是预知……但是端木漓，我却梦见过两次。”
北沧澜斟酌了一下，马上回忆起之前做过的梦：“第一次，我梦见端木漓走在一个阶梯上，他身上的衣服装扮很有气势，表情也很沉稳……
那个样子的他，不像是圣者，反而更像是一个刚完成加冕仪式的帝君。”
“第二次，我梦见自己走在一座桥上，然后遇见了他，他跟我说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桥？是什么样子的桥？”白云知问道。
北沧澜沉吟一声，思考了一下后，她终于想起了那座桥的名字：“端木漓说，那座桥叫千灯。”
听到“千灯”这两个字，白云知的表情微微有些惊讶：“千灯是南水的领域之地，因为桥上挂满了灯笼而得此名。”
北沧澜瘪瘪嘴：“南水的领域之地？这代表着什么？”
“你不是说你的梦可能是回溯也可能是预知吗？”白云知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又道：“说不定，那日被梵衣所杀的，并非是端木漓本人。”
“你的意思是，端木漓其实没死，而是被梵衣软禁起来了？”
得出了这个结论，北沧澜脸上划过一抹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