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沧澜叹了口气，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白云知突然捧起她的脸。
北沧澜：“？”
“我不喜欢你叹气。”白云知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抿了抿唇，又道：“这样的话，你曾经也跟我说过。”
“所以为什么还要叹气呢？”
北沧澜摇了摇头，她看着自己的手，问道：“我是不是还不够强？因为我没保护到我想保护的人。”
“我保护你就好了。”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白云知与她对视了片刻，又道：“你也是我想要保护的人，我只要保护到你就好了。其他的，我可以不在乎，不关心。
而且，你不是不强。风麒的死像是蓄谋已久的事情了，他背叛了楚墨钰，所以楚墨钰要杀他。”
过了好久，北沧澜点点头，说道：“嗯，其实你说的都对，我也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的事实，其实听到风麒说他要去轮回转世的时候，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
“所以，不要难过了，你们还会再见到的，好不好？”
北沧澜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我不难过了。”
“嗯。还有，你对昨晚的事情，还有印象吗？”白云知问道。
昨晚？
北沧澜很努力地思索了一下，但是却只是迷迷糊糊记得起一些片段。
昨晚她看见了楚墨钰。
然后，她的内心就被仇恨所占据，之后赤魅的一魂一魄与她交融，之后的事情，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不记得了。”白云知在心里松了口气，不记得也好。
“唔，有些画面没什么印象了。”北沧澜摇摇头说道。
白云知将外衣披好在她身上：“不记得就算了吧，好好休息。”
北沧澜穿好外衣，对他一笑。
……
轮回界，南水。
寝宫内。
梵衣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床上的男人脸上。
“啪”地清脆的一声，红红的掌印顷刻间出现在他脸上，他的皮肤有些苍白，衬得这抹红色很是显眼。
“混账，你毁了我的计划！”梵衣恶狠狠地瞪着端木漓，气得浑身颤抖，“我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攻破夜印了！都是因为你！”
端木漓完全不在意脸上的巴掌印，他身上全是鞭痕，新伤重叠在旧伤上，几乎找不出一片完整的皮肤。
他讥嘲似的挑起唇角，轻轻抹去唇角边的血：“我说过了，你没办法攻破北冥的。”
梵衣眼底划过一丝狂怒，她猛地冲过去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咳……”端木漓努力地挣扎着她的手，咬牙切齿地瞪着梵衣。
他身体虚弱，梵衣手劲也大。
因此端木漓挣扎不开她的手，他觉得肺里的空气快要消失了。
看着他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梵衣很是痛快，她肆意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森寒得很：“如何？只要我再大力一点，你就马上可以成为转生之道上的幽魂了！”
“你别……得意……”端木漓勉强说出断断续续的话，眼前忽明忽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