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沧澜眼眸微缩，“墨钰你……”
眼见他手里的黑剑就要刺中她胸口了，北沧澜只能用帝陨去抵挡。
“楚墨钰，你到底还是没明白！”
北沧澜有些痛心地喊出声，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他还是想杀她，无论自己跟他说多少话，他也还是没明白……
“沧澜小心！”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千影的惊呼，北沧澜有些疑惑，千影怎么来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走神，她没看见楚墨钰眼底一划而过的决然。
下一秒，刀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北沧澜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帝陨直直地刺入了他胸口，温热的血液溅出来沾染了她的手。
“墨……墨钰……”北沧澜有些颤抖地叫着他的名字，“你……”
楚墨钰轻轻地喘了口气，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无力，身体虚弱地依靠着。
“有些事情……不到最后，我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的。”他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笑了笑，说出这句话。
他随手将手里的黑剑扔到一边，然后手臂伸长揽住她的肩膀，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沧澜，我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只能跟在你身后的小跟班了……但是我好像……还是没能超越你……我……”
他轻声说着，殷红的血液从唇角流下来，滴落在她肩膀上。
北沧澜沉默了好久，缓缓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自杀式的方法死在我面前？”
“没有为什么……小的时候，你救了我的命，今天，我把我的命还给你，也……不过分吧……”
楚墨钰紧皱着眉头，他看上去很难受很痛苦，但唇角微勾，像是在笑。
“疼吗？”
“嗯……很疼。”
他的身体突然滑了下去，北沧澜赶紧扶住他。
楚墨钰倒在地上，微睁着眼睛看着她，轻笑道：“……为什么你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这么背叛你，死了不是更好吗？”
北沧澜眼圈发红，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动了动唇，想说很多一直压在心里没说出来的话。
她甚至很想掐住他的脖子大声质问他“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完全说不出来。
“你看到了吗？”楚墨钰缓缓道，目光转向了天空，唇角带着充满柔意的笑容：“天……要亮了……我其实很喜欢每天的这个时候……可是我……再也看不到了……”
说着说着，他的视线又定格在她脸上。
“你靠近点，我有话想跟你说。”
北沧澜毫不犹豫地将耳朵凑近他。
“……”楚墨钰薄唇轻启，北沧澜静静地听着，听完他说的每一个字。
一滴透明的液体从他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北沧澜抬起头望着他，他眼里最后一点光华也消失了。
他就这么微睁着眼直视着天空，没有动作，也没有呼吸了。
北沧澜抬起手将他的眼睛合上，耳边似乎还响起他临死前最后说的话——
……
你说我还是没能明白，但是当我看到你痛心的目光时，我脑中没有了那些想要战胜你超越你的想法。
如果有下一辈子，我绝对不会再遇到你。
还有。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