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要练到什么程度才算练成啊?”李茶坐在岩浆池边汗如雨下,肌肤被滚滚热浪灼伤,在药力作用下又不断恢复,真是度日如年。
“等你在岩浆池里如泡温泉一样舒服就可以了。”千桐躺在岩浆池里,懒懒的翻个身,溅起大片明亮的艳红岩浆,在接触空气的瞬间温度有所下降,变成暗红色落下,随着池里岩浆的涌动,部分没入里层又恢复了艳红,只剩表面缕缕流动的暗红。
李茶无比怀念那种三十多度就开着空调不出门的日子,把岩浆当温泉?那可是一千三四的温度啊!我坐在岩浆池边就快冒烟了!
有时真想放弃修体,反正丹田已恢复正常,做法修打打坐吸收灵气就能修练多好啊!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逃避偷懒是会形成惯性的,只要开了这个头,就再没直面困难的勇气。
千桐见小徒弟渐渐适应了这种修练模式,便一头扎向岩浆深处,他要为徒弟寻找火灵。
祝融大裂谷是被人类发现的地表最深裂谷,沿着几个岩浆池向下深入,底下是错综复杂的岩浆流,越往下温度越高。
千桐一路向下,渐渐的温度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这时身上突然包裹了一层白色火焰,却是他早年炼化的地心火,经过多年温养,已升级为三阶火灵了。
有了火灵的保护,千桐继续往下潜行。把火灵放出来还有一个好处,火灵有同类之间的感应,若在感应范围内有野生火灵,千桐可通过自己的火灵感应到。
然而火灵这种天生奇物可遇不可求,千桐在岩浆流里搜寻了二十多天,一无所获。
这一日,千桐又下潜了十里左右,忽见前方岩浆颜色不一样了,不再是红色,偏向黄白色了。
感觉到了体内火灵的渴望情绪,显然那黄白色岩浆对它大有好处。千桐心念一动,火灵在他身上留了一层防护网后迅速飞向黄白色岩浆。
有了这一出千桐不好再四处游荡,只好在原地等待。火灵在黄白色岩浆流中由一朵火焰形态慢慢变大虚化,融入岩浆流。半个时辰后,岩浆流颜色开始变化,慢慢的变成了普通岩浆的亮红色,同时析出不少银白色石块。
从火灵的简单意识里传来一阵饱胀感和昏昏欲睡的感觉,它要进阶了。千桐心下一惊,虽然他可以像喜温泉浴一样在岩浆中泡澡,但是那只限于接近地表的岩浆,这地心深处的岩浆温度高得多,没有火灵保护他进不来的。
而火灵进阶少说得沉睡半个月,所以他必须在火灵完全进入沉睡之前赶回地表。千桐收回火灵,看到岩浆流中析出的银白色岩块,不像普通岩石,却也不是他认得的矿物,想到这石出现得奇怪,正好徒弟喜欢收集各种材料,就给她带去吧。
千桐刚收完石块,忽听地底传来轰鸣声,糟糕,岩浆要喷发了!千桐全力向上飞奔,只是地底岩浆流形成的网络错综复杂,下来时并无固定路线,他慌忙间只能向上走,却无法确定是不是去往徒弟所在的支流。
想到徒弟的修为,要是被岩浆冲到身上,定是抵挡不住的,千桐心急如焚。
李茶开始并未发现危险,反而是收获颇丰。为了安心修练,千桐给她选的地方附近没有动物巢穴,可是这一日突然爬来一群火蚁,普通火蚁约蚕豆大小,壳可以炼器肉能泡酒,很容易卖掉。
李茶虽然不缺灵石,但总不能送上门的灵石都不捡吧。再说它们在面前爬来爬去也影响修练,李茶干脆取出一个盒子开始抓火蚁。
仔细一看,发现火蚁像是在搬家,扛着晶莹剔透的蚁卵排着队往上走。“要下雨了吗?”李茶嘀咕着,小学时就学过,蚂蚁会在下雨之前往高处搬家,可是这里是大裂谷深处靠近岩浆的大洞穴,雨淋不到呀。
管他呢,先把他们抓了再说,嗯,火蚁卵单独用个盒子装吧,这里温度得有两三百度,这些火蚁卵晶莹Q弹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却是耐高温,居然没有被烤熟。
李茶一边抓火蚁,一边胡思乱想,突然从地底涌出大片的火蚁。难道我刚抓的是先头部队?不管怎样,不能继续再抓了,蚁多咬死象,被大片火蚁包围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没等李茶转身往外跑,后面又跑出来好些火蜥蜴,难道是火蜥蜴捅了蚂蚁窝?然后一路追杀?李茶能杀掉几只火蜥蜴,可是十多只就不敢托大了,当即转身往外跑。
没多久跑到一个岔道口,只见另一个岔道也涌出大片喜火生物,有爬的飞快的火节虫,嗡嗡振翅逃窜的红蚊,这些平常躲在犄角旮旯的胆小生物此刻慌不择路,哪怕碰到它们的天敌火蜥蜴,也视若不见,一门心思往外跑。
李茶脑袋嗡的一下想到了原因,打个激灵寒毛直竖,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来不及了,地底下隐隐传来轰鸣声,脚下路面开始颤动,剧烈涌动的岩浆流已经到达神识可以查看到的范围,糟了,师父还在下面,可是李茶没有去管师傅的能力,自己能不能跑出去还不一定呢。
师父修为高深,他自己说能把岩浆当温泉,应该不会出事吧。
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往外跑,然而终究是修为低了,狭窄的地缝里无法御剑飞行,跑到地表的那一瞬,喷发而出的一团岩浆落在了小腿上,剧烈的疼痛让李茶晕眩,强忍着不能晕过去,祭出飞剑向外冲。
此时岩浆流已直冲天空,然后向四周飞洒而下,李茶趴在飞剑上,凭着本能躲过一串串飞落的岩浆,很快飞离了有岩浆的危险区。
这时才发现周围站满了各式人和妖兽,原来高阶妖兽早就逃出来了,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他们也各自占据一块地盘,低阶妖兽则挤做一堆。
人修这边也差不多,若是没有受伤,李茶不介意混入人群。可是此时,李茶右小腿被烧得只剩下一截烧得酥脆的骨头,就怕有人趁人之危。
正为难之间,远处飞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师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