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悄声问季听昀：“她怎么了？”
季听昀没有回复。说实话他除了知晓灵相关的理论知识，灵存在具体是什么模样他也不清楚。在店长搬到扬城之前，他还真的鲜少遇到灵。
而此时这灵，完完全全就已经变成了一只恶灵。杀意就写在脸上。
萧景一时也想不出这灵到底哪里比较奇怪，无意中往侧方一看，看到玻璃落地窗外有一个人。
她怎么还在这里？难道意识到有一个人掉队了？
萧景立刻示意了一下季听昀。季听昀也发现了外面的人，微微皱起眉。
那个萧景似乎在社团里见过的女孩儿，正站在窗外看着这只灵，随后又探头看萧景和季听昀，像是在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萧景见她下一秒就要推门进来了，下意识就要去堵住那门。
就在他刚迈出一只脚的时候，那只灵瞬间就朝他扑了上来。
季听昀一句“小心”还没有喊完，那只灵已经像一只野兽一般，狠狠地咬在萧景的锁骨上。
萧景痛苦的惨叫了一声，双手用力一推竟没有将她推开。
外面的那个妹子随后就推了门进来。
萧景被这只灵压住坐躺在地上，锁骨处还在往外出血，染红了衣领一片。
“啊——！”那妹子被这情景吓了大叫一声。
季听昀一时间也顾不了什么，左手一挥将窗帘给拉上，右手已经抽下了辫子上的蓝绳，轻轻一抖就变成了一条灵气逼人、散发着光焰的长鞭。
长鞭一甩，即像有眼睛一样攀上那灵的腰，紧紧绕了两圈。
季听昀提手用力往后一拽，那灵便被拉扯得腾空飞起，重重摔在旁边的地上。不甘的脸上，嘴角还带着萧景的血。
进来的妹子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个什么状况，呆滞地站在门边，脸上都是惊惶。
眼看季听昀起手就要灭了那只灵，萧景捂住伤口赶紧道：
“别……玄师，别杀她。”
季听昀转头看着他，表情既有严肃，又隐隐有着怒意。
萧景只手撑了站起来，伤口疼得嘴角都在颤抖。摸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萧景心中暗骂了一句，这踏马是被咬了一块肉吗……
季听昀手上一松，那长鞭竟自行游走到那灵身上，将她在挣扎的手脚一同捆了起来。
萧景看向门口那女生，低声道：
“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女生一怔，张了嘴想要说什么，随后又只是点了点头。
季听昀觉得这营业暂时是该一停了，上前就将门锁了起来。
那女生瞥了眼地上的灵，随即看向受伤的萧景问道：“你还好吗？”
萧景呼了口气，轻轻地说了句：“还好。”
刚说完，季听昀就走了过来，说道：“萧景，你坐下，我帮你看看。”
萧景这才想起自己关心的事情，赶紧问道：“被灵咬了会不会有什么异变？”
季听昀扯了扯嘴角，说：“应该不会。”
萧景安了心，拿开手让季听昀诊看。
季听昀见这一块形状不匀的伤口，眼中露出了几分心疼。然后伸了只手掌抚上伤口，疼得萧景立刻“嘶”地吸了口气。
“别动。”季听昀轻轻道。
刚说完，萧景感受到伤口处变得暖暖的，疼痛感还在渐渐消失。
他一脸惊异地看着季听昀，想用眼神寻问这是怎么回事。
季听昀没有看他，眉心微蹙，似还在运用灵力。
过了一会儿，季听昀直起身，说了句：“好了。”
萧景一愣，低头去看伤口。
除了染上血的衣领，哪儿还有什么伤口。萧景惊喜地摸了摸锁骨，除了引以为豪的高鼻梁，第二自得的俊俏锁骨又复原了。
“玄师，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能瞬间治好！”萧景由衷慨叹。
季听昀微微一笑，道：“只要灵力所伤的伤口，我基本都能治。不过这个竟能完全复原，我也没想到。”
萧景喜完，想起门口还站着个人。
那女生见萧景看她，随即开口道：“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景不禁想起当时自己第一次走进这地方的时候，也是这么迷茫，一时间同感同受，忍不住就想耐心地为她娓娓道来。
萧景话还没开头，季听昀转头就对她道：“你是她的朋友么？”说完用眼神指了指地上那个被绑着的灵。
女生愣了一愣，看看那灵，点头说：“是的……”
季听昀又道：“那她前几天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那女生“呃”了一声，很诧异为什么他要这么问。但还是慢慢答道：“一直在学校里……”
萧景也有些奇怪地看着季听昀，他还没想过季听昀会这么严声令色地说着这种拷问式的话。
季听昀停了一会儿，冷声道：“她已经死了。”
萧景脑子里一炸，哇……玄师你们这样解释事情是不好的，像自己这种半辈子没见过灵的很难接受这种炸弹式解释的啊。
果然那妹子一时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说：“她……她不，还在这里吗……？”
季听昀说：“这是灵，人死了之后留有执念强存于世，便是灵。”
那妹子还在理解反应，季听昀又道：“不过看起来，她的执念有些复杂。她生前也如此暴躁吗？”
妹子虽还没有认识到怎么就用上生前这个词了，但她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不，她……很文静，非常内向。”
季听昀像是明白了什么，垂眸思索了一阵。
萧景不理解地站起来，走到季听昀身边问他：“怎么了？”
“有些，疑惑。”季听昀说。他又看向了门口的那女生，问道：
“你能具体给我说说她生前是怎么样一个人吗？”
萧景觉得这样的问题很是奇怪，但又不想冒昧插嘴，便站在一旁皱眉看着。
那妹子觉得，思雪都咬了别人一大口，人家问些问题，说了也是无妨的。便道：
“她叫葛思雪，和我一样住在学校里。我和她也是初中同学，所以现在也常联系。”
这妹子想了一想，觉得人家似乎想得知思雪为什么会如此暴躁，便挑了重点说，“初中的时候，老师就说过她有些，精神疾病。好像是抑郁症之类。大学见到之后，以为她好了一些，但其实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