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圣尊恨意慢减,但哀愁忧伤的气息却比刚才还要浓烈,樱唇微启,低低细语,“终于……终于可以永远陪伴我了吗?”然而他却发现在尘土中心闪烁着金色的光点。
浅金色的衣衫在浑浊的空气中一尘不染,他缓缓向妲姬那里靠近。
尘埃渐渐散去,那双紫眼红瞳中散发出金色的光芒,隐隐一道金光汇聚到妲姬的眉心,呈现出佛光肆意的‘*’字印,随后渐渐的隐去,恢复了正常。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原来你是‘摄魄之眼’的继承者。”
紫红眸子中所散发出的佛光帮她阻挡了这一次强有力的进攻,但一开始承受这道从婆罗圣尊身上射出的佛光,所受到的内伤也不轻,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她擦拭掉唇角的血迹,缓缓起身,迎接他再次来袭满含更加浓烈恨意的眸光。
“……”我靠!招他惹他了?怎么就这么恨她呢!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就算明知打不过,明知唯有一死,她也会尽力一搏!
汐,等我回来!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婆罗圣尊垂眸,低低喃语,“到底是为什么你不爱我!”他猛地抬眸,撕心裂肺的吼出,宽大的衣袖一挥,无数的金色光束袭向妲姬。
说时迟那时快,妲姬轻盈的身体向上旋转三百六十度几个周期,黑色的夜行衣早已破碎不堪四散在地面,露出了她原本的一袭火裳。
随着身体的旋转,红火的衣袂宛若盛开的花瓣,墨发随风飞舞,此时的妲姬就是一朵妖冶而致命的盛开着的曼珠沙华。
她越看婆罗圣尊越觉得他像是受了感情上的刺激,精神不是很正常,在看她的时候仿佛是在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相信他在看其他人的时候亦是如此。
妲姬的紫红媚眼微眯,试着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你心中的他不是吗?为何还要问我,为何还要自欺欺人下去?”她的每句话都让他的身体有轻微的颤动。
“不!你就是他!你明明就是他,为何还要骗我!”婆罗圣尊伤心欲绝的喊出,白皙的玉手突然唤出一条金色光鞭,猛地抽向妲姬。
‘月下美人’犹如一条赤色火蛇与金色光鞭交缠在一起,绷得直直的,两人用力的各持一端的鞭子,互不相容。
“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他,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妲姬冷冷的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才变得如此?
“如果他真的爱你,看到你如此他不会难过吗?如果他不爱你,你就算死了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你究竟在执着什么!”妲姬忽然收回鞭子,平心气和的说道。
另一端的力量消失,婆罗圣尊不禁后退了几步,金色光鞭也渐渐消失,手臂垂落在身体两旁,他仿佛一下没了生气般,“执着……呵呵……”苦涩的笑容挂在绝色的脸庞上,“执着……执着……”
他瘫坐在了地面,金色的衣摆如花般绽放,喃喃自语:“拈花一笑……情定佛前……执念已生……永世不灭……”他缓缓抬眸,望向妲姬是的眸光已经清晰了许多。
“你有爱的人吗?”
“有!”妲姬没有丝毫迟疑的回道。想到心里的他,她的心不由暖暖的。
“你真的爱他吗?”
“真爱吗?不知道这要怎么了理解……”她扬起灿烂的笑容,“但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就会爱他,爱他的人更爱他的心!”脱口而出的话却发自她的内心。
婆罗圣尊猛地一怔,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惊讶、羡慕、哀伤、苦涩、痛心、绝望……绝美的脸颊上划过两行清泪。
“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他任由泪水垂落。
妲姬不曾想到一个男子也可以如此楚楚动人,他的泪水让人心疼,更为他就行,她不由自主的点点了头,“好。”
他轻轻念出十六个字,“拈花一笑,情定佛前,执念已声,永世不灭……”说罢,脸颊上洋溢出一种叫幸福的笑容,他渐渐陷入了回忆……
有一次大梵天王在灵鹫山上轻佛祖释迦牟尼说法。大梵天王摔众人把一朵金婆罗花先给佛祖,隆重行礼之后大家退坐一旁。
佛祖拈起这朵金婆罗花,意态安详,却一句话也不说。
大家都不明白他的意思,面面相觑,唯有摩柯迦叶破颜轻轻一笑。
佛祖当即宣布:“我有普照宇宙、包含万有的精深佛法,熄灭生死、超脱轮回的奥妙心法,能够摆脱一切虚假表相修成正果,其中妙处难以言说。我不立文字,以心传心,于教外别传一宗,现在传给摩诃迦叶。”然后把平素所用的金缕袈裟和钵盂授与迦叶。
拈花一笑由此而来。
这次说法之后,这朵金婆罗花便交给了摩柯迦叶的一个弟子,法号为一个单字……灵。日复一日,斗转星移。灵照顾金婆罗花有千年,最终为体验真谛,真正传承佛法,而下凡入人间修炼去了。
金婆罗花在千年的佛光普照下有有了灵性,有了如同人的感情,所以这朵金婆罗花舍不得灵,甚至灵也也舍不得金婆罗花,他们认为不应该分开,认为彼此是真心相爱的。
于是灵找到了佛祖,恳求道:“我们早已心心相惜,请求佛祖不要让我们分开。”
佛说:“你爱金婆罗花吗?金婆罗花也爱你吗?”
灵道:“佛祖,我爱金婆罗花,是真的爱,金婆罗花亦是如此。”
佛说:“只是一朵花也爱吗?”
灵道:“是的,佛祖。请相信我们,我们之间拥有的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