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敏锐的捕捉到了豹头的瞳孔在收缩。
“我豹头就是一个小人物，背后哪里有什么大人物？如果真的有大人物的话，就不会一直缩在没什么油水的钵钵街了。”豹头哈哈笑着说道。
萧凡歪了歪头，身体前倾：“豹哥，你笑得真帅，就是没说老实话。”
豹头笑容一滞，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到这个少年带给他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于是眼底深处，便有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呈现。
即便这种情绪的呈现只是瞬间，但还是被萧凡察觉到了。
这种情绪，萧凡很熟悉。
老头子喜欢坑萧凡，萧凡又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主，所以每次被老头子坑了之后就想坑回来。
但无奈的是，萧凡哪怕再精妙的布置与算计，最终也都会被老头子毫不留情的一眼拆穿。
而当萧凡反驳老头子，表达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这一切，并且表现得很无辜的时候，萧凡眼中的情绪，就是这样的。
莫名的，萧凡开始感谢老头子了。
但很快萧凡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挨了揍还要感谢揍你的人，会不会贱得太明显了？
“豹哥，我没耐心了。”
萧凡往后靠了靠，找了一个舒坦的姿势，从谦逊温和腼腆的邻家男孩，变成了一个嚣张霸道叼叼的纨绔少爷。
“如果你背后没有大人物的话，那么今天你就得从这里滚出去，钵钵街，从今往后，小爷说了算！”萧凡道。
豹头沉默，放在桌子下的两只手，紧紧握拳。
萧凡眨了眨眼，看向天使：“我这句话难道不霸气吗？”
“霸气。”天使实在是不想拆萧凡的台。
“那他为啥没反应？”萧凡指着豹头问。
天使想了想：“或许你该拍下桌子再说那句话，这样更霸气一些。”
啪！
萧凡果然就拍了一下麻将桌，用一种凶神恶煞的模样，对豹头再度道：“你，给我滚出钵钵街！从今天起，这里小爷说了算！”
豹头还是没反应，他的瞳孔有些扩张，还有一些细微的血丝，快速的爬上。
“你看，还是没反应。”萧凡悻悻的对天使说道：“充满挫败感。”
天使看了豹头一眼，挪动凳子，往萧凡身前靠了靠，看似无意，实际上却是处于了萧凡的前方，防备豹头突然对萧凡动手。
然后，天使小心翼翼的道：“不如你用什么东西砸他一下试试？”
萧凡顺势拿起桌上已经拆开包装的古窖茅台，用力砸向豹头的脑袋。
豹头正在犹豫要不要动手，根本没想到萧凡会这么果断，无法反应，装满了酒液的瓶子，直接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砰！
这是瓶子砸在脑袋上的声音。
哗啦！
这是瓶子碎裂的声音。
滴答答……
这是茅台酒倾洒在桌上、凳子上、地上的声音。
浓郁的酒香味，瞬间扑鼻而来。
豹头瞪着眼睛看萧凡，额头上一个偌大的口子，鲜血瞬间流淌，混着高浓度的茅台酒液，流了一脸。
他心中充满愤怒，想要站起来打萧凡。
结果才刚站起来，沉重的眩晕感就让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顺带着还扒拉倒了他坐着的那张椅子。
豹头晕过去了。
“这酒瓶又厚又硬，装的酒就少了，奸商！”萧凡看着手里的瓶口碎片，很是满意。
如果是啤酒瓶的话，一下肯定砸不晕吧？多砸几下，就没这么帅了。
“豹哥！”
豹头的小弟们见老大被人砸晕了，大惊之下，纷纷起身。
“都特么给我坐下！谁还敢站着，就给我卸了他们的腿！”柴虎果然是江湖大佬，这种场面对他没有半点刺激，瞬间一声大吼，他带来的大汉们，便齐刷刷的抽出了白晃晃的钢管。
豹头的手下人数不多，而且双方体型也有差距，再加上豹头晕过去，小弟们就像是没有了主心骨一样，你看我，我看你。
一个黑衣服先认怂，坐了下去。
其他人一看有人带头，立刻表面愤怒，内心欣喜的也跟着坐下。
心想着自己不用挨揍，以后要是怪起来还有人背锅，老子真特么聪明！
天使惊呆了：“卧槽！”
“卧槽！”萧凡也跟着喊道。
“你卧槽什么？”天使心痛至极，用手指沾着麻将桌上一点残存的酒液，然后放进嘴里，气急败坏的嘟囔道：“这是茅台！古窖茅台！我听说好几万一瓶！你这个万恶的富二代！践踏人民的劳动成果！”
萧凡将中指竖在天使的眼前，也很愤怒：“我砸他，为什么我中指也会受这么重的伤？另外，这茅台十万一瓶！”
“那我多喝点。”天使连忙一只手按在麻将桌上，手掌沾满浓香酒液，然后不要脸的伸出舌头舔手掌。
这样子，像极了爱情。
柴虎有序的指挥手下将昏迷的豹头绑起来，连同豹头的手下好好看守，得空的时候，看了眼萧凡竖起的中指。
像是针扎过，一滴鲜血还在指肚上要流不流的晃着。
“果然是好重的伤！”柴虎点了点头，再将目光转向天使的时候，便不由得有些感叹。
萧凡是豪门世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有这样的气魄和手段，仔细想想不足为奇，但这个名叫天使的青年，他却可以跟萧凡一样在有可能爆发大战的危险之中谈笑风生。
“不简单！”柴虎开始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了。
“萧少，咱们现在怎么办？”柴虎凑到萧凡面前问。
萧凡看傻叉一样看柴虎：“你以前是怎么办的？”
“关起来饿上几天，再断一手一脚，这样对手就没有报复的能力了。”柴虎道。
“那你现在问我是几个意思？难道我还能想出比这更残忍的手段？”萧凡很不满，我这么正义善良又帅的男人，怎么可能比你还残忍？
“来人，带下去！”柴虎咧着嘴笑。
询问萧凡，只是一种态度，若是他柴虎不问，恐怕在萧凡心里就不会是纯种猫，而是有可能变成老虎的假猫。
这样一来，萧凡就会对他有很多提防。
柴虎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愿意被萧凡骂蠢，也不会自作主张。
“等等！”
萧凡忽然开口：“你断人手脚太凶残了，我有点看不下去，还是听我的，先关起来饿几天，等他没力气了倒吊起来，先买瓶可乐加白酒，堵嘴从鼻孔灌，这样肠胃能舒服点。”
柴虎额头上冒出冷汗。
“灌完就给他吃点馒头，带泻药的那种，别喂多了，一脸盆就行，让他边吃边拉，这样方便。”
柴虎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吃饱喝足让他洗个澡，他身上肯定有伤口吧？是不是很多，一条条的跟刀子割的似的？那得消毒，先抹盐，再放辣椒水冲洗，最后用冰块堆起来，脑袋得露在外面，他得呼吸啊，还要用温水浇头，这样才能保持体温……”
看着滔滔不绝说着话的萧凡，柴虎突然很想尿，想得双腿都有些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