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南方,一座孤峰高耸入云,孤峰之上,一座小小的竹屋坐落其上。
竹屋旁竹林摇曳,沙沙作响,不远处溪水潺潺,花卉妖娆。
“咯吱”竹屋的门被人推开,一道年轻的身影从竹屋里出来,他留着一头长长的墨发,一袭白色长袍整齐的穿在那单薄却挺立的身躯上,骨节分明的手中端着一个碗,那碗里一片乌黑,隐隐间有血的腥味,还有腐烂的恶臭。
端着那碗的手却很稳,就好像没有问到一样,亦或者是已经习惯了。
顺着手往上是宽大的白色袖摆,在往上,有一缕发丝飘落在肩头,风轻轻吹过,将那一缕发丝吹起。
然后,往上,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英俊非凡到不似真人,那眉,如远山;那眼似浩瀚星河;高挺的鼻梁下,淡薄的唇微带粉色,直白点来说那是一张适合接吻的唇。
君子如兰,淡漠飘渺,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焉!
俊美到不似真人的翩翩君子,拿着那碗,却一点都没有破坏他的气质。
风,轻轻拂过,吹起衣袍慢慢飘舞。
那碗黑色泛着恶臭的血,被他拿到竹屋后面,倒在了一株血红色的藤蔓根部。
毒血被一点点吸收,他抬眼,眸色淡漠的看着血藤顶部那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白色果子,良久转身离去。
他推开门,重新走进那竹屋,竹屋里有些昏暗,里面只有一张竹床,一把竹椅,一张竹桌,没有其他装饰,很是简陋寡淡。
他走进最里面,那里有一面乳白色的结界,他走进去,穿过结界,一股冰冷至极寒气迎面扑来,而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那刺骨的寒冷般,直直的走到中央那张千年白玉寒床边,他垂眸,俯视般的看着躺在上面的人,他说:“还有三年,它才会成熟,届时你身上的毒就可解了。”
“多谢,老祖。”冰床上的人语气十分虚弱,若是莫子颜他们一家在必定能认出这人就是记忆水晶球影相里那个男人,也就是莫子颜那个据说已经死了的爷爷。
只不过现在,他再不复影相中的俊逸挺拔,十分的虚弱狼狈,那头墨发变得雪白,眼窝深陷,脸色比纸还要白,他哑着声音,话语断断续续:“老祖,刚刚……我感觉……我留下来的……东西被打开了……好像是我的……小孙女。”
“小孙女?”被称为老祖的他顿了顿,“幼崽儿?”
纳兰牧骆的呼吸滞了滞,嘴角扯了扯,惨白的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呃……是……”
年轻老祖身体有些僵硬,他不懂的照顾幼崽儿的啊?不过看着眼前喜悦中又带着些许担忧的小子,他身为一个老祖,不应该不管他的后辈,况且那还是一个幼崽儿,所以,“放心我会找到她,然后照顾她的。”
纳兰牧骆扯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话都利索了些,“不要,老祖。”
“嗯?”年轻老祖眉头一皱,“怎么,你是不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