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昔快速地抓着账簿里的疏漏,一个一个地看过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自从变身吸血鬼之后,她阅读的速度、心算的速度也是出奇之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日的异能几乎消失殆尽,但是速度还是要比常人快了好多。
不一会儿,所有的账簿已经全部看完。身边的小侍也已在纸上记下了长长的一溜文字。座下的掌柜们除了第一个听见李梦昔说了什么的人和贺老之外皆只当李梦昔在故弄玄虚,静坐着要看她今日打算如何将这场面撑起来。
“小姐,府上是有看账的先生的,要不还是先让他看看?毕竟小姐从未接触过此类事务,若是有些不擅也是正常的。”贺老头到底是看不下去这么多大男人一个个不害臊,憋着一肚子坏水欺负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出言给李梦昔递台阶。
谁知李梦昔却不顺着台阶下:“无妨,贺老,您的好意梦昔在这儿心领了。您不必忧心,梦昔心中有数。”
听闻此言,贺老也不再说话,微微摇摇头坐下了。
接过一旁小侍记录下的数据,李梦昔不禁笑了:果然!
治风不严的情况下贪墨之事并不少见,但是一般情况下即使再多,顶多也就是贪个六七百两。毕竟一户农家一年的生活费才有二三两,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可能有个十几两。
“东市233号飘香酒楼陈辛文陈掌柜的,东市127号天织香潘文杰潘掌柜的,西市88号耀富金宋枝贵宋掌柜的,请三位站到前边儿来。”
李梦昔报完名字就丢了单子,细细地打量他们四个。果然都是刚刚跳的最厉害的几个人。
“陈掌柜?八千七百两?”李梦昔还是一贯的不急不躁的模样,温柔地叫人不知道她的危险。
所有人心中一凛,脸色各异。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大家多少都能猜到一点,一时间众人脸色各异。
被点到名的陈辛文更是心中一窒,不过他立马缓过神来。虽说这老婆和女儿肯定是女儿亲,但是这女儿一定是会出嫁的,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掌家的还不是柳氏?
思及此,陈辛文心中的那一点点畏惧也算是没有了:“大小姐在说什么?小的不懂,还请小姐明示。”
看着他那近乎无赖的样子,李梦昔不怒反笑,伸手将单子递给一旁的小侍。那小侍便开始大声宣读起来:“东市233号飘香酒楼陈辛文陈掌柜的,八千七百两;东市127号天织香潘文杰潘掌柜的,八千四百两;西市88号耀富金宋枝贵宋掌柜的,七千九百两;万安街68号陈宇陈掌柜的,一千五百两……”
“各位已经听完了这个数,可还有不明白的?可还有需要明示的?”
一时间无人说话,陈辛文对着潘文杰和宋枝贵二人拼了命的眨眼睛,见二人不为所动,气的一甩袖子便自己站了出来:“小姐怕是不懂这其中的道道,这么多年来夫人掌家都未曾说什么,您怎敢轻易地就说我们……小姐此番怕是难以服众啊!”
“是啊,小姐您这翻一下账簿就随意定论着实叫我们寒心啊!”
“小姐此番污蔑我等,意欲何为?”
其他人见陈辛文站了出来,便也纷纷附和。毕竟不当出头鸟并不代表不为温氏说话。
见大家都表明了立场,陈辛文尾巴也翘了起来:“小姐若是看不惯我等,也不必这么磋磨人,我们这就请辞便是!”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一个人请辞没什么,要是所有人都请辞那不就乱了套了?那李老爷必定就会对这大小姐失望,到时候又是温氏掌权,温氏许诺了,只要赶走李梦昔便会给他们好处。
“啪,啪!”
李梦昔拍了两下手,会客厅的门便被关上了。
“陈辛文!”
李梦昔叫完他名字的一瞬间,跟刘成要的那两人便上去将陈辛文架到了李梦昔的面前。
“我竟从来不知我母亲何时掌过家?”
“连姨娘和夫人都分不清,看来这眼睛留着也是没什么用的。”
陈辛文只当李梦昔在吓唬他,一时还气愤异常,瞪了眼睛大吼大叫道:“你这是想要动用私刑吗?动用私刑,何以服人!”
“私刑?你们都是和李家签了卖身契的,何来私刑一说?难道现如今,这主子还处置不了一个奴才了吗?”李梦昔被他的逻辑逗得直想笑,“至于何以服人嘛?我何须你们服我?我只需你们给我办好事就好。”
说罢,冲着刘成找来的那俩人招了个手,便端起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行刑”。说到这个卖身契还多亏了温氏,要不是她想把人都变成自己的,死死地攥在手心,也不会签卖身契。不是家奴那李梦昔今天也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打杀他们。
“温柔些!”
就因着李梦昔的一声“温柔些”那两人的动作一下子便放慢了,任由陈辛文撕心裂肺地嚎叫,轻轻地,慢慢地将他的眼珠子挖出了一个来。
见有人忍不住要吐,李梦昔举着茶碗一脸调皮:“谁要是吐了,就将这眼珠子吃下去哦。”
一脸的调皮,一脸的无害,明明就是一个豆蔻少女纯真无邪的笑脸,却在此刻成了所有人梦魇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