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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拯救霍兰 (2)

霍显虽然盼望霍兰死,但在女儿们面前她还得耍耍心眼,免得引起她们对她怀疑和怨恨。她装着格外惊慌和焦急的样子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霍梅说:“只有父亲能救得二妹,母亲快去央求父亲吧!”霍显向女儿们保证:“你们放心,我就是跪到你父亲面前磕破头、流尽血也要保兰子出来。”姐妹们深感母亲的宽厚仁德,一齐跪在地上谢恩。

霍显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连屋也没有回就要进宫去见霍光。霍梅说:“我陪母亲一起去。”霍显说:“去的人多了太显眼,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又心怀叵测地交代女儿们,“你们各回各家,谁也不要再走动,免得把好事办成坏事。”

霍显进宫不是去替霍兰求情,而是向霍光打听情况。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丈夫要保霍兰,她就顺水推舟落个人情,事后她可以告诉霍兰,她的命是母亲苦苦哀求父亲保下来的,霍兰感恩母亲就不会对父亲告发母亲和王子方、冯子都私下来往那些事了;如果丈夫不敢保霍兰,那样更好,霍兰一死,她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保下和不保对她都有利。当她走进未央宫门口时,正好碰上张安世带着几个亲兵从里面出来。张安世是霍光亲手提拔的将领,霍显早把他当作霍光的亲信。张安世看见是霍显来了,慌忙过来施礼。

霍显问:“大将军现在在哪里?”

张安世对霍显没有隐瞒军情,说:“大将军正在调集军马准备迎击燕王叛军。太夫人有什么事要办尽管说,在下一定效力。”霍显说:“我想问问上官家如何定罪?”张安世说:“皇上已经下诏,明日出斩。”霍显故作震惊地问:“我家霍兰怎么办?”张安世犹豫了一下说:“皇上正在盛怒之中,谁也不敢给二姑奶奶说情。”霍显又问:“大将军什么态度?”张安世说:“大将军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的。”霍显心里暗喜,表面上却装出痛心的样子,替霍兰解脱说:“都是上官父子作的孽,我家霍兰可是冤枉啊!”张安世说:“要不要我给大将军捎个信。”霍显连忙说:“这事怎么能连累张将军。你有公事先走吧,我再想办法。”张安世叮嘱霍显:“太夫人要抓紧时间,明天就来不及了。”霍显说:“我知道。”

张安世走了以后,霍显思谋,上官皇后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她母亲求情,她得先到皇后宫摸摸底,免得无备有患,自己把自己卖了。

上官莹虽然当了皇后,但很少和刘弗陵见面。也许是他们年龄还小,不知道夫妻间的那种事。盖、桑弘、上官集团叛乱这年,上官莹只有十二岁,还是孩童时代,只知道玩耍。她把皇宫的乐坊搬到了皇后宫,整天和那些艺人混在一起,拉拉唱唱,消磨时光。霍显远远就听到从椒房殿传来琴瑟之声,她感到奇怪,上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官莹还有心和乐队在里面吹拉弹唱?莫非上官莹把事情摆平了,上官家没事了?她带着急于知道内情的迫切心情走进了椒房殿。这次守宫太监席喜没有阻拦她,她径直穿过月亮门,进了皇后的客厅。里面坐满了乐坊的琴师、乐工、鼓人、笙手……她很快发现皇后坐在最里面的一座高台上,正在专心致志地拨动着一个布满皮弦的乐器,整个大厅溢满热烈的鼓乐之声。霍显左躲右避走到了前台。上官莹看见外祖母来了,只向霍显点了一下头,又眼不斜视手不停歇地舞动着那些皮弦。霍显看出,皇后已经迷恋在演奏之中。她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乐官的大手在空中一挥,音乐戛然而止,乐工们一齐起座离去,她才走近皇后。

上官莹满面春风地迎接霍显,看得出她余兴未尽。她把霍显拉坐在自己身边,滔滔不绝地讲述这段时间的优异成绩:“外祖母,我新学了一曲先皇高祖的《大风歌》。那是先皇高祖在讨伐英布叛乱后班师返回长安,途径故乡沛地与父老子弟聚饮时,即兴唱的歌。我给外祖母弹奏一段吧!”没等霍显答应,她就兴致勃勃地边弹边唱起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霍显从皇后神采飞扬的表情中看出她还不知道父母亲被下诏狱的消息。既然她对这样的大事一无所知,就不能告诉她,免得她哭哭啼啼去向皇帝求情,哭天动地地去感动她的外祖父。霍显不仅不能告诉她,还得拖住她,让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她母亲已经是人头落地了。于是,霍显就坐下问长问短和外孙女拉闲话,直到天色渐晚,她还没走的意思。上官莹要留霍显住下来。霍显假意推却,说:“我一个外人住在皇宫里不合适吧?”上官莹说:“谁敢说外祖母是外人,你就放心地住下吧,反正皇上也不来皇后宫,我一个人怪寂寞的。”霍显顺水推舟地住在了皇后宫。

对霍兰的命运最焦急的是霍禹。他后悔当时没有允许霍兰回霍家,把自己的妹妹也抓进了监狱。原来以为把霍兰抓进去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找霍光说情,妹妹就出来了。没料到皇上对反叛集团这么严厉,替上官桀父子说情的人一一被训斥了回去。眼看明日上官全家都要绑赴刑场了,还不见有人敢出来保霍兰,这让他忧心如焚焦躁不安。如果妹妹就这样陪上官家丧命,妹妹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了。到那时,他后悔自责不说,全家的人也饶恕不了他。他必须想办法马上救出霍兰。找父亲说情,父亲肯定不敢答应,只有恳求皇上法外开恩,饶妹妹一条命。

刘弗陵也心神不宁。他为朝里发生这样的大事,而且是发生在自己的姐姐、岳父和妻爷他们身上,尤其痛心和悲伤。他一个人坐在龙案后面,面前摆的各种美食一口也没尝,一滴水也没喝,一直处在对罪犯是杀是留难以决断的矛盾中。

高昂心疼地劝说:“皇上,你该吃点东西了,龙体要保重啊!”刘弗陵问高昂:“朕第一次处决这么多人是不是任刑好杀,残忍无道?”高昂说:“陛下圣明,不杀不能以儆效尤。”刘弗陵点了点头,有了这个理由,他的心平静了许多。

守宫太监轻手轻脚进来报告:“陛下,霍禹将军请求谒见。”刘弗陵猜到霍禹的来意,思索了一会儿才说:“让他进来吧。”

霍禹一进来就俯伏在地,向刘弗陵问安。刘弗陵问:“你有什么话说吧?”霍禹以头磕地,说:“臣有一事请陛下格外开恩。”刘弗陵问:“是大将军让你来求情的?”“不,不是!”霍禹慌忙解释,“是我自己来向陛下求情的。”刘弗陵说:“你知道朕要杀的都是些什么人吗?”霍禹回答说:“都是乱臣贼子。”刘弗陵说:“你知道要杀的上官安是朕的什么人?”霍禹说:“陛下的岳父大人。”刘弗陵再问:“他该杀不该杀。”霍禹连忙说:“该杀,该杀!”刘弗陵说:“朕的岳父大人犯了罪该杀,还有什么罪犯不该杀的?”霍禹回答不上来。他明白皇上的意思,不敢再为妹妹求情,连声请罪:“陛下圣明,臣该万死,臣该万死,万死!”

刘弗陵没有再说话,无力地闭上眼睛。

霍禹沮丧地退了出去。

黑夜渐渐退去,微明中的长安城一声催魂大锣响起,吓得树上的乌鸦惊慌四散飞去。天明的这一天一轮血色的太阳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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