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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风平浪静

“小姝啊,有没有想师父啊!”大老远的就听到了胡衍的声音,姝茉立刻变得像孩子一般,抱着胡衍的胳膊,“师父和师兄怎么来了?”

“你哥哥不放心你,让师父来京城看你,正好遇到血煞那个疯子闯入你家,师父和小离就顺手给你收拾了。”胡衍直接坐到姝茉刚才坐的地方拿起酒往嘴里灌:“没有小姝酿的好喝。”

“师父一路过来想必累了,还是去倾城阁歇会吧,那里还有个老熟人呢?”姝茉只想快点送走胡衍,不然不知道等会还会发生什么事。

“你个小没良心的,罢了师父去你那找酒喝了,”说完就急着往出走,可怜离漠还没说句话就被自家师父拉走了,快到门口了胡衍突然来了句,“西北已经开战了。”

瑜王眼底最后的那点希望也破灭了,果然倾城简直就不是个女的。

姝茉显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正好她也不想杀那么多皇族,能让瑜王自己明白不可为而放手,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

大殿再次安静下来,姝茉在等最后一个结果。半个时辰过去了,瑜王终于忍不住了:“晋王并未入宫,而是在城外的别院。”

姝茉命人扶起瑜王坐下,瑜王的腿早已僵硬,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这样的苦。

“笔墨纸砚伺候。”瑜王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再看其他人,有些已经顶不住了,随时要昏倒,终于有个年级稍大的昏倒了。

姝茉看都未看一眼,“杀了,家人入狱,坚持不住的同等。”其他想要晕倒的人为了家人也的让自己立刻清醒,恐步后尘。

瑜王画好路线图交给姝茉,“臣自请去守皇陵,终生不入皇城一步。”

姝茉只回了两个字,“准了。”将地图交给林烁,辛璃随之出宫。“贤王,将他们送入天牢,择日处斩。”众人瘫坐,龙啸轩于心不忍,“皇嫂,可否放过他们家人,皇兄也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受牵连。”

众人感激的看了眼皇上和贤王,姝茉看到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不再坚持,“罪不及家人。”

“谢皇上皇后恩典,谢贤王求情。”众人不做反抗,任由禁军将其带走。

姝茉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将会被人唾骂,受尽千夫所指,这样龙氏才可放心让夏氏归隐,一个背负残暴嗜血恶名的家族,是不会被人拥戴的。

“将明王和晋王及晋王家人好生葬了。”换言之就是要灭晋王全家,众大臣明白无论晋王是否活着,此后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有晋王这个人了。

“明日早朝依旧,散了吧。”

姝茉命人将龙啸辰送回尚乾宫,“齐王这戏可看够了?”

蓝昭筠不再桀骜轻狂,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姝茉,由心底里产生了一种征服的欲望。“圣后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本王告辞。”

夏威看着女儿狠辣决绝,杀伐果断的样子一阵心疼,女儿本应该浪迹江湖,海阔天空,如今却要在这里与人勾心斗角。姝茉看穿了父亲的想法,“爹爹不必自责,这是女儿该做的。我将娘接到倾城阁了,正好师父师兄也在,哥哥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也该好好吃顿饭了。”

“你怎么知道晋王是假的。”夏威看着姝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爹爹不觉得今天的事太过顺利了吗?”夏威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以晋王的小心谨慎肯定会做两手准备,即使女儿给了他圣旨,即使皇上真的要驾崩,他会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危险而选择稳妥的做法。他一定是在想如果今天事成,他就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若不成,只是失去了京中势力,他还有南路大军可以依靠,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倾城阁里一片欢声笑语,“小姐,你回来了,老爷也来了,夫人和少爷也都在,小莲做了好多好吃的,一家人终于可以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顿了。”

“独孤逸和赫连羲呢?不是说哥哥回来了,怎么没看到。”姝茉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几人身影。

“凌王和羲太子在书房下棋,少爷和胡老头去了藏酒阁,漠公子在里面休息,莺歌和无心去后院切磋去了。”小莲一一汇报道。

姝茉扶着沈茹坐下,“小莲去叫哥哥、师父和师兄出来,爹爹和我都要饿坏了。至于独孤逸和赫连羲,给他们送些点心和茶水。”

沈茹心疼地看着女儿,女儿长大了,可是却担负着本应男儿担负的一切。姝茉不敢看母亲的眼睛,怕自己会心软,“娘,女儿去换件衣服。”

姝茉脱下华服,卸下珠钗,换上她钟爱的一袭白裙,只余一根玉钗束起头发。姝茉看着这样的自己竟然觉得陌生,恍若隔世,果然站在高处久了很难守住自己的一颗心,幸好她明白的不算太晚。

姝茉换好装出去,众人已经等着了。夏浅夜常年守在军中,多了几分军人的刚毅,肤色也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很有男子气概。

夏浅夜也在打量着自己这个妹妹,虽然褪去了一身华服,依旧掩饰不住由内而外的那种皇家威仪,夏浅夜不由得担心,这个妹妹真的会放弃到手的权力吗?

姝茉看穿了夏浅夜的想法,“哥哥这次回来就留在皇城吧!哥哥既然选择在西北开战的时候回来,想必陛下的人哥哥觉得可以独挡一面了。”

夏浅夜正准备回答被夏威制止,“公事你们俩吃完饭再谈。”

姝茉举杯,“徒儿敬师父一杯,谢师父救我哥哥和我父母,也谢谢师父多年来的教导。”

胡衍拿起酒一饮而尽,“跟师父那么客气干嘛,你的那些酒楼就不要关门了,不然师父去哪蹭酒喝去。”

师父还是一样那么爱玩,姝茉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沈茹看着出落得清秀可爱的小莲感慨道:“小莲这丫头也不小了,小茉你可得留意着。”

小莲害羞的埋头苦吃,众人的笑意更深了,一天的紧张似乎一扫而光了。姝茉一阵恍惚,恐怕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再这样相聚了吧!

晚膳过后,姝茉想起自己的疑惑,只能由哥哥来解答,“哥哥,既然陛下的人可以独挡一面,哥哥中毒之后为什么不回京呢?难道是……”姝茉不敢往下深想。

“就是你想的那样,西北三十万大军都中了毒,是我的错,所以我只能被动的等你派人来,我发出去的信应该都被拦了。”夏浅夜现在想起来都一阵后怕,若是没有等到救援,现在的西北就是一片荒城了吧!

“那钟秀山上的毒物有清理吗?”

“胡前辈去看过,那些毒物都是饲养的,晚上会回巢穴,胡前辈就一起收拾了,之后尸体也都火化处理了。”夏浅夜作为一个将军,看到那些毒物也都一阵发怵,现在想想都会觉得恶心。

“委屈哥哥放弃将军梦了。”哥哥十三岁参军如今已有七年了,习惯了军中的坦率与军人的气节,朝堂上的勾心斗角要如何应对。

夏浅夜感觉很欣慰,这个妹妹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置身权力漩涡中却能出淤泥而不染,若为男儿想必这天下也有她的一席之地,就是现在,在江湖上也无人能及。“比起妹妹,我这个哥哥能做的有限,况且皇室也需要留一人在京为质。我安于朝堂,父亲母亲才能在外玩的自在,他们一生聚少离多,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厮守了。”

“哥哥这几年没少培养他们吧!哥哥认为此次西北大战我军会亏损多少。”

夏浅夜无奈道:“三七开吧!惨胜!可是这也无可奈何,皇帝需要一个机会让自己的人上位,我走的时候大军尚未开战,因此不存在临阵脱逃的罪名,只能说是擅离职守,这样皇帝才能顺理成章的提拔自己的人。”

姝茉看到哥哥能这么想也就放心了,“想必哥哥这一两年是没有俸禄可拿了,我的那位准嫂嫂要何时才能进门啊!”

夏浅夜的脸上泛起红晕,“安文是个孤女,父母早亡,是我师父出去游历捡来的。当时正赶上旱灾,她们村里人都出去逃命,她母亲快要临盆无法长时间行走,只能等她出生,谁知没坚持到她出生父母就不行了。师父到的时候她母亲刚去世,身体还是温热的,师父就剖开她母亲的身体,原本是抱着侥幸心理,谁知她竟然活着,师父给她取名安文取‘安稳’之意,希望她能安安稳稳的长大成人。”

姝茉不知安文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这么说,她是你的师妹了。不如接来京城,尽早成婚,否则你以后成婚可就没人理你了。”

夏浅夜无奈笑道:“没有人告诉你吗?她才十四岁,还未及笄。”

姝茉不以为然道:“先娶回家,等她过了及笄礼再行周公礼。”

夏浅夜敲了下姝茉额头,“你个小丫头也不害臊。她只是我师妹,于情爱一事我没什么感觉,师父将她托付与我,比起那些素未谋面之人,她做我妻子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姝茉假装生气,转过身去不理夏浅夜,夏浅夜明知她是在做戏,也只能缴械投降,“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宫了,我们一家平安最重要,其他不安分的就弃了吧!不要为难自己,这也是爹爹的意思。”

姝茉也正有此意,听到哥哥这样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送走了父母哥哥、师父和离漠,姝茉累的不成行了,“小姐,凌王和羲太子怎么办!”

姝茉已经糊涂了,忘了独孤逸和赫连羲还在,一拍脑门,“我怎么把他们忘了,走吧,去轰他们。”

姝茉进去书房的时候,两人还在下棋,夜明珠照的书房如白昼一般,“你们都下了一下午了,该回去了。”可是没有人理她,姝茉只能收了夜明珠,书房变得黑暗无比。

“来人,掌灯。”两人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丝毫没有处在女子阁楼的不自在,丝毫没有影响别人休息的愧疚感。

姝茉只能放回夜明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两人睡穴。“出来,带你们主子回去。”皇族每人都有自己的暗卫,这是公开的秘密,虽然暗卫们不敢得罪主子,可也不敢得罪主子都不愿得罪的人,只能带走自家主子。

终于世界都安静了,“小莲,赶紧去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

姝茉躺进浴池,全身放松,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虽说她本就不是一个仁慈之人,可是杀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触。

离漠回来的时候,姝茉已经睡了,他进来姝茉都没有反应,看来真的累坏了,“如果被人偷袭了怎么办,真是傻丫头。”离漠都没注意到自己此刻有多么的温柔。

姝茉早在离漠走到门外的时候就已经醒了,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才放松了警惕。听到离漠宠溺的话语,姝茉只想说:“若你想要偷袭,我必不会反抗。”最终还是抵不过那股倦意,沉沉的睡去。两人和衣而眠,一夜好梦。

如果你问姝茉晨起睁眼看到的是心爱之人是什么感觉?姝茉会回答你:“一个字爽,两个字幸福,三个字要上天。”

离漠睁眼就看到某人一直盯着他傻笑,离漠抹了抹自己的脸,“没有脏东西啊,你笑什么?”

姝茉笑的更开心了:“幸福!能一睁眼就看到你,很满足!这样的日子不会等太久的,接下来安排魅影楼撤离,夏氏其他人只要不惹祸端,他们又未身居要职,想要活着很简单,我们的幸福生活很快了。”

离漠也很向往那样的生活,可是看着姝茉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威严之气,离漠就很担心。只是这份担心随着姝茉的笑容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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