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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挑拨离间

而此时的尚乾宫里,龙啸辰很是不安地来回走动,他承认开始是很排斥姝茉的,一个女人居然妄想染指朝政,这是对他帝王之威的一种侮辱。可是慢慢的他看到了她的能力,决心依照父皇的旨意,利用她完成那些黑暗血腥的事情,包括屠杀官员和兄弟。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后悔没有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总是不自觉的想为她着想却被一次次的拒绝。就连他为安抚倾城而许下的承诺他都没有办法兑现,或许她想离开是正常的吧!可是倾城离开了,他要怎么办?倾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一生都应该困在皇宫里,这是她的殊荣,也是她的责任,所以倾城才会对他疏离吧!

可是身体里总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你应该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只能留在你的身边。”随即他又否认了,“不,折断了她的羽翼,她会恨我的吧!我应该尽力弥补她,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宫里,陪在我身边。”

“主子,晋王已被捕,现关押在密牢。蓝昭筠受伤,有人帮我们。”暗一一身黑衣在暗处,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龙啸辰看着窗外,目光已放空,“是皇后的人暗中相助吧!”

“主子英明。”

倾城,你有这样的实力,又能得羲太子凌王赏识,朕该怎么做呢?龙啸辰眉头紧锁,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即使倾城明确告诉他她没有那个心,可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倾城真的会反吗?

密牢里,龙啸辰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中万千感慨,若没有倾城杀伐决断,心狠手辣的魄力,他和晋王的斗争恐会两败俱伤,别国也会趁虚而入,而如今虽说死了很多人,可是比起两人相争的后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晋王虽然被锁链锁着,却仍够能风轻云淡的品茶,真是让龙啸辰大开眼界。“皇兄不坐下来聊会?”

龙啸辰被拉回了思绪,“你还真是悠闲,朕知道你不会就此罢休,可是在世人眼中,你已经是亡魂了,京中势力被除尽,南路大军也已经在朕手中,所以对朕而言,你已经是个路人了。”

晋王神色无常,可是煮茶的动作却有片刻的停滞,虽只有片刻,却还是被龙啸辰察觉。“皇兄是来说这些的吗?臣弟已经知道了,可是臣弟知道的,皇兄可想听听?”

龙啸辰看穿了他的想法,“到此时你能说的无非就是挑拨离间了,朕知道你不会认输,可是那又能如何,这里你出不去。”

晋王似笑非笑的递了一杯茶,“尝尝看,这茶偏苦,却能清心下火。”

龙啸辰接过茶抿了一口,确实很苦,可是苦过之后回味却是甘,当真好茶,可是龙啸辰没有心思品茶。

“看皇兄的样子应该是动情了,不瞒皇兄,倾城可是万众瞩目的明珠,到哪都一样耀眼,可是……”晋王摇摇头,看着龙啸辰握紧杯子的手,“可是这颗明珠宁愿沉在海里也不愿被镶在高贵的王冠上,况且她还有一支素钗可以选择。”

龙啸辰仔细想着这句话,看晋王的样子不像在说谎,而倾城确实不愿在待在皇宫,所以她遣散势力,安排父母族人,以雷霆手段洗刷朝堂而不怕有人反扑只是为了尽早离开吧!枉费他费劲心思的想要倾城喜欢他,原来倾城从没想过要陪着他,可是她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他们要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皇宫呢?

看龙啸辰的样子晋王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他这样确实失去了机会,可是倾城,本王送你的这份礼,你还满意吗?

倾城丝毫不知自己已被人算计,此时还在练武,凌厉的剑式,孤独的背影,飘渺的身法,龙啸辰承认自己看呆了。从密牢出来,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紫宸宫,看到了倾城,龙啸辰就觉得心安。

姝茉觉察到不同的气息,收起剑,“皇上怎么来了?”

“想你了,所以来看看。”说完龙啸辰很是尴尬,姝茉显然没想过他会这么说,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他是在安抚人心吧!姝茉这样告诉自己,看龙啸辰也顺眼多了。

“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朕喜欢你,你可知道?可是这话龙啸辰只敢在心里说,“此事是倾城的职责。”

“那倾城就去准备了,皇上公务繁忙,倾城就不留皇上了。”

姝茉毫不在意的样子刺痛了龙啸辰的眼睛,“朕今晚留在紫宸宫。”

姝茉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知道龙啸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皇上不去看看静贵妃了,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倾城很期盼他能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

“你很介意他的存在?”龙啸辰满怀期待,倾城介意说明她是在意他的。

可是他注定要受伤了,姝茉认真地看着龙啸辰,“皇上,倾城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倾城很喜欢这个孩子,也想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也愿意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没有半分勉强,皇上不必如此猜疑。若是皇上实在不放心,臣妾可以去宫外庵堂待到他出生为止。”

听到她要出宫,龙啸辰魔怔了般其他什么都不能理解了,“你要出宫?朕对你不好吗?你的心从来没在这皇宫,没在朕身上。想要离开,除非你死,但是你死了还是要葬在皇陵,我们注定一生纠缠,所以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姝茉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扯到这里,一时郁结,“可是你困住我又能怎样,在皇宫这种地方你谈感情,龙啸辰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好好宠着可宠之人,冷眼看着宫里的斗争就好,想要笼络了施点小恩小惠让他们感恩戴德,这才是你一个帝王该做的。你登上帝位注定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全天下人在你的眼里都应该是棋子,而你就是掌控棋局的人。”

“可是对我而言,你并不是棋子,你是我喜欢的女子,我想给你最好的爱。”

姝茉冷笑,“龙啸辰你不觉得你虚伪吗?我做的一切还恍如昨日,你敢说你现在心里对我没有顾虑吗?你敢说你对我没有怀疑吗?你是一个帝王,早在你决定争帝位的时候,你的心就已经冷了,现在对我只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罢了。”

不给龙啸辰任何反应的机会,姝茉接着道:“一旦我爱上你了,你还会在意我吗?你不会了,你只是希望我能留在皇宫为你所用,可是你真的敢放心地用我吗?你不敢的,甚至你都不会容忍我有你的孩子,因为你怕,你怕我父兄会争权夺利,会夺了你们龙氏江山。哪怕我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们不会,哪怕我父兄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你心里的疑虑一直都在。这样你还跟我谈什么爱,我们就做相敬如宾的夫妻不好吗?”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也是,她那么聪明的怎么可能不知。龙啸辰反复地问自己,这就是他最终的结局了吗?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孤独寂寞的走完一生。可是,倾城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吧!龙啸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倾城早些歇着吧!朕去看看贵妃。”

“臣妾一时语失,请皇上降罪!”无论事实真相如何,龙啸辰毕竟是一国之君,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和他争吵。

“也不算语失,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真心想让你留下的。”就让时间去证明这一切吧!而龙啸辰也需要时间想清楚这一切。

“恭送皇上!”看到龙啸辰认真的样子,姝茉后悔了,后悔不该逞一时口舌,看来她是时候离开了,否则对所有人都是一种伤害。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选妃也不需要姝茉做什么,只等秀女学完宫廷礼仪,她再行过目就好了。而科考那边有龙啸辰和龙啸轩盯着,利刃的事情有哥哥和落尘,小莲的婚事有爹娘忙活,她倒也清闲。

自从那日之后,姝茉再也没有见过龙啸辰。她每天除了做点心,酿酒,看书,练剑就什么事情也没有,恐怕没有比她更悠闲的皇后了吧!

终于到了小莲出嫁的日子,姝茉一大早就回家了,看着家中的喜庆那样低调,那份落寞就更加明显了。不愿让家人担心,姝茉扬起一抹微笑,“小莲今日好美啊!”

小莲娇羞的看着姝茉,“小姐打扮起来更美。”

姝茉佯装生气道:“还叫小姐呢?”

“姐姐,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要不是有姐姐,有夏府,小莲早就已经死了。”想到她在夏府度过的十二年,想到夏府每个人对她的好,小莲就心满意足。

“你就到一边去,别添乱了。”沈茹嫌弃地看着自家女儿,“你那个朋友还在家中,自己去看看吧!”

她出嫁的时候人在皇宫里,母亲没有送她,现在终于可以体会一下送女上花轿的感觉了。“清莲,适逢国丧,一切从简,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婚礼简单一点又能怎样?你早些回宫吧!”和姝茉在一起十多年了,小莲自然能明白姝茉的想法,况且她只想要一个平凡的婚礼。

姝茉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这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好的,没想到拖到了现在。”

“我也早就想要了,只是现在姐姐才给我。”小莲爱不释手的看着这套玉饰,她知道那是姐姐亲手设计的。

从小莲房间出来,姝茉来到书房,落尘是要见的。“拜见皇后娘娘!”落尘看着眼前的女子,和上次见到的疲累,惊才艳艳不同,虽然她嘴角带笑,可是落尘还是看出了她的落寞。

“落尘也在,没有外人在场,又何必这么多的虚礼呢?”

“皇后是想了解利刃组建计划的最终修改结果?”

姝茉摇摇头,难得清净,她怎么会去想那些事情,看来书房也不得安生,“落尘就待在书房吧!书房安静,哥哥这里有很多书,你可以看看。”

落尘握着袖中亲手做的暗器,想要给她,却怕唐突了佳人,可是来自于现代的他知道喜欢就要敢于去表达。“等等,我知道你有武器,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可以用来防身。”

姝茉看着那机关,很精巧,外面还有雕刻的梨花,镶着她喜欢的翡翠,戴在手上很是漂亮。虽然翡翠成色并不算好,但重要的是他的心意。“怎么使用?”

落尘原本并不抱希望她能收下礼物,听到姝茉问暗器的使用方法,落尘直接示范,却忘了他正对着姝茉,还好姝茉身法够灵活才躲了过去。“对不起,我……”落尘激动的不知如何解释。

落尘手足无措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惹得姝茉轻笑,“我相信你,告诉我机关在哪,针用完了怎么装。”

落尘也被自己的样子逗笑了,“就在边上,知道你会制毒,你可以装毒针。”

“谢谢你,我先走了。”落尘想要留她,可是却没有理由。他的一颗心给了她,而她从不属于他。

龙啸辰更加的郁闷,他从来都得不到她的信任,在倾城心里从来都没有他的位置,离宫这样的大事也不事先说一声。

“主子,皇后回来了,现在正往这边过来。”

龙啸辰那冰冷的眼眸里有了一丝温度,“退下吧!”

“皇后,御书房到了!”

姝茉不知和龙啸辰还能说什么,“回紫宸宫。”龙啸辰看着姝茉的轿撵走到门口,又走了回去,朕就真的这么让你生厌吗?龙啸辰很想冲上去问她,终究还是磨不开面子。

“都退下,本宫累了。”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了,莺歌出来,“主子,魅影楼已经处理好了,不愿离开的已经秘密安置在了姣黎秘境,他们并不知进出的路。之后剩余的三百万两白银已经交给户部入了国库。”

“那天我怎么回的紫宸宫?”姝茉相信辛璃和绯月,那点小事她们可以搞得定。

“那天主子回到倾城阁的时候头疼难耐,所以就燃了安神香让主子好好休息,之后皇帝就带人来了,抱着主子回了紫宸宫,让我自行离宫。”

她怎么会头疼,看来是中毒了吧!原本以为龙啸辰不会对她怎样,看来还是大意了。“还有什么事?”

“漠公子来信,冷家要对龙啸辰下手,但不知他们会怎样行动。”

“到我该离开的时候了。”看来她积德积够了,等离漠回来,她就可以走了吧!“绯月和辛璃去哪了?”

“他们准备明天走,现在还在酒楼。”

“离别徒增伤感,我就不去送他们了,有缘自会相见。你打算怎么办?”

莺歌看着院外,“我去四处走走吧!以后就你一个了,小心为上。绯月是冷家的吧!”

莺歌的问题让姝茉猝不及防,“我也不清楚,你何不问绯月呢?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一直就这么高调,之后却愿意留在魅影楼,是因为辛璃的,他虽然玩世不恭,桀骜不驯,可是他对辛璃是认真的。”

“你确定就好,若是辛璃受伤,我不会放过他的。”莺歌虽然很冷,可是对于她看重的人,一向不会吝啬自己的真心。

绯月换下一身红衣,白衣飘飘的他更添几分男子气概。“就知道你不会来送我们的,所以我们来送你一程。过来刺杀的那些人都不必手下留情,算是你当红娘的谢礼。”

“你们这么高调的进来,不怕被当做刺客啊!”不知道为什么,姝茉总感觉心里很不踏实,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绯月将辛璃搂在怀里,眼里尽是温柔,转而又嫌弃的看向姝茉,“他知道我们进来,却撤了紫宸宫周边的人,说明他默许了,否则我们怎么可能这样给你添麻烦。”

“即便是这样,你们也不能在此久留,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紫宸宫毕竟不安全。

绯月毫不在意,“他都默许了,你就别担心了,小莲嫁了,我们要走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当心!”

空气中充满了离别的忧伤,几个人搬来酒也不说话,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姝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陪着他们。夜是那么的安静,紫宸宫里几个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旁边全是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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