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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查清缘由

一直看着龙啸辰走出去姝茉叫来莺歌,“我昏迷期间,龙啸辰来找过离漠的,对吗?”和离漠在一起这么久,离漠在问她愿不愿意离开的时候明显很反常,而这种反常让姝茉心慌。

“找过,说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看到姝茉眼中滑落的失望,莺歌很不忍心,“你放心,我会替你看住他,不会给他钻牛角尖的机会。”

“委屈你们要在这牢笼里多束缚些日子了。”莺歌的话并不能让姝茉放心,若离漠真的认定了一件事,仅凭一个莺歌是无法让他放弃自己的认知的。虽然离漠很聪明,但是和受过帝王教育的龙啸辰相比,他还是有些单纯的。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让离漠感受到她的心和原来一样坚定,他才会放弃龙啸辰强加给他的观点。

她现在就是担心离漠会趁她伤还没好的时候就离开她,可是他若想走是没人能拦得住的,唯一能拦的住的龙啸辰巴不得他离得越远越好。想不到她都受伤了还是不能消停,姝茉不由得感叹自己命苦啊!

小莲一进来就看到姝茉紧皱的眉头,以为她是痛的,紧张的连忙叫来太医查看,确定姝茉的伤口无碍,毒也都解了这才放下心来。“姐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你没事就好了。”

姝茉都不知道怎么去说,明明就是按照大家闺秀培养的,可是她还是这么的单纯莽撞,是她和夫子的方式方法有问题吗?这个问题困惑了姝茉许多年。

“你俩也别守着我了,这几天肯定都累坏了,赶紧都去休息休息。小莲你都几天没回去了,小心林烁不要你了。”

刚走到门口的林烁看着迈进门的一只脚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进去,这皇后也真敢说的,他这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呢?但是不进去又不行,要是他走到门口有退出去的事让小莲知道,肯定要生气的,皇后可真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进去。“皇后娘娘冤枉啊!清莲她来照顾自己的姐姐天经地义,就算是你让她待在家里她也待不住的,还不如待在紫宸宫安心。”

“你俩这就妇唱夫随了,行了都别在这腻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妨碍我休息。”姝茉一副看戏的样子,她以为林烁是来看自己的娘子的。

林烁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奉命过来的,“启禀皇后娘娘,皇上遣微臣来保护紫宸宫安全,防止刺客余党再来行刺。”

这还真是为防止她离开用尽了各种手段,把人都聚在皇宫,这么多人一起走还真是不太容易,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这些天姝茉一直在养伤,龙啸辰几乎天天来探望,可是外面这几个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每天龙啸辰来的时候,姝茉‘刚好’在休息,可怜的龙啸辰连面都见不到,就只能打道回府,毕竟皇上这个职业不是什么清闲的好差事。

姝茉知道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后都这么冷落皇上了,自然有不安分的人想要取而代之。龙啸辰一连半个月都没见到倾城了,他知道她是在躲着他,心里正郁闷,一个人在喝闷酒,这时就有人凑了上来。

这种事情做成了平步青云,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静贵妃,最坏也不过是被呵斥一顿,和现在被晾在宫里也没什么区别。

“皇上,关雎宫的李贵人求见。”要放在往常,借木公公十个胆他也不敢去通报,可是如今皇上这样,身边也需要个人。再说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都是人精,完全没把握的事也不会去做的。

龙啸辰根本想不起来这是何方神圣,不过送上门来的岂有拒绝之理,连倾城都说了承诺已废,他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他还抱有一丝期望,他想知道他若是宠了别人,倾城会不会有那么一点不开心,她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在乎自己。“让她进来吧!”

李贵人正准备给皇上行礼,龙啸辰却打断了她,“过来陪朕喝酒,若今晚朕开心了,必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贵人暗自窃喜,看来她是赌对了,过了今晚她就能飞黄腾达了,当下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喂酒又玩游戏的,玩着玩着自然而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

第二天一早李贵人便被封为李嫔,听到这个消息姝茉愣了一下,随后就感到高兴,有人拖着龙啸辰她就不用天天躺在床上休息了。她的伤可是早都好了,因为龙啸辰天天来报道她就不得不一直休养,那种滋味谁受过谁知道。

按理来说被宠幸过的嫔妃第二天都要来她这紫宸宫聆听她的教诲,虽然她不愿意做这些事情,也不愿意被这些人烦,可是最起码她能下床走走也是好的。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通报,姝茉疑惑了,她选的人就这么不懂礼数吗?

当然不可能是别人不懂礼数了,只能是自己的人搞鬼。外面李嫔等了两个时辰皇后还在休息,可是她愣是不介意,能沉的住气,直到下人来报龙啸辰去了关雎宫她才回去。

绯月和辛璃腻歪完说了句,“小茉遇到对手了,这姑娘能沉的住气,不骄不躁,很适合这个皇宫,小茉更适合朝堂或沙场。”

“反正我们也闲来无事,帮她盯着点了。”自从这两互诉情思以后,辛璃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现在也就莺歌整天摆着一张脸了。

每每说及此事莺歌总是很无辜道:“我可不能和你们这些拖家带口的比。”其他人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凌乱,单身还单出自豪感来了。于是他们总算有了一项工作,把莺歌嫁出去,这也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乐趣了。

李嫔回到关雎宫后,发现龙啸辰被安贵人给拉走了,可是她不能生气,最起码不能被皇上知道她善妒,暗地里有的是办法收拾,明面上一定要善解人意。

龙啸辰会来后宫也是想知道倾城怎么样了,但是看着样子李嫔应该都没见到倾城,看来她还是不能接受现实,还是想要离开。有时候龙啸辰都想问问她到底是厌恶这个皇宫还是厌恶他这个人,他倒是希望她厌恶自己,这样他最起码还能在她心里有个位置。

不过龙啸辰注定要失望,且不说姝茉本就不喜欢皇宫里的一切包括人,更为关键的是离漠还在,他可是明确告诫过她,不能和龙啸辰有过多接触的,姝茉哪敢惹他生气啊!

“漠,我想出去走走,我已经完全好了,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好吗?求你了,就一小会儿。”姝茉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很可怜,自从那天叫了龙啸辰‘辰以后,离漠就生气了,更确切地说就是吃醋了。

她已经各种道歉了,奈何他就是不松口,还有那一大帮人没有一个人站她这边,用身份压他们,他们说魅影楼已经解散了,他们现在是自由人,她无权命令,她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见离漠没有动容,姝茉装出一副要乖乖听话的样子,“那抱一下总是可以的吧!”不等离漠同意,姝茉便抱紧他,“漠,我错了,我以后只这样叫你,我以后也不擅自做主,遇事一定和你商量,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不再伤害自己了。”

离漠早就原谅她了,只不过像她这种给自己喂毒的自残行为必须要遏制,否则难保哪次不会玩过火。不过今天龙啸辰明显就是来试探她的伤如何了,再怎么说也得过了今天,或者晚上和她一起赏月。

离漠一直不松口,姝茉壮着胆子以迅雷之势点了离漠穴道,看到离漠一脸错愕的样子,姝茉好心将他放平,给他盖上被子。忽视掉离漠似是要喷火的眼眸,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漠,我就出去一下下,委屈你休息一会儿。”

离漠看着她易容成他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心里给她记上一笔,姝茉突然后背一凉,她知道她玩大了,可是她必须了解到龙啸辰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她不想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

她出去以后并没有直接去找龙啸辰,而是去了藏书阁,离漠可是没有资格进出御书房的,她可不愿意在外面等,她相信龙啸辰定会来藏书阁离漠的。

“主子,离漠去了藏书阁,看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不是在找东西,他是在等朕,也罢,朕去会会他。”龙啸辰迫切地想知道他的计划有没有成功,离漠是否打算离开,只有到了宫外,他的人才好动手,离漠不除,倾城就还会走,他宁愿她恨他,恨到想要夺他的皇位他也在所不惜。

姝茉在等人的同时也在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安排,今天玩这么大接下来肯定不会好过了,不挑选些书看看就真的坐等发霉了。

龙啸辰来的时候姝茉已经挑好了厚厚的一沓书,有游记,有传记,有史集,兵法什么的应有尽有。看见龙啸辰带人进来,姝茉也不客气,“烦请皇上派人把这些书送到紫宸宫。”

终于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两人就那么坐着,谁也不先开口,但是姝茉耗不起啊!不得已只能先开口:“不知道我是否该恭喜你,她有她自己的考量,不愿离开皇宫,可就算是这样,你也永远走不进她的心里。”

看龙啸辰的样子,她应该是没猜错的,虽然不清楚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但是龙啸辰肯定说过她不会离开的话,否则离漠不会那样问她。但是龙啸辰说的她不会离开的理由是什么,还需要她进一步了解,而最快的方式就是打破他的平静。

“走不走进她的心里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朕的妻子,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而你呢,却只是她的师兄。有她的皇后身份在,她走到哪都不会太平,你忍心让她跟着你东躲西藏?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你也敌不过五国围攻。”

龙啸辰那种胜券在握的样子,姝茉看着都很不爽,何况是离漠呢?“想必她为朕挡的那一刀你还在介怀,你也清楚她为什么会中毒,你忍心?她是朕的皇后,这一辈子她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你对她的爱只是一种自私的占有,她不爱你,你却这么束着她,在她的心里只会越来越恨你,你留着一个恨你的人,又有何用。”

“恨说明朕在她的心里有个位置,而你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只能藏在她的心里。”龙啸辰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我想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她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气质吧!不论你承不承认,她都是天生的政治家,你了解她喜欢的书,你也见识过她处理皇权更替事件的手段,你觉得她像是一个只想快意江湖的人吗?”

姝茉心惊,果然这个她自己都很难说明白的事情,成了压死离漠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曾经也犹豫过,她也差点迷失在皇权里,只是她不愿承认,一直在用离漠来掩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却原来只是自欺欺人。

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吧!她无法逃避,但是现在还为时未晚,她一直都在压制内心的悸动,一直让自己保证清醒的状态,现在的她可以确定,她绝不会被权力所惑。这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不牵连族人。

姝茉久久不语,龙啸辰也不着急,大不了就再加一把火,让他认清现实。“你还是再好好想想,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这是里皇城。”

龙啸辰走后姝茉仔细回想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都是离漠在为她为圣龙奔波,可是她给离漠的回报太少了,付出与回报不相符,再加上龙啸辰高手段的挑拨,离漠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坚定还真不好说。

也罢,既然明白了症结,总有办法解决的。回到紫宸宫,离漠早已解开穴道在一旁看着她选的书,表面上风淡云轻,但是姝茉知道绝不会这么简单。

以最快的速度换回自己的衣服,讨好地走到他身边,“漠,我错了,我不应该偷袭你,不应该自己偷跑出去,原谅我好不好。”

偷看离漠一眼,他果然装作没看见她,好像那本书真的很吸引人一样,可是她知道那书不可能是离漠喜欢的类型,那可是兵书啊!

离漠其实并没有生气,若在往常,姝茉绝不可能乖乖躺在床上休养的,现在她已经躺了半个多月了,要是还愿意在床上待着,他就该怀疑她是不是背着她他还做了什么事情了。不过能看到她这样,也实属难得,虽然绷得很辛苦,但是能绷就多绷会。

离漠不出声,姝茉也不敢动,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旁边盯着离漠。终于离漠放下那本索然无味的书,撇了站在一旁的姝茉一眼,淡淡地开口,“回来了。”

姝茉轻声回答:“回来了。”

离漠也不看她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那你还站这里干嘛?”

姝茉懵了,随后应了声,“我马上回去躺着,你不批准我绝不下去,我躺着。”不下床活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也只能先把离漠哄好了。

看她躺了回去,离漠起身向外面走去,姝茉见状飞速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我已经知道错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人留在皇宫里。”

离漠被这话呛到了,他哪是要走了,要想走早都走了,何必等到现在,姝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冷静了。往常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理智,如今这样反而让人很不习惯,不过他很喜欢她难得的可爱,但是他更喜欢她光芒万丈的样子,像这样小女儿家的姿态偶尔有一次就好了。

离漠转过身来一把抱起她,“怎么又不穿鞋就满地乱跑,现在可是冬天,你身体怎么样自己不清楚吗?寒气侵体了怎么办?我看你这神医的招牌也该砸了。”

“你不走了好吗?”

离漠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很精明嘛!我没说我要走,你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嘛,我去给你拿点吃的,龙啸辰给你配的人都让我们打发了,现在我们只能自食其力了。”

看离漠的样子姝茉即时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想岔了,“杂役还在,怎么能说是都打发了,况且这还不是你们自愿的。”

“出去那么久,赶紧暖暖,天凉了,不要再任性了,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清楚,师父虽然救了你。”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再让你担心了。”看离漠的神情不似假的,难道她想多了?离漠信任她,他并没有被龙啸辰所蛊惑,他之所以那么问是想将计就计?姝茉迷惑了,以至于离漠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不知道她和龙啸辰说了什么,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对劲,真是让人担心。

姝茉这才回过神来,“好久没吃到小莲做的点心了,还是一样的好吃。”她想的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离漠,两个人在一起是应该坦白,但是事无巨细的托盘而出真的好吗?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们要是离开了,她才能做好一切该做的。“你们长时间待在宫里不合规矩,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

离漠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你安排吧!他们看来也待腻了,宫里太拘谨了,不适合江湖人。”

“那好吧!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我还有事要完成。”即便是有再多的不舍,也是时候说再见了,她不能那么自私的把所有人都绑在她身边,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虽然我想永远留在你身边,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入了宫一切都由不得我自己,我不能这样自私地给你你看不到的未来。”

“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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