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萦从始至终都看好戏一般的看着,不过她倒是明白了一些事。这几人看她如此神秘,便打了个赌,谁能将她请来便能得到一千两银子。想必这宁淼在家确实不受重视,否则怎会为了一千两银子便做出这等毁人清白之事。
几人欺辱了宁淼一番才想起来屋内还有两人。陈逸配合着沈梦萦的恶趣味笑着对三人说:“在下与这位姑娘也是萍水相逢,只因她许了在下三百两的保护费,所以在下才淌这趟浑水,若几位肯付这银两,在下即刻就走,绝不纠缠。”
几人不清楚陈逸究竟武功如何,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拿钱打发人走,还是该绑了陈逸。
沈梦萦故作伤心道:“公子怎的这样心狠,你若是能保我平安,家父定然会重谢。我家世代经商,家中就我一个女儿,个中利害关系公子难道不知?”
陈逸强忍着笑意,起身赔礼道:“这一切都是姑娘所言,在下并不知真假,不若这几百两银子实在,若是姑娘能拿得出银两,在下定当护姑娘周全。”
沈梦萦抓紧陈逸的胳膊,声音略带颤抖,却又强作坚强,“公子不能这样,我真的是商户之女,你要多少银两我爹爹都会给的。”
看沈梦萦委屈害怕的样子,陈逸虽知是假的,却也不忍心,差点就出手收拾这几人了。感受到沈梦萦警告的目光,陈逸强压下冲动对着几人道:“几位是给银票还是我杀了你们救走这位姑娘呢?”
几人看了眼沈梦萦娇弱的模样,又看了看陈逸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很不把陈逸当回事。“我看公子这样弱不禁风,不如一道留下来才好。”
沈梦萦幸灾乐祸地看着陈逸,差点要笑出声了,那几人却以为沈梦萦是害怕地颤抖,当下放肆了起来。
只是他们还未动手便听得门外的动静,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有人破门而入。沈梦萦见戏唱不下去了便不再装柔弱,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在看清了来人的长相之后她无法淡定了。离漠他内力尽失,如今还逞强救她,果然她还是如此任性,只会连累离漠。沈梦萦显然忘了,离漠虽失了内力,可招式和轻功还在。对上武功高强者没有胜算,收拾几个小毛贼还是易如反掌的。
沈梦萦迫不及待地走到离漠身边,抓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样,可有受伤?”说完才知自己太过冒失了,忙稳了稳心神赔礼道:“梦萦一时情急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离漠还未在她的冲动里回过神来却又听到了她的赔罪。刚才她抓着自己的一瞬间离漠内心的悸动是如此的真实。他甚至觉得他们之间定然发生过什么,可是看她如此淡然的样子却又不能确定。
“姑娘此前慷慨相助,如今就当是还了姑娘的人情,我从不喜欢欠人情。”说完离漠便转过身去,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姑娘一个人在外还是小心些,不要偏听偏信才好。”说完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陈逸一眼,沈梦萦不由得开心起来。
直到离漠离开,沈梦萦依旧沉醉在离漠关心的话语里,久久不能回神。陈逸在她眼前晃悠了很久,终于看到她有些反应,哪知她只说了一句,“即便是他忘记了一切,也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羁绊,如此不枉我真心爱他一场。”
闹了这样一场,沈梦萦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管赤霄剑了,原本也不愿淌这趟浑水。由于来的人数过多,比武一项已经移至城外山下的空地,如此一来陆家堡又恢复了安静。
“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现下四处无人,在哪休息都一样,晚上还不是要为某人守夜。”话语里透着阵阵的酸味,隔着万水千山似乎都能闻着那股酸味。
沈梦萦不免觉得好笑,明明城府很深,偏偏表现的像个孩子一样幼稚,真是拿他没什么办法。“守着倒不用,他母亲定然派了很多人保护,我又以何种身份守着他呢。不过休息却是需要的,看这样子,我们今晚要风餐露宿了。”
若说她没有地方住,陈逸是万万不能相信的,只是同是痴情人,又何苦戳破呢?
“陆家堡只有一些守卫在,其他人皆已去往城外。只是那样东西的下落属下还未探听到,不过书房常年四季都有人暗中守着,总归让人生疑。”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沈梦萦识得那是无心的声音,果然如她所猜想的那般,离漠是有事才会来此。如若不是想暗中帮他,她早在昨日初见时便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既然如此,我们去探探便知晓了,现下虽是白日,守卫却很少,我们动作快些便是。”这是离漠的声音,他们要去找东西,沈梦萦和陈逸二人悄悄跟了上去。
书房暗中守着的人必然武功高强,沈梦萦唯恐离漠出现意外,便和陈逸赶在他们二人前面,引开守卫。
离漠无心二人小心避开护卫,一路行至书房,便看到守卫追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而去。“主子,看来有人抢先一步过来,只可惜被人发现了,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便利。”
二人小心进去,找寻机关,能派人守着一定是有密室,只是机关难寻。二人找了许久都未有收获,“主子,这机关到底会在哪呢,要是洛公子在就好了。”
说完无心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家公子已经忘了许多事,夫人特意交代过不能在公子面前提及和少夫人有关的人和事。
“洛梵吗?听闻他的机关术举世无双,更精于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我们和他有交情吗?”离漠在脑中搜索许久也搜索不到任何关于洛梵的消息,甚至连他的长相都不清楚。
无心自知无法躲避,只能编个理由,“交情谈不上,不过是庄交易罢了,我们替他杀了一个人,他承诺帮我们三次。”
“原来如此。”离漠自知无心不过是碍于母亲的命令不能据实相告罢了,他受伤之事太过蹊跷,失忆也太过蹊跷,只是母亲经此一事已经苍老了许多,他并不愿母亲难过,故而不再纠结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