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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无辜

丹丹回来,见到老爷回来了,心中那塊石头終於落地。再看见老爷身边的宝贝小女儿,便忍不住扑去把她紧紧擁住她,虽然只是短短七天沒见,但已经仿如隔世了。丹丹眼眶了红了一片,但她仍强忍着淚水,深怕自己的激动反应会吓坏了宝贝女。

“娘亲,爹爹怎样了?他们说爹爹被拉,我们是否再也见不到他?”明月一看到娘亲,便再也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忧虑一次过说出来。

“这……爹爹是个好大夫,他必定很快回来的,你不用担心。”丹丹边拭干明月的泪滴边说。

“那……”明月又想追问。

缪神医看在眼里,感受到儿媳的无助,于是便立即为她解围:“你今天已经肯定很累了,先回房中休息,小睡片刻,待柳青把饭菜做好,再叫你出来用膳。”

“但老爷你要去找李知县……”未待丹丹说完,缪神医就叫她不要再多想,有什么事都由他来担着,着她不用操心。丹丹心想:老爷是饱经风霜之人,这件事对他来说也许不算难事。

待丹丹进房,缪神医就吩咐明月在家中好好協助柳青,同时千叮咛万嘱咐她不可再骚扰娘亲,让娘亲好好休息,否则会影响肚中的弟弟。柳青亦答应紧守同济堂,做好晚饭待他和缪大夫回来。

虽然在众人面前,缪神医都表现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像是运筹帷幄的样子,但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这次牽涉著人命,只好祈求上天,李知县夫人的死与自己的儿子无关,否则真是神仙难救。他边走边想法子,想着如何令李知县接见自己的法子,因为丹丹已连续兩天守候门外却无人理会。想着想着,他已不知不觉地走到李府门外了。他也没有特别法子,只能够摸着石头过河,见步行步。缪大夫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就好像想把所有的恶事呼走,然后就闭着眼晴敲门,谁知只敲了數下,门就打开了,开门的婢女一看到是缪神医,欣喜万分,就像等了他许久似的,连传话也沒有,就把他请进来,说是李知县早已下达命令,若见到缪神医,就立即请他来见。

“老爷,缪神医来了!缪神医来了!”

精神委靡的李知县跑出来,如寻得救命草般拉着缪神医,边走边说:“缪神医,你来了真好!你快快救救我的娘子!”

“你的娘子不是……”缪神医不敢把两那两个字说出口,便跟着李知县进房中。房门一打开,便传来一股臭味。躺在床上的正正就是李夫人。

“李夫人她已经……”

“你不要多说了,你快快看,我的夫人是否仍然可救。”李知县向缪神医合什,就真的当他神仙的膜拜,恳求对方帮忙。缪神医看到李知县双眼通红,懇切渴求的样子,虽然他深知李夫人已逝,但他仍认真为李夫人号脉,以撫慰李知具脆弱的心。

“大家都叫你神医,也许你有特別的法子。”李知县自言自語。

缪神医把李夫人的手放下,然后认真地,慢慢地说:“李大人,节哀顺变,李夫人已经离开了。”

李知县像被宣判死刑似的,先是紧闭双眼,双拳紧握,表情异常痛苦,随后又深深呼出一口气,说:“连你也没办法。我知道了。缪神医,请回!”

“小儿……”

“我说,请回。”李知县一字一句地吐出,他声调低沉,与刚才的完全变了,就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他再朗声说:“小红,送客。”

“那我告辭了。”缪神医亦不敢多留,他明白现在要向李知县讨人,根本是天方夜谈,如得罪了对方,更是自讨苦吃。于是,他唯有放弃,决定明天再来,毕竟现在李知县才开始真真正正接受自己妻子离世的事实,也许给他点时间,他便能接受。

离开李府,缪神医便见到一个人墙角处悄悄的等他,那人就是少商的父亲一一余铁手。

“缪神医,这儿说话不便,我们借一步说话。”铁手轻声说。

“好,我们先离开这儿。”

于是,二人决定到附近茶居。由于这段时间,有关李知县夫人离世的消息已经传遍整条村,街头巷尾都纷纷议论这事,所以大家见到缪神医都不像以前那么热情,总是走上前打招呼,这并不是大家都嫌弃他,而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可以说什么,用什么的态度面对他。因此他们在路上走,旁边的人都躲在一旁,竊竊私语。直到他们走到茶居,茶居老板也不用他们说什么,就准备了一个廂房给他们。

“缪神医,铁手大人,小的为你们準備茗茶小吃,你们可以在这个廂房好好倾谈,我保证没有人会打扰你们。”茶居老板带他们上二楼。

自从上次缪神医医治了这茶居老板的怪病后,他每次都会准备最好的廂房,名茶,美点给了他的救命恩人享用的。

“缪神医,你不用担心,虽然缪大夫现在於监牢囚禁着,但是他十分安全,我们把他关在单独囚室中,三餐的饭菜绝对沒少,加上我们这班兄弟已轮流我看守着,有任何需要我们都会照顾到的。”铁手以往是薄有名气的捕快,但自从娘子难産,便放弃前程,宁愿改行当个狱长,也不想常在外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了,快留时间陪伴家人。

“感谢你,铁手。小儿今次也不是住什么客棧,而是关押在牢房中,我也不望他什么高床软枕,只求他安全,能平安出来,我便於愿足矣。他,沒有用过刑吧?”

“用刑?当然沒有,你放心。我们都认为只是李知县一时受到打击,不知怎么办,才会把一干涉事人等都关进牢中。”

“我可以到牢中探小儿吗?”

“这实在对不起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想暫时不行。”

“你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吗?”

“我也略有听闻,所以想尽快告诉你,让你想想对策。”

“想想对策?难道真的与小儿有关?”

“这也不肯定,我也不想是真的。只是这在知县府中流传着。”

“愿闻其详!”

於是铁手便把府內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缪神医:原来之前李夫人身体也是不差,只是有一天在外散步时偶染风寒,据近亲婢女小红所说,当时夫人病况并不严重,但是爱妻心切的李知县为免小病不治变大病,才会请缪大夫到诊。但缪大夫离去不久,夫人却突然作动,药还没吃下,便要临盆生子。執妈到时,已说夫人的身体异常虚弱,十分担心。后来唯有再请缪大夫上门,但他脚还未踏入府中,夫人已经气绝了。大家都狐疑为何夫人的病急转直下?或如果她之前身子虚弱,胎儿不稳,为何缪大夫看不到?这也是李知县难以接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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