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婧瑶道:“承蒙仙子抬爱,只是如果成为你的弟子,那……那……”她说着脸色一红,便低下了头。
若兮见她神色,知道她的心思,便淡淡一笑,道:“如果成为了我的弟子,那自然是不能再婚嫁的了。”
宋婧瑶淡淡道:“我自小便自由惯了,不求学得多么厉害的法术,只要能天天陪在沧月哥身边就好了,仙子的美意婧瑶心领了。”
若兮仙子叹了口气,道:“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这也不可苛求。这样吧,师徒名分就算了,你也不必入我百花谷门下,但我们此去西凉国,这一路上闲暇之余,我们或许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幻术和符文方面的问题,不知你意下如何?”
宋婧瑶盈盈拜下,喜道:“小妹求之不得!”
……
百花谷外,山顶。
若兮仙子终于要离开百花谷了,她遥望山下的百花谷,心中充满了不舍,然而她只看了片刻,便毅然转身,道:“我们走!”
沧月道:“仙子,我们这次打扰了你们平静的生活,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若兮仙子笑道:“你们以后可不要再仙子来仙子去的了,我叫花倾落。你们叫我名字就行。”
沧月道:“想不到仙子的名字这么好听,这么好听的名字,不叫也确实是可惜了。”
花倾落白了他一眼,笑道:“在我面前也敢贫嘴,你就是这样让我们婧瑶妹妹喜欢上你的吗?”
沧月正色道:“我和婧瑶只是义兄妹而已,仙子可不要误会。”
花倾落若有所思地看了宋婧瑶一眼,见宋婧瑶脸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不多久,花倾落便带沧宋危三人来到山顶那片小小的圆形水池前,那水池只有两丈方圆,池水中央那朵红莲依然在那里傲然挺立着。
当初沧月几人便是跟随花倾落的这朵红莲一路来到这里的。
只见花倾落轻轻一挥衣袖,那红莲便再次绽放开来,越变越大。
花倾落轻轻一跃便跳了上去,见沧月几人还站在岸上,便叫道:“你们也下来吧,我带你们出去。”
沧月道:“我们还是跟在你红莲的后面吧,也好熟悉一下路。”
花倾落道:“那好吧。”
沧月等人随即跳入水中,跟在红莲的后面游去。
过了一会儿,沧月问道:“我们这是回桃源村吗?”
花倾落道:“不回桃源村了,我们直接到那片沙漠去。”
沧月道:“我们的朋友小白还在桃源村,我需要去接它一起离开。”
花倾落道:“那好吧,我们就先去桃源村。”
于是沧花宋危四人又赶到桃源村,去接小白。
桃源村的村民见到若兮仙子自然又是各种跪拜和赞颂。
花倾落却是一点儿也不做停留,脚踏红莲直接飞越桃源村,又飞过山洞,来到村外的那片桃花林中。
那桃花林就是一个迷宫,花倾落一边乘红莲飞行,一边向沧月他们介绍如何找到出路。
当初沧月能轻松走出这迷宫般的桃花林,全靠感应小白的方位。当初冷坤他们没有方位参考,着实在里面绕了好久,所以他们比竺梨二人晚了那么久才进入桃源村,甚至比沧月他们都晚。
花倾落带他们又飞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来到一条小溪前,道:“我们下去吧,必须从小溪中潜过去,才能离开这里。”
沧月道:“为什么?”
花倾落道:“你跟着来便是了。”话音一落,她身子便迅速变小,脚下的红莲再次把花瓣合拢并把她包裹了起来,钻入了水中。
沧月几人也一下子从筋斗云上陷入到了小白的腹部,进入云屋之中。小白随即便跟在红莲的后面钻入水中。
沙漠的尽头依然是那条宽广的藏布江,藏布江一路向东,分为七个支流钻入了东部的森林之中。
浩浩荡荡的江水支流流入森林后,渐渐变的缓和下来,水面也变的窄了起来,简直可以称为小溪。
这小溪途径一片桃花林,水面上漂浮着很多粉色的桃花花瓣,但在水下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却有一朵小小的桃花很是特别。
其他的桃花都在随着水流而流动,但那朵桃花却是一直停留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就像是钉在了水里一般。
不一会儿,水下的那朵桃花中突然钻出两个小东西来,那两个小东西,一红一白,不知是何物。
但那两个小东西一出那朵桃花,便迅速地变大,红色的变成了一朵红莲,白色的变成了一朵云。
这时,那红莲钻出了水面,白云也跟着钻出了水面。
而后,那红莲在飞行中绽放,红莲的花芯中竟站着一个白衣少女。
而那白云中也钻出几个人来,站在了白云之上。
那少女正是若兮仙子,白云上那些人正是沧月、宋婧瑶和危笑。
沧月看了看周围的桃花林和下面的小溪道:“怎么?我们还没飞出桃花林吗?”
若兮仙子笑道:“这个桃花林和这溪水,已经不是先前那个桃花林和溪水了。”
沧月迷惑道:“什么?不明白,婧瑶,你明白吗?”
宋婧瑶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沧月看向危笑,危笑却也是一脸茫然。
他们哪里知道先前的那个桃花林和溪水只是那朵桃花里的风景,而那朵桃花又在眼前这条溪水中。
所谓“一花一世界”,那朵桃花便真的是一个世界,桃源村正是若兮仙子在那朵桃花中构建出来的。
他们出入那桃花世界之时,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变大变小,他们自己却是没有察觉的,于是他们从桃花世界里的溪水,游到真实世界里的溪水中,竟毫无察觉。
花倾落带着沧月几人沿大江一路向西飞行,很快便看到了那片大沙漠,而后便一路向西凉国飞去。
冥山。
冷坤正在他的卧房中和一长老下棋。
昨天,花倾落挥一挥衣袖,就把冷坤和他的几个弟子送回了冥山。
当时花倾落封存了他们近半个月的记忆,所以他们被送到冥山时,直接就昏迷了。
后来冥山派的其他弟子在后山的草地上发现了昏迷在地的冷坤和几个弟子,便把他们各自抬到了各自的卧房里。
冷坤和那几个弟子醒来时都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那梦具体是什么,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自然也完全忘了梨儿和竺南的事情。
冥山派的其他弟子自然知道冷坤带一些弟子去追拿竺南和梨儿的事,但他们见掌门和几个弟子空手而归,而且还晕倒在后山上,便知道他们吃了大败。
冷坤对门下弟子一向不好,下面的弟子在他面前只求明哲保身,从来不敢乱说话。
冥山派的弟子们,这些天见冷坤媳妇儿被人在婚礼上抢走,他不仅没能追回,还丢了很多弟子的性命,只带寥寥几个弟子逃回,逃回后还晕倒在后山上。掌门的丑事,弟子们自然不敢提,不敢问。而掌门自己和那几个逃回来的弟子也是只字不提,所以他门下弟子们自然就更加不会提了。
再去提那些事,那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于是竺南和梨儿的事情就被整个冥山派或有意或无意地给集体遗忘了。
冷坤没事便和长老下起棋来,倒也过的很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