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救得了你呢。”瑾曳开口笑着,说得平静。
飓的杀气瞬间消失,转而变得平静而又渴求起来。
“你凭什么救得了我,你连是病是毒都还不清楚。”玟儿发出了疑问。
“我可是红墟的人,你这般说便是小瞧了我。”瑾曳脱口,露出了不悦。
“你是红墟的人。”玟儿惊讶了起来。
“澈跟了殁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其他红墟的人,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飓在心中疑惑着。
“你不是魇弑帝的人么,怎么又便成了红墟的人了,哼。”玟儿苦笑了两声。
“难道你不知道,魇弑帝一帮是红墟的分支么。”瑾曳笑了起来,然后继续开口:“也对,很少有人知道魇弑帝一帮是红墟的分支的,不过,我也不算是瑾栀的人,要说我应该是红墟的创始人之一殁的妹妹,按理说,我是红墟的人才对”。
“她的意思分明就是说是红墟掌控了升楼阁!”一旁的飓在心底开口。
“不。”玟儿拒绝着,然后继续开口:“你这个人身份变来变去,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而且,就算你救得了我,你怎么可能白白的救我呢”。
“你这个人别不识好歹,我家主人说要救你,那便是要救你!”一旁要站着的漢立刻带着敌意的开口。
瑾曳伸出右手,示意着漢不要再开口。
“你可能还不太清楚你的处境。”瑾曳平静的开口,然后继续说着:“一来是你命不久矣,二来是白无阁也容不下你了,既然你突然出现,身边又多了个男人,那么,你一定是有着某些目的,你不会是希望你的目的还未达成,命就先没了吧”。
“如果你想让我死得快一点,你大可以去告诉白无阁的人。”玟儿脱口,硬是不肯答应。
“我就住在你的对面,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瑾曳倒是没有生气,而是站了起来,平静的对着玟儿开口,然后和漢一同走出了屋子。
“虽然我知道这有危险,可为什么不试一试呢?”飓问着玟儿。
“我不想求她。”玟儿侧过脸去,平静的开口,看着飓有些生气,便立刻开口:“不是还有时间么,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个时候再说,好么?”。
“看她的样子,做实不简单。”飓只开口。
“她的心思很难让人猜测,我不想跟她扯上关系。”玟儿平静的开口。
“你这般,倒是让我着实担心。”飓在心底想着,然后开口:“你歇着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说罢,转过了身去,倒在了一旁的炕桌边上,翘着腿。
玟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虽说是江湖人士,这些年来的东奔西跑,理应是早该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的,再说她自己也曾经和竹堂主同住一间屋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心里觉得怪怪的。
“嗯,那我就先睡了。”玟儿轻声的开口,有些木讷的脱了鞋,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飓。”许久,玟儿突然轻声的呼喊了一下。
“怎么了?”不远处的飓开口回答。
“要是没有子青的承诺,你还是会一样的救我么?”玟儿突然开口。
这些年来,在白无阁,她们所做的事情都是需要自己来承担的,没有任何人会为自己承担什么,这一次,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有了停靠的地方。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飓反问着,心底像是有了某种触动。
“我知道,你会的。”玟儿没有理会他的反问,而是平静的笑着说着。
“你·····你这么相信我?”飓有些犹豫的开口问。
“嗯,我相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玟儿的眼皮渐渐合上,带着睡意便轻声的回答着,然后便安心的合上了眼。
飓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盯着房梁,心底有种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此刻,瑾曳抬着头,看着黑夜的星空,不发一言。
“衍,我不明白?”漢在她的身后开口问着,一脸的疑惑。
“你是想问我到底是不是真想救那个丫头么。”瑾曳没有回过头去,只是目光一直注视着黑衣的星空,然后突然开口:“漢,你知不知道,殁为了那个女人,已经疯了”。
“毕竟他是你的哥哥,如果他真的疯了,要是想害你的话,早就害你了。”漢开口说着。
“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就不在乎红墟,我向来以我的喜好做事,我从来都是爱恨分明,只要我讨厌一个人,我想杀便杀,毫不顾忌。”瑾曳突然转过去了头,毫无表情的看着漢。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愿意跟着你。”漢也坦言道。
“可瑾栀这个人,我奈何不了。”瑾曳开口,目光带着无奈,便继续朝着漢开口:“她如今混到了这个地位,我再也奈何不了她了,这是我今生的耻辱”。
“你是说殁喜欢瑾栀?”漢突然惊讶起来。
“你当真以为他是那种想征服一切的人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现在这般想要对付升楼阁、秋十、还有孑渡,完全是因为瑾栀的一颗报复心理。”瑾曳再度转过去了头,看向了那高高的夜空,便再度开口:“候子荼这个女人,跟这三个组织都有关系,那么,那么仇恨雁双昆的瑾栀,又当如何呢”。
“当初她来红墟的时候,我们就不该收留她!”漢突然有些懊恼,却没曾想到,这一切的悲剧和源泉,竟然是因为一名女子的报复心理。
“不重要了。”瑾曳平淡的开口。
“不过你怎么确定玟儿那丫头会来找你?”漢开口问着。
“她那倔强的性子看起来是绝不可能来找我的,倒是那位男子,虽然面容上没有什么,但我看得出来,那男子倒是挺重视玟儿的性命的。”瑾曳开口,然后站了起来,目光离开了那黑夜的星空,转而靠近了桌子,倒起了茶水,待喝了一口后,便轻声的开口:“其实说实话,我挺喜欢这个丫头的,她越是那样倔强,我越是想要缠着她”,说罢,那手里的杯子便搁置在了桌上。
这个时候,漢的余光注意到了窗外,便立刻靠紧窗外,平静的启口:“衍,你看”。
瑾曳转过身去,便再度靠紧窗外,发现有一女子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行走。
瑾曳突然想起在白无阁时,那位曾经被人上身的女子无娥。
“现在都这么晚了,这个人怎么出现在这里?”瑾曳疑惑的在心底开口。
“她看起来有些着急的样子!”漢平静的开口,观察着对方。
“开开门,快开开门呐!”无娥在一家药铺的门口使劲的敲打着门,许久,门里的人打开了门,一脸疲倦困意。
“姑娘,都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你有办法治这个么?”无娥立刻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修长的手臂,然而,在她的血肉里,布满了狰狞的血红色的血丝,那血丝张牙舞爪,几乎布满了整个手臂,看起来像极了一朵朵零散的如针一样的花瓣。
那困意满满的大夫立刻清醒了起来,看看她的手,便立刻开口:“老夫行医数年,还从未见过这样凶猛的病症”。
“没有办法?”无娥立刻开口,有些慌张。
“姑娘,不是我不救,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呀!”那大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轻轻的关上了门。
“漢,别跟下来。”在上方观察的瑾曳平静的朝着一旁的漢开口,说罢,便立刻纵身跳下了窗外。
待平稳的站在地面后,便缓慢的靠近了无娥,一边靠近一边笑着开口:“这是要去哪儿呢?”。
一见到对方,无娥便下意识的一惊。
“说来,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呢。
一名青楼的烟花女子,混进白无阁救候子荼,却被人附了身,按理说,那人离开了你的身体以后,以你的凡人之躯,早就被幽泉致死了。”瑾曳平静的朝着无娥开口。
“你调查我?”无娥冷冷的开口,面露敌意。
“临安说大也不大,青楼这样的地方,只要有银子,一切都好办事。”瑾曳平静的开口,目光转向了对方手上的伤。
察觉对方发现自己手上的伤,无娥立刻放下了长长的袖子。
“这样的毒,还真是世间罕见呢!”瑾曳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惊讶。
“如果你要杀我便杀,我反正已经要是个死人了!”无娥冷冷的开口,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便立刻转过身去,想要离开。
只是一个瞬间,瑾曳便闪现在无娥面前,立刻便抓起了她的手腕,看着那皮肤上血红色的血丝。
“你干什么,放手!”无娥立刻抗拒的叫道。
“这毒已经快占据你的整个右臂,要是蔓延到心脏,你便会立刻死去。”瑾曳平静的开口,然后接着启口:“你怎会中这样奇怪的毒?”。
“是那场血雨!”听到对方这样说,无娥便立刻想起了在孑渡的那场荒凉而又壮观的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