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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收留

对于徐昭,陈墨只是觉得既然她救了徐昭一命,那就犯不着为了几个钱而就这么算了,钱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事,不过是个数目罢了,再加上如今季云在江南站住脚,这些东西她从来都不缺,再者,虽然她不是救世主,但是这事她力所能及,所以好好的生病,为何要放弃。

有人在门外,徐昭起身对陈墨深深的弓了弓腰,便退下了。雀儿敲了敲门,见陈墨答应了才进来,“陈姑娘,珍婆婆来了。”陈墨秀气的眉毛皱了皱道“带她去偏厅等我。”雀儿听了话就退下了。陈墨将书收回架子上,她说过让珍婆婆若是有事便来陈府找她,可她知道珍婆婆的性格,莫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事,万万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雀儿得了话便带着珍婆婆去了偏厅,给她倒了茶,珍婆婆不敢坐,雀儿几番劝说才坐下,但有些紧张,双手仅仅绞着衣服,雀儿跟她说什么她都是有些拘谨的答应“好,是是是,雀儿姑娘,谢谢你。”雀儿笑道“珍婆婆,你我又不是不认识,不必客气,陈姑娘马上过来了,我过去看一下。”说着就出去了,顺便把丫头都带走了。

雀儿出去了,珍婆婆才稍微放松了些,其它下人都被雀儿带走了,她才显得没有那么窘迫,她今日穿着来的衣服身上还有两块补丁,这让她很不好意思。她照着那天陈墨告诉她的地方来到陈府,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找错了,可是看来看去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于是才大着胆子上前询问,她知道陈墨过得很好,但没想到陈墨住在这偌大的陈府,这么气派,这么漂亮。

所幸她上去问门房,门房自然不敢去找陈墨,他得先跟雀儿说,雀儿是陈墨身边的丫头,什么事她自会去禀报陈墨。雀儿认识她便把她带进来才去找陈墨,进到陈府的一路上,她不敢四处张望,这个地方不仅大还特别别致奢华,她只是低着头跟着雀儿。雀儿去找陈墨的时候,她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下人,穿的衣服都不比一般人家差,她赶紧靠墙站着,挡住了后面的补丁。

珍婆婆在在那里坐得端端正正的,桌上的茶还是那么放着,没有动过。过了一小会,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珍婆婆连忙站起来,先是看到雀儿,随后就看到陈墨进来了。

“小姐!”珍婆婆看着陈墨,嘴唇蠕动了一下,吐出两个字。陈墨笑了笑,“珍婆婆,坐,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珍婆婆想了想没有坐,“我……我……”陈墨看她好像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便道“坐吧,不必客气,有什么事你就说,在我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珍婆婆屁股挨着椅子坐下,“小姐,您能不能借我点银子,我一有我马上就还给你了。”陈墨摆摆手道“银子不是问题,我待会让人去给你拿,不过,发生了什么事?柳家……”陈墨没有再说下去,柳家难道几两银子都不借给她?陈墨不说珍婆婆也懂了,她低下头,“我不在柳家了,我现在带着儿子在外面。”

珍婆婆没有跟陈墨说实话,其实她昨日去过柳家,去找刘美娘借银子,谁知道她可能刚好碰到刘美娘在气头上,不仅没有借银子给她,还骂了她把她赶出来,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陈墨的。陈墨听到珍婆婆说不在柳家了,便问道“怎么了?还有,你儿子不是在乡下吗?怎么又会和你在外面?”

珍婆婆细细跟陈墨说了,陈若年死的那年珍婆婆因为儿子要成亲回了乡下,可是儿子成亲前几天忽然倒下了,去看了大夫说是得了怪病,治是能治,但得要很多钱,这亲事自然不能成了,而珍婆婆也在乡下照顾儿子,但是很快家里没有钱了,珍婆婆也在附近找了点事做,可是这些药什么的开销太大了,虽然儿子慢慢也恢复了些,也能帮着做做事,但是娘俩那点钱连药钱都挣不够,这个家怎么维系。

后来柳家的小姐生了,刘美娘让人捎信给珍婆婆,珍婆婆想了想又回了柳家,毕竟她也有些年纪了,乡下的活干的也不是很利索,儿子也能照顾自己,于是便去了柳家。柳家虽然刻薄,但是这么多年了,珍婆婆也习惯了,再说她也有些年纪了,谁家会找老婆子啊。

前段时间因为柳绡晟的事情甄符来柳家闹,刘美娘一肚子的火都撒她身上,这些年,她在柳家也受了不少气,但她都没说什么,都忍下了,可是前几日,儿子被好心的邻居送来了庆阳,他的怪病越发严重了,自己都不能自理了,没办法,邻居看不下去,才把他送来,珍婆婆只好去求刘美娘收留一下,她可以多做事来,儿子的怪病也不会影响其它人的,只求给儿子一口饭吃,但是刘美娘不仅没有同意,还连同她一起赶了出来,说是柳家都自身难保了,养不起多余的人,柳家的情况珍婆婆也知道,但是刘美娘那么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

赶出来之后她带着儿子找了个破庙住着,可是儿子的病越来越严重,她不得已只能厚着脸皮又去柳家借钱,没借到实在没办法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死,所以她才来找陈墨,只希望陈墨能看在当年她照顾陈若年的份上,帮一帮她。这些年柳家给她的月钱也不多,她都托人带过去给儿子,儿子的病得喝药,所以她和儿子身上已经身无分文了,甚至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只是她没说硬撑着。

陈墨叫来雀儿去拿银子,“你要多少,我让雀儿去给你拿。”珍婆婆想了想,借多了她也还不上,能熬一天是一天吧,她带着儿子回去,他能活多久就算多久,她真的无能无力了,“小姐,借我五两就够了。”陈墨皱了皱眉“五两?”珍婆婆点点头,但心里想着五两还是还得上的。陈墨对雀儿道“去取五十两给珍婆婆。”

珍婆婆一听,五十两!她挣到死也不可能还得上啊,她知道老婆子一年才拿多少钱啊!连忙道“别!小姐,五两就够了。”陈墨没有再说这个钱的事,而是问她“你住哪?你儿子得的是什么病?”珍婆婆并没有说自己住哪,只是说儿子的病她也不知道,当年大夫说得要好多钱,她拿不了,所以也没问过,只是平日吃着大夫给的药方。

陈墨见她说不出什么病,在看她衣衫褴褛,只怕也没什么好去处,便叫住了雀儿,“银子不用去拿了,你待会跟去珍婆婆去,把人送进药堂,该怎么治怎么治。”又对珍婆婆道“你可有什么东西要拿的,让雀儿一起跟你带过来,也省的你跑,就在这住下吧,你儿子的事不用管了,明天我让他们带你过去看。”

珍婆婆一听,陈墨这是要把她留在陈府?还要给儿子治病?珍婆婆眼里有泪“小姐,我不能这么麻烦你,我一个老婆子什么都做不了,您这份情,我还不了啊!”陈墨扶住被折磨得有些苍老的她,“你不用还,这,是我还你的。”珍婆婆忽然两眼一黑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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