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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在西篱村的日子 (3)

一会儿,我的菜全上齐了。我咪着酒吃着菜,还不时地望望窗外。窗外公路对面一片冬日苍茫的景色,让我浮想联翩。我想西篱村有不少老人,他们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从不曾离开过。而他们的孩子与孙子,如今却一个个远走高飞。飞出去的是勤劳与见识,带回来的是财富和力量。西篱村一共有600多户人家,5297口人,其中有4126人出外打工。这个五年前还是清一色的茅草屋,近两年已盖了不少新楼和平房。李超的大伯李加强,也在村里规划的新住宅区借债盖了两间瓦房(平房)。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对面又来了一个男人。他的咀嚼声很响,就像搓衣擦板的磨擦声。“擦擦”的声音,让我抬起头来朝他看看。他与我搭话,说:“我是隔壁理发店的理发师,你要烫头、洗头什么的来我这里吧!”他倒是很会招揽生意的。我说:“好吧,我要洗头就来你这里。”他听我这么说,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给我。我记住了他的名字:范二鬼。

看得出翠花很喜欢与范二鬼打情骂梢。等我吃完饭起立的时候,翠花干脆坐到了我的座位上。他们你来我往的,一句又一句,翠花开心得脸上的肉,笑成了一堆。那些带着淫荡的语言,让我的脸羞红起来。我赶紧提着包走出小酒馆,我下午的工作是要去李加英家见李超的父亲。这个三年没有见到儿子的父亲,由于姐夫的意外死亡回家来了。从杭州到西篱村不过700多公里路,来回100多块钱的路费。但这100多块钱对李超父亲李加明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我送李超姑夫的花圈,已被放在灵堂最醒目的位子。李加英见我又来了,拉着我的手,抹着眼泪说:“我们家的顶梁柱塌了,你叫我一个女人如何供两个儿子读完高中考大学啊!求求你把我们的困难写进你的文章里,登到你们的报上去。”我说:“好好,我一定会如实反映。”李加英听到我这么说,仿佛遇到了“救世主”,她马上平静了下来。只是我心里感到忐忑不安,我的报导也许根本解决不了她的实际困难。

我在人群中终于找到了李超的父亲李加明。李加明不像哥哥李加强那么土头土脑。尽管他衣着朴素,但也许常年在城里呆着,皮肤不是那么黑,人也看上去机灵些。我说:“你见到儿子了吧?”他说:“听说村里来了女记者。大家很高兴。李超还没有放学,我还没有见到他。”我说:“三年没见了,你很想他吧?”他说:“除了想,更多的是担心。”我说:“我看过你给李超的信,那是一种风筝与线轮的感觉。”说起信,李加明就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李超写给他的信给我看。他说:“这是我们唯一的交流,要是没有这些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看李超写给他爸爸的90多封信。这90多封信,李加明就像宝贝似地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我知道这是一种精神力量。李超的信显然比父亲的信,色彩斑斓多了。第一封信的开头,他就用彩色的蜡笔画着三颗用线条连在一起的红心,里面写着:李超、妈妈、爸爸。图案的下面歪歪纽纽写着:爸爸,意思应该明白吧?

接着他写道,“爸爸:您好!我这次写信是告诉你一件学习方面的事情。我这一星期没什么长进。关见(键)是早上不知道读什么,我只把老师教我的课文背熟。请在信上告诉我,我就按您的要求去做。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放学回家把作业做完,就把您说的书看了一看。字帖每天都练,可是成绩就是提不高。我每天都锻炼身体,这点您不用担心。还有最后一方面,就是在家天天早晨洗脸、刷牙、吃早饭,每天中午吃满满一碗饭,不管什么菜我都吃一点。生活还算好,最讨厌的就是吃泡饭。已经很多天了,还吃泡饭。所以我骂了奶奶,奶奶就与我吵。我知道不对,可是她把我惹火了。您信上写给奶奶一句,不要每天吃泡饭,让我来读给她听。”从这信中,我看出了李超与奶奶的矛盾所在。

我接着读第二封信:“爸爸您的信我还没有收到,妈妈好吗?您想我吗?您是休息天吗?您身体强壮吗?妈妈请您放心地工作,我安心地上学,您不要左思右想。爸爸,我的数学课本有您不知道的十分之几,百分之几,我已经全都熟悉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您给我那50元,我已经用了快剩下20块了。因为我买了一双鞋,剩下35元,那我还要买日用品,剩下30元,交学费我还给了5元,请爸爸再寄2元钱来。”读完李超的90多封信,我很感慨。他用手上的笔,写着他的生活、学习以及对父母的思念,与奶奶的矛盾。小小心灵已承载了太多的负重,难怪他脸上总是没有笑容了。

我把这厚厚的一叠信还给李加明时,李超远远地背着书包放学回来了。他知道这两天办丧事,都将在姑姑家吃大锅饭。李加明见到儿子回来,三脚两步地张开双臂赶上去喊:“李超,爸爸回来了。”然而李超并没有扑到爸爸的怀胞里,他有点陌生地看着爸爸,怯怯的样子依然没有笑容。李加明说:“这小鬼,不认识爸爸啦?我是你爸爸。”李超这才叫了一声:“爸爸。”李加明放下展开的双臂,顿时感到与儿子的距离与隔核。

这晚我就在李加英家吃“豆腐饭”。我坐在李加明左边,李超坐在李加明右边。李超远没有信上与父亲说的话多。父亲问一句,他答一句,有时干脆不回答。照理三年没见到父亲了,该是多么的亲切和热烈。然而李超不是,他依然没有笑容,依然神情漠然。李加明与我说:“我与他妈出去打工,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李超。李超让我太操心了。我也怕仅仅通信是不够的。孩子不带在身边,怎么着也会生份。可这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没有能力带李超到城里读书,只能这样罢。”李加明说完叹了一口气。

吃完“豆腐饭”,李加明带着李超执意要送我回新新小旅馆。李加明说:“我在杭州做保安,安全是第一要紧的事情。”一路上,李加明一边讲他走南闯北的打工生涯,一边又设想着将来在村里新规划的住宅区造一栋三层楼的楼房。最后他说:“最重要的还是希望李超能考上大学,真正成为城里人。”李加明说完,觉得自己有点夸口便哈哈地大笑起来。看得出,李加明没有儿子李超活得沉重。尽管他有牵挂、有担心、有责任,但他在城市中接受新事物,新观念,他的心情还是轻松愉快的。他不像李超,肩上扛着他的希望,脚踏的是苍凉的土地;身边没有母爱,祖孙代沟引起的矛盾冲突,一天天用无声来抗拒着。

我没听见李超说什么话。他一直一声不吭。李加明说:“怎么三年不见就成哑巴了呢?农村孩子缺少见识,等爸爸赚多了钱一定带你到城市去住上一段时间。到那时啊,保你叽叽呱呱说个没完。”李超说:“好吧,你说话要算话。到时一定要带我去。”李加明见儿子开口喜出望外地说:“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新新小旅馆到了。我邀请他们父子到我的房间去坐坐,他们就跟着我进新新小旅馆来了。虽然是一个村子的乡亲,但李加明对孙里和孙里嫂并不熟。孙里嫂见我带了客人来,便说:“我给你开门,一会儿就给你打壶热水来。”孙里嫂的服务确实不错,但生意终归比不过另外几家小旅馆。我不明白如此好的服务,怎么就没人愿意来?

孙里嫂已把我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痰盂也洗刷得干干净净。孙里嫂拿上来热水瓶后,我就给李加明父子泡了两杯龙井茶。李加明说:“听你的口音是杭州来的记者吧?”我说:“是啊,我是杭州某报的记者。”李加明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名片给我,他说上面有他的手机号,以后可要多联系。我说好吧,我回到杭州与你联系。你在家呆几天?李加明抓抓头皮说:“我只请了三天假。我们超过三天就要扣掉一月的奖金。”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李加明父子呆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只两个晚上。于是我说:“这时间对你们父子太珍贵了,我不能留你们,你们赶快回家去,总有事情要互相交代与倾诉吧!”但李加明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就坐一会儿。”

与李加明聊天,我会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漂泊的沧桑。但绝对没有李超身上的单纯、孤独与压抑。拿他自己的话说:“马头跑多了,人也活潇洒了。除了儿子,没有什么拿得起放不下的。”李加明身上有一些见过世面的圆滑。我说:“李超妈怎么没有与你一起回来?”他说:“一个人回来就够了,多一人回来就多浪费一份车费,少赚几天的工资。一进一出相差很多。”我没有吭声。从我的旅行包里,找出一支某次会议上发的圆珠笔送给李超。然后我把他们父子送到新新旅馆的大门口,与他们挥手告别。寒风中,他们走得很快,咋眼就看不见背影了。

我回到楼上小房间,第一件事依然是打开电脑上网。一天不与外界联系,我就会感到憋闷得难受。想想李超和张静,还有一辈子没有走出过乡村的那些老人,我的写作激情就来了。我今天要采写的就是一生没有离开过西篱村,已经死亡了的李超姑夫的人生历程。我刷刷地在电脑上写着,不时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那风声宛如冤鬼的凄唳声,听得直让人毛骨悚然。我停下敲打的健盘,跳下床,撩起窗帘看看窗外,然后又把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当我重新敲打电脑时,那宛如冤鬼的凄唳声似乎小了一些。

写完稿,我将稿件发回报社,一天的工作才算完成。这时我才可以轻松地在网上遛达。当然我通常总是先看邮箱,我的亲爱的丈夫他每天都会给我发信,自然我也少不了给他回信,向他汇报我在小山村的情况。做完了这些,已是子夜时分。我想在睡前洗把脸,据说上过电脑后不洗脸就睡,对皮肤不好。但问题是洗脸必须到楼下去,为了我的脸部美容我披上大衣下楼去。楼道的路灯很暗,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忽然听到那宛如冤鬼的凄唳声,离我越来越近。我这才感到那并不是窗外风声发出来的凄唳声,而确确实实是人的凄唳声。我一阵紧张和惶恐。但我壮着胆在二楼那一排关闭着的房门前,一间间地听过去。终于,我搞清了那是204室发出来的声音。我“咚咚”地敲门,里面的声音就没有了。我停下,她就又响了起来。听得出那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

我先下楼洗脸,楼下的旅客都入睡了。孙里伏在柜台上也睡着了。我把他推醒说:“204室有老女人凄唳的哭声。”他揉揉眼睛说:“你别瞎说了。你许是幻觉吧!”我说:“不可能。”他说:“深更半夜的,你还是去睡吧!”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疑惑自己的听觉,我想也许我真的是幻觉吧!上楼的时候,我的脚步迈得格外地重,我怕是遇上“鬼”了。想着第一夜入住的那个小旅馆老板的话:“你真要退?别后悔啊,我们这里虽然吵闹些,但人气旺。你到那边去,嘿,保你吓得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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