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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孙大川与女孩

在人民广场附近有个沃尔玛超市,这中间有个长山湖公园紧紧的将这俩地方连在了一起,或者说它俩一个建在了这边一个在了那边。

而将这俩地方连起来的是一座红色的木桥,那红色是漆上去的,而长山湖公园又是一个晨练的好地方,这里的运动男女算是最多的了,因为超市这个地方肯定有很多连锁品牌的餐饮企业,其中最有代表和逼格的就是某巴克了,其次是麦当当。

孙大川很喜欢这里的景色,总觉得有湖有山有红桥,不远处还有个临水的亭子,觉得诗情画意,想吟诗一首是不可能的,看着跑上跑下的男女,他觉得可能这就是这伙人的青春。

尤其是其中有些人看起来就有些稚嫩,他觉得可能才上初中,趁着放假的早晨秀一下运动装备。

无非是品牌、鞋子、袜子、运动短裤运动上衣,有的人还会来一个运动头巾,他一直觉得有这些装备的人都特有钱,那一双袜子得两百,这赶得上他在学校有九天十天的伙食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思就淡了许多,一想起最近有关于自己的话题是工作、钱,他就有些心情沉重不敢放松,坐在椅子上,他已经想好了,下定了某种决心。

室内设计的工作真的非他想要,他厌倦了那种生活,待在那个夜晚都是琥珀色的城市里,他孤独而寂寞,到处都是人,每个人的呼吸都不属于自己,他看着那镜面的高楼大厦就会想发呆,他不是向往,而是麻木。

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了,他真的顶不住压力了,他就必须回到那个地方去。

这是一次赌博一样的机会,他必须给他的母亲一个答复,哪怕是一个月工资两千的工作,他都得干。

可一个月两千块钱,又和一个月一千块钱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一种难过的情绪蔓延到心头,大学生的毕业就等于失业、人在这个时间里总是茫然而没有目标,这两句话有一次重复再他脑子里。

道理都懂,可谁能精确的把握自己的人生,他也设想过自己的未来,想过毕业后会是怎么样的一道光景。

可最后他觉得索然无味,觉得有些害怕,还有来自家里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

看着湖对岸的那一座长山,那座山没多高,他记得上面有一座三层观景亭,他突然想去看看了。

走上长山用不了多久,只是这里的台阶扭曲,如果不是散步,谁又会上来呢,至少这个时候,没人会上来晨练。

他走上三楼,却看见了意外的一幕,一个女孩依靠着一个大箱子安静地睡在那,那脸颊就像是冬日中盛开的白樱,带着一点粉白,正好一片金黄的阳光洒落在她脸颊上,那一片好似有七彩的微光闪烁。

孙大川有些愣在原地,他觉得那女孩就像是天使,也像是暮光之城里对于吸血鬼的描述,在阳光下吸血鬼的肌肤会折射出钻石般绚丽的光彩,这几乎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

可有这么一天,在这样的观景楼中,又是这样的早晨和这样的女孩,出现了这样美丽的一幕。

似乎注意到了孙大川的存在,也许是被那一片阳光所惊扰到了,女孩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女孩炯炯有神地盯着孙大川,直到她转头拿出一副红色边框的眼镜戴上。

“你是...”女孩迟疑了一会。

“只是个路人,想看看长山湖的风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孙大川用简单直接的描述说了下现在的情况。

女孩点头:“哦哦,不好意思,你也是上来睡觉的吗?我以为这个地方就我一个人睡觉呢。”

“睡觉?”孙大川本来想直接离开的,听到女孩这样说,顿住了,“你在这里睡了一晚上了吗。”

“对啊,因为没有地方去。”女孩又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晨露,还递给了孙大川一张。

这时候天气不能说很凉快了,而是逐渐有些闷热,孙大川的后背其实早已都是汗,更别提脸上了。

“你是离家出走了吗?”

“差不多吧。”女孩站起身子来舒张懒腰,就像是猫一般优雅而慵懒,孙大川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洒脱和自然。

比起孙大川那种心事重重和不堪重负的感觉,实在是两种情况。

接着女孩将那个大箱子打开,居然架起了古筝,如果这时候被其他人看见,他们也许会认为女孩是清晨来此地弹古筝的,可孙大川有些凝重。

也许女孩的离家出走和古筝有关,而女孩离家出走什么也没有带,只带着了这么个大家伙,或许还费劲了心思将古筝搬到这上面来,就女孩这瘦小的身躯,也是要废一番力气。

悦耳的琴声很快就让孙大川忘记烦恼,他看着弹古筝的女孩,莫名的感觉安心,似乎来自家里的压力,甚至是昨夜争吵所伤害到的心理都被修复了。

音乐能让人忘记很多东西,他还记得小时候会独自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放着小小声的音乐,默默的发呆就可以忘记一切烦恼,他现在的确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可又担心起了女孩,这样一个女孩独自在外面,可没有安全可言。

正当孙大川担心女孩的时候,女孩停下弹奏,看着孙大川狡黠道:“好听吗?”

“好听。”孙大川如实说道。

“作为报答,可以请我吃早餐吗。”

“......”

女孩的表情显得很老实,语气中带着说不清的狡猾意味,像是达到了某种目的的小狐狸。

麦当当里,女孩点了一份早餐吃着,女孩奇怪看着孙大川:“你怎么不点,吃过了吗?”

孙大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身处这样一个各种麦香肉香咖啡香四溢的环境里,他那不断催眠自己已经饱了的独自小声的叫了一下。

女孩喝豆浆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睁大了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孙大川,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一样。

“难道...”她连忙放下豆浆,微微低着头不好意思起来,这个时候她像是小女孩一样辩解道:“我不知道你...”

“没事,你误会了,我只是...比较抠吧。”孙大川自嘲起来,可眼睛不敢去看女孩,别过头去,心底五味成杂。

比起孙大川,女孩紧咬薄唇,低声道:“抱歉,其实你可以拒绝我的,不用请我也没关系。”

“没事的。”

“才不是没事!”女孩看着孙大川,“我很理解这种情况...不花钱,是因为不想被家里面说吧。”

孙大川愣了愣,从某个角度上,女孩说对了。

他怕花钱了,就被母亲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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