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绵绵的手掐紧手机，指关节泛白，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发出时，颤抖地竟留有余音。
“以前，我是你养得宠物。现在，我是你不要的垃圾。七年前，你抽身时，我失去仅有的温暖的你。七年后……”
女声停顿，穆绵绵感觉自己唇瓣发颤，喉咙似有锋利的刀片，绝情的话卡得不上不下。
穆绵绵难受的发出浓烈的“咳咳”声，怎么会那么难过！
怎么又会不难过！
白悱恻离开的头一年，自己濒临死亡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若不是幸运，如不是命不该绝。
穆绵绵闭上双眼，眼泪“滴答”的落下，滚烫的泪划过脸颊，流到颈部时，冰冷的让她的心冷得变得铁石心肠。
她在舍不得什么？
没错，她早已打算好，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再也没人可以抛弃她。
“我已经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再也不会担心失去什么了。”
穆绵绵一鼓作气，任由自己伤心的情绪泛滥，反正白悱恻也看不见。
-
“白悱恻，我想我是真的恨你。早在七年前，我们之间已经一刀两断。”
语音一条一条播放、停止，穆绵绵最后一条语音落下，白悱恻的心脏被剥开，一字一片，每一下都疼得他痛不欲生。
白悱恻笔直的身体开始猛烈地摇晃，脚步踉踉跄跄，“啪”的一下，手机落在地上，微信对话框中的“挚爱”两字，分外的显眼。
男子的脊背重重砸在墙上，疼得他自觉骨头都快断裂。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疼！
可是，这世间唯有一人，仅仅只是想起时，自己就会疼得要命。
何况，她说出“一刀两断”四个字。
小乖，我那么爱你，爱到最终却伤了你。
可是，我再也无法放开你了。不对，我从来没放开过你。
白悱恻涣散眼底变得坚定，随后，似是回忆起什么。
小乖，她话中有话？该不会是……
白悱恻脸庞俱冷下来，随后，他似是想要确认什么事。
他弯腰，伸手，抓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对方没立刻接起，过了十几秒后，电话里传来冷淡的女声：“白悱恻？”
“方回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那么恨我。”温雅的声音不难听出有责备的怨气。
话落，方回笙稍稍的沉默后，徐缓沙哑又平静的开口，“白悱恻，你跟小绵的事，我听她说起，她没跟我说她恨你。”
“我不能定义你跟她之间的情感，不能批判你对小绵的做法是否正确。不过，既然你开口，作为你的好友，我有一件事问你？”
“你说。”白悱恻知道方回笙的问题，一定跟自己的小乖有关。
“七年来，你为什么不去找小绵？”
“我……”
“白悱恻，依照你的性格，你会犹豫一下，后面的话，我无意窥探。”方回笙出声打断，随后，平和的又补一句，“这些年，若不是有我的庇佑，小绵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说着，听筒有杂音，“我要工作了，挂了。”
“下月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