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做的圆坛以陈白酥为中心荡开水纹，东圆见到想要抓住她，他手刚刚抓住来不及抓稳陈白酥，她就消失在波纹上。
没有风，通道中全是白骨，她在掉落，那些白骨堆满了通道的边缘，手向上空抓着，像是在最后一刻也想要爬出去，动作也像是要把掉落的人给拉下去，有的白骨面露出滑稽的表情，似在嘲笑她将会是万枯骨中的一员。
死是不可能死的，就算有人给她挖坑陈白酥也有本事把坑填了，顺手再把挖坑的人给埋了。
陈白酥的手划过白骨，划过通道壁上，留下萤光色的点点。
她混着灵力向上吹了口气。
“长大吧。”
细小的藤茎在萤色光点中扭动，伸了伸懒腰，然后越变越粗，爬上道壁，缠上白骨，生命的力量把白骨挤压的粉碎。
它们自上往下爬着，处处生根，陈白酥手抓着巨藤向下滑去。
“哎呀哎。”地下的人惊叹的道，声音沙哑。
通道的底下全是枯骨，陈白酥踩上枯骨还有“咯吱咯吱”的响声。
下面是漆黑一片的。
“我可等到人喽。”燕歌说道。
陈白酥的手臂被人隔人的东西抓住，她反手一控，绿色便蔓延上那东西。
藤茎幽幽的开出了花，在黑暗中犹如一座座蓝色的蜡烛。
“我这副样子没吓着你吧。”燕歌还有血肉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挡住了白骨的一面。
没有感到杀气，陈白酥也就收了手，现在通道内已经全在她的掌控中了。
“没有，前辈。”
她眼前半张骨面的人，生气混杂着死气，完整的半边脸白的透明，一看就知道是在这地方待了很久的。
“嗯，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好久都没闻到了。”
属于草药的味道，燕歌已经很久很久都没闻到了，现在的她在这里只闻的到血的味道了。
“啊，不说那些。”
“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给小姑娘你。”她从怀里拿出一枝绿枝，长长的，大约一人手臂长，没有土壤只有一节断枝丫，上面的叶子却依旧鲜绿，充满生机。
燕歌在陈白酥眼前晃了晃枝丫道：“说是拜托实际上是强买强卖啦。”
“还望你这个小姑娘不要和前辈我计较。”
“给。”她把树枝塞进陈白酥的手里。
陈白酥见过这枝丫，那个时候她还小，在琅环掌门背后见过，他经常背着一颗树，那颗树的新生的叶子和现在她手里的一模一样。
“前辈，这个我曾经见过，并不好养。”听说掌门背着他的爱树，走南闯北到最后硬是没养活。
“你交给我，我怕是养不活的。”陈白酥真诚的拒绝道。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不用你养。”她笑着拍打陈白酥的肩。
“我只需要你带它去个地方。”
“去哪里？”陈白酥问。
“海之东，天之涯。”
“小姑娘去了，把它插下，让它长大生长成树就行了。”护它个三五年就应该差不多了，燕歌心里数着数。
“其实，前辈说来说去，还是要让我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