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真人和血杀尊者一边逃窜,一边回头张望,眼见那紫衣女子并未紧追不舍,二人不由喘了口大气。蓦然间,忽见有人挡住了去路,二人心头均是大怒,齐声呵斥道:“哪来的孽障?赶紧闪开!”说话间纷纷出手,显然心急如火,急着离去。
“二位道友留步!”
燕于飞见二人甚是心急,心头顿然一动,张嘴应了一声,手中的赤霄剑径直迎了上去。眼见剑芒袭来,道德真人急忙收剑后退,嘴里叫喊道:“道友住手!”血杀尊者更是连连后退,两眼望着燕于飞手中的赤霄剑,心头尽是杀人夺宝的勾当。
他们二人纵然贪心作祟,却也不敢轻慢了燕于飞手中的赤霄剑,便在这犹豫之际,忽听身后有人疾步而来。二人正想回头张望,但见一道赤色的剑芒悬浮在眼前,心头顿然一凛,惊慌之下纷纷闪身后退,也就是眨眼间,便见玄空上人到了近前,双手径直抓向了飞剑。
陡然间,忽听玄空上人惨叫了一声,紧跟着头也不回地纵身逃窜。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闻着血腥的气息,道德真人和血杀尊者不由心惊肉跳,眼见燕于飞伸手招回了飞剑,硬生生拦住了去路,二人顿然愁眉苦脸,心头均想:“果然是仙剑!那玄空老儿都躲不过一剑,本座只怕也凶多吉少。”心念及此,二人匆忙对视了一眼,道德真人抢着告饶道:“还请道友恕罪,贫道……”未等他多说半字,血杀尊者便叫喊道:“道友若是不计前嫌,本座愿助你一臂之力。”说着瞥了眼道德真人手中的镇天、绝天二剑,嘴里忍不住“嘿、嘿”了几声。
道德真人心头一惊,脚下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冲着燕于飞道:“邪门歪道素来诡计多端,道友且不可受其蛊惑!”一旁的血杀尊者冷笑道:“你这老杂毛向来睚眦必报,若是饶你性命,只怕日后祸患无穷。”双掌高举,作势欲发,嘴里却催促道:“燕道友,你我赶紧宰了这老杂毛!”
“道友请!本道替你助威呐喊。”
燕于飞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似笑非笑地瞅着二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如此一来,血杀尊者顿然眉头一皱,两眼闪烁不定,瞅了眼道德真人,又望了眼燕于飞,脸上尽是犹豫之色。道德真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眼见血杀尊者弄巧成拙,急忙沉声道:“血杀尊者,你我若是还想逃出生天,只怕只有宰了这小子。”
血杀尊者点了点头,道:“道友所言甚是!”猛地一个转身,两眼瞪着燕于飞道:“留下手中的宝剑,本座幸许给你留个全尸。”话音未落,二人便一左一右踏步上前。
眼见二人一脸狰狞,燕于飞不由冷哼了一声,当下将赤霄剑入鞘,随手拔出了紫电剑,霎时间电闪雷鸣,整个无底洞内尽是“轰隆隆”的乍响声。
“仙剑!”
血杀尊者见燕于飞收了赤霄剑,心头正大喜,但见眼前惊雷乍现,又是一柄仙剑陡然而现,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到了此时,他哪里还敢妄动贪念,匆忙间一咬牙,径直冲天而起,朝着洞口方向夺路逃窜,全然不顾惊雷劈落。一旁的道德真人更是眼疾手快,将绝天、镇天二剑护住头顶,未等血杀尊者纵身而去,便抢着落荒而逃。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整个无底洞内寂静无声。
燕于飞手持紫电剑,抬头望着逃窜的二人,冷不丁冲着洞内深处张望了几眼,嘴里大喝道:“你是何人?”一连叫喊了几声,洞中深处却无人应声,燕于飞犹豫了几息,冷不丁踏步而行,不多时,眼前多了个紫衣女子,两腿盘膝而坐,正运气调息。
“你是何人?”
燕于飞持剑而立,两眼打量着那紫衣女子,眼见她纹丝不动,似乎全然不知身前多了个人,心头不由寻思:“罢了,本道与她无冤无仇,又何必趁人之危。”心念及此,急忙轻声道:“本道与你并无恩怨,你安心调息便是。”说着缓缓后退了十多步,手中的紫电剑向下一指,剑尖朝下,默不作声的在一旁护法。
无底洞口,苟一剑师徒正一脸焦急地望着洞内,不知不觉中,忽见一道人影迎面而来,二人顿然大喜,待瞧个清楚,顿然又齐声叹气。
天玄道人瞅着师徒二人,眼见熊虎手持诸岳剑,心头不由一愣,道:“苟师弟,天衡师弟何在?”他见诸岳剑落在熊虎手中,便知天衡道人多半凶多吉少,只是挂念着同门之情,不得不多问一句。苟一剑摇头道:“不曾瞧见!”眼见天玄道人一直打量着熊虎手中的诸岳剑,心头不由一急,当下续道:“此剑乃是燕师侄从那些邪门歪道手中夺来,如今已然赠给了老夫的徒儿。你可不能妄动贪念。”
听闻此言,天玄道人顿然回过神来,细细打量了熊虎几眼,忍不住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便在此时,又是几道人影一前一后御剑而来,尚未近前,便大声吆喝。
当先的正是徐炎和冷灵秀二人,赤熊、独孤白、白如清、白如洁四人紧随其后。
众人相见自是欢喜,一时间问东问西,待听闻燕于飞进了无底洞内,一个个顿然左顾右盼、心急如火。若不是天玄道人阻拦,他们只怕是抢着御剑闯进无底洞内。
不知不觉中,忽闻一阵杂乱的叫喊声,眨眼间,一道道身影落在了洞口,当先的正是一个个金丹修士,紧随其后的皆是各自宗门的弟子。
正邪二道虽是狼狈不堪,却也没忘了往日的恩怨,名门正道在左,邪门歪道在右,一个个怒目相怼,似乎只等一声号令,便杀个不死不休。
便在此时,忽见一道人影从洞中蹿出,头也不回的腾空而去,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又见二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落在了洞口。天道宗和血魔宗的众人正想上前拜见,却见二人回头看了眼洞内,紧跟着抢着落荒而去。
“太上长老!”
“尊者!”
霎时间,太一真人、血修罗等纷纷大声呼喊,怎奈道德真人和血杀尊者头也不回,几个纵身便没了踪影。
正邪二道的元婴修士竟然纷纷不辞而别,在场之人均是一脸狐疑,一个个纷纷心生去意。
几息后,血修罗瞅了眼朱雀圣使和帝俊二人,又望了眼麻九幽,道:“三位道友,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如愿,不如……”帝俊和麻九幽纷纷应声道:“道友所言甚是!”一旁的朱雀圣使狠狠瞪了眼苟一剑,嘴里冷哼道:“就依三位道友所言!”
到了此时,正道中人也无心恶战,太一真人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邪门歪道听着,今日且饶了尔等性命。它日若再为非作歹,本座定然剑下无情!”他这一喊,身后的天道宗弟子纷纷齐声附和,全然不顾其他三宗的脸色。
自从天衡道人不知所踪,白冲天又身消道损,万剑宗的众人自然以天玄道人为首,眼见他并未作声,一个个便只得默不作声地观望。火神宗以丹苍生为首,只是这老儿惜命,眼见天道宗不愿斩妖除魔,自是乐得见好就收。
如此一来,只剩下昆仑弟子面面相觑。
长青子瞅了眼身旁的流云子、金灵子、三宝道人,又看向了鲁道子和赤精子二人,沉声问道:“二位师弟有何高见?”
“这……”
二人对视了一眼,均想:“我神兵谷弟子虽是昆仑一脉,却只遵上人之言,而今……”眼见金鼎上人不知所踪,心头自是没了主意。就在二人犹豫之时,忽见一具干瘪的尸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了血修罗身前,细看之下正是魔主无疑。
堂堂的魔主,竟然落到如此凄惨,饶是血修罗这等心狠手辣之人,这会也脸色陡变,他身后的血魔宗弟子更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在场的正邪二道亦是一脸惊愕,但见其门下弟子言氏兄弟和百里傲一脸悲切,齐齐跪在那干瘪的尸体旁,便知魔主确实殒命无疑。
陡然间,忽听头顶上有人放声大笑,未等众人抬头张望,便见一个妖异的道人落在了场中,伸手指着魔主的尸体道:“本座今日杀他立威,还有谁不服的?”来人正是青玉道人,他见在场的正邪二道均是默不作声,顿然四下扫视,不多时便盯上了天道宗的诸弟子。
“大胆孽障!”
无法道人怒喝了一声,纵身落在青玉道人身前,叫喊道:“孽徒,见了本座为何不拜?”他是青玉道人的师父,自然容不得自个的弟子没了礼数。
青玉道人冷冷瞅了眼无法道人,道:“本座忍了你数十年,今日便出口恶气。”猛地劈出一掌。霎时间,无法道人顿觉心头一凛,惊道:“你究竟是何人?”说话间便想闪身躲避,奈何脚下却挪不动半步,瞬间硬生生挨了一掌。
惨叫声未落,忽见三道身影围住了青玉道人,未及出手,便纷纷中掌毙命。
血修罗望着言氏兄弟和百里傲的尸体,脚下连连后退,又见青玉道人脸色不善,急忙告饶道:“我血魔宗愿听命道友,还请道友手下留情!”
一听此言,青玉道人顿然冷笑道:“如此甚好!”说着看向了鬼仙宗、僵尸门、万灵宗的诸人,嘴里续道:“尔等可愿听从本座吩咐?”
麻九幽和帝俊急忙应声道:“我等愿听命道友!”一旁的朱雀圣使犹豫了几息,冷不丁惊道:“道友可是青龙圣使?”虎踏天、万火灵和门下众弟子齐齐瞅着青玉道人,一个个均是又惊又喜。
陡然间,青玉道人沉声道:“本座正是青龙圣使!从今往后,尔等不必躲在这荒山野岭中,咱们一起杀出去!”十万大山中荒无人烟,自是万万不及山外的繁华之地,未等朱雀圣使应声,万灵宗的众弟子已然齐声大喊,一个个满脸欢喜。
青玉道人眼见如此,顿然欢喜道:“既是如此,今日便拿天道宗的老杂毛、小杂毛祭刀。”说着踏步上前,径直到了天道宗的众人身前,众邪门歪道纷纷紧随其后,一个个大呼小叫。
太一真人眼见大事不妙,急忙连连后退,嘴里大喊道:“天玄道友!长青子道友!丹苍生道友!”天道宗的众弟子紧跟着后退,眼见一众邪门歪道满脸狰狞,一个个顿然吓破了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