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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悲惨的柳氏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沈府变乱成了一团。就连沈宛新的小院内也能听到外面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声音。

“小姐,看柳氏是要生了,现在接生婆子都来了,怎么方才还没有一点动静,现在就要生了呢。”明月从外面回来,把刚刚打探的消息告诉给宛新。

宛新听后放下手中的绣活,对明月说道,“既然嫡母产子这么大的事,我们定要去看看。”

明月不解,“小姐,那柳氏生孩子跟我们有何相关,倒是她有了这个孩子傍身,以后不知又要怎么欺凌我们呢。”

宛新没有给明月解释,反正没有多久,柳氏的结局每个人都会看到,何必急于在这一时。

“你方才打探,这柳氏有多久才能生?”宛新同明月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听说里面叫声极惨,现在老爷已经在门外守候,因为柳氏这临盆的迹象来的颇为突然,府中很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听说这次得用不少时间,才能生下来。”明月把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小姐听。

宛新一边听一边点头,这王婶子服用了催产药物,此胎定十分凶险,只希望他们能够母子平安,否则,所有的计划都会化为乌有。

“小姐,柳氏的房子往那边,你怎么拐弯了?”明月见小姐径直往沈老爷屋子走去,忙在后面喊道,“你要找老爷么,他也不在屋中,现在就连姜氏也都去了柳氏门口。小姐,小姐,你等会我……”

宛新没有理会明月的呼喊,已经来到沈老爷的门口,她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踏入过沈老爷的屋门,如今这番来到,却不是来找自己的父亲,“明月,你在外面等我。如果有人来,你就报告我知道。”

明月点点头,虽然不明白小姐要做什么,但是小姐吩咐的事情一定没有错,她便聚精会神的在沈老爷的门口把风,四处观察是否有人前来。

“花音,你在么?”宛新走进屋内,轻声唤道。

“宛新,你可来了,我等你半天了。”花音从屋内走出,如今的她是越发的丰盈,无论是面容还是穿着都已经今非昔比,再也没有之前那个被柳氏胡乱呵去的丫鬟影子。

“嫡母要生了。”宛新开门见山的说道。

花音听后,鼻中发出了不耻的哼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肚子里除了坏水什么也没有,如今这生也是别人生,只是那产妇怎么突然的早产了?你可有什么法子了么?我这憋屈了好久每次看到她挺着肚子在我面前走过,我真想拆穿她,莫不是记着你的话,我早把她的假肚子揪出来。”

现在的花音虽然已经住在沈老爷的屋子,但是仍然没有一个名分,都是柳氏死活不同意太花音为姨娘,如今她也只能是个侍妾的身份,要知道这个侍妾可比姨娘的低了不少,就算了之后,牌位都不能进祠堂的。花音早就把柳氏恨之入骨,今天得知柳氏要生了的消息,她便一直在屋内焦急的等着宛新的到来,看她接下去要怎么做。

“花音,等到柳氏生完孩子,你直接去揭穿她便可。”宛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花音,这件事情,由花音去做比她出手效果不知道要好上几倍。

“什么?我这么说,老爷也不会信啊。”花音不是不想拆穿,只是谨小慎微的她,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宛新轻声说,“附耳过来。”花音便把耳朵放在了宛新的嘴边,听她自己的讲述了计划,越说花音脸上的笑容越止不住,到了最后,花音已经不停的拍起手来,“妙,太妙了,宛新我真的佩服你。那我们走吧。”

随后宛新便离开了沈老爷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明月不解的问道,“小姐,我们不去柳氏的院子么?”

宛新摇摇头,轻笑道,“不用,等戏开锣了,我们再去也不迟。”

“哦。”明月挠挠头,跟着宛新回到听竹苑。明月一直坐立难安的往门外张望,倒是宛新一直沉得住气的在一旁继续着手里的绣活。

“小姐,你说柳氏能生一个儿子么?如果是儿子那大少爷的地位会不会受到影响?我看所有人都认定了柳氏肚子里面的定是男婴,要是生出了一个女婴,你说沈老爷是不是要特别失望?”明月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宛新不禁的扶额,以前没有感觉明月如此话多,怎么近日话比以前要多了几倍?

殊不知,明月是因为院子里少了夏天之后,只剩下自己和宛新二人,她怕宛新寂寞,一直找机会让宛新开心,所以才会说个不停。她特别怕安静的院落让宛新想起不开心的事。只是明月的良苦用心宛新是一点也没体会到。

不多时外面响起嘈杂的人声,宛新这才慢慢的起身对明月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啊?走去哪?”明月愣在原地不解的问。

“去看戏啊,今日有一场大戏等待我们去看,快点否则就要赶不上了。”宛新抚平裙摆上的浮褶,款款走了出去,今日的她依然传了一袭白裙,明月一直不理解为何宛新越发的喜欢白色,明明是少女的年纪,穿的这么素雅。总是希望宛新穿一点鲜艳的颜色,但每次宛新都会拒绝,久而久之,柜子里面的衣服竟然有一大半都是素雅的白色、蓝色、绿色,而其他少女喜欢的粉色、红色皆没有。

宛新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越来越与最初的初心渐行渐远,说有一些事情身不由己,但是自己手中的的确确已经染了性命,本性善良的她对于自己的改变也是无奈。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她只有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就算双手沾染再多的鲜血也绝不会退缩。因此,宛新就开始特别的喜欢白色素雅的衣服。除去这方面,宛新也不想再因为外界的琐事而打扰自己的判断,从而在服装上选择更加简洁的款式。

宛新来到院外,发现已经有很多下人往柳氏院落跑去,边跑边说,“夫人今日生子,听说所有人老爷都会有赏,快点去领赏。”“夫人生了儿子,老爷开心极了,好久没有过这么好的事了。”

众多下人一路小跑的超过宛新,甚至都没有停下来跟她打招呼。明月见此颇为生气,连声叫住他们,宛新阻止了明月,“算了,让他们去吧。”

“小姐,他们太目中无人了,你看他们的态度,看到你都不知道请安,真不知是哪来的下人!”明月愤愤不平的说道。

宛新摇摇头,看着在旁边气成小辣椒的明月,笑而不语。主仆二人来到柳氏的小院前,果真沈老爷一边发着赏银,一边豪爽的开怀大笑,“来的人都有赏,不用抢!想我沈某人也能老来得子,真是上苍眷顾,哈哈哈哈。”

一旁的姜氏虽然脸色不大好,但是还强打起笑颜,“老爷,一定是你这么多年做好事,积善德感动了上苍,说不定之后还会有儿子、女儿呢。”说完便羞答答的低下了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肚子,意有所指的说道。

沈老爷怎会不明白姜氏话中的意思,突然伸手捏了姜氏屁股一把,“哈哈,晚上等我。”

沈老爷的举动完全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中,其中不少的丫鬟都羞红了脸,家丁全都露出隐晦的笑容,就连明月也羞红了脸,毕竟是一家的老爷,如今在光天化日下居然调戏自己的姨太太,可见沈老爷的心情已经好到忘了自己的身份。

宛新走到沈老爷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父亲,我来给嫡母贺喜。”

沈老爷看到宛新,便想到自己踹坏了听竹苑的门,“宛新,你来了便好,来这个是给你的赏银。”说罢给了宛新沉甸甸的几锭银子,宛新好不推辞的拿起了银子,“宛新,不知你那个门是否已经修好?”

宛新顺从的说道,“已经修好了,如今的门,结实了很多,多谢父亲。”

沈老爷见宛新丝毫没有怪罪他,瞬间心中的不安烟消云散,不知为何他对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她回府之后就颇为忌惮。虽然宛新在他面前基本都是一副顺从的模样,但是宛新散发出来的气息令沈老爷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是不会被自己掌控的,说不定哪天便会骑到他的头上,正是因为如此,沈老爷对宛新的态度也总是冷冰冰,没有丝毫父女之情。

“老爷……”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宛新听到声音后,快速的退到一旁,找了一个视野极佳而且不易被人发现的位置,准备好好的看戏。

“来,这是你的赏钱。”沈老爷见花音来了,瞬间眉开眼笑的拿出银子递给花音。

花音看了一眼沈老爷手中的银子,并没有接过去,反而眉眼焦急的说道,“老爷,我不能要。”

“为何不要,是觉得少么?这里我没带很多银子,等回屋我再重重有赏。”沈老爷现在对花音的疼爱越发的严重,如此的偏颇令一旁的姜氏瞬间觉得没有了颜面。

“不是,老爷,我……”花音话音未落,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我有罪,我对不起沈家。”

花音的这个举动,把在场的所有人均吓了一跳,“花音,你这是怎么?这从何说起?快快起来。”沈老爷伸手就要扶起花音,谁知花音死命不从,沈老爷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花音,平日的你都是知书达理,今日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夫人方才产子,你就说对不起沈府,你有罪,这不是触我的眉头么!”

花音见沈老爷怒气渐起,也有点惧怕,毕竟她现在没名没分的,全凭沈老爷的宠爱才能在沈家有一席的地位,要是惹怒了沈老爷,那就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花音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深深地把头磕在地上,“老爷,你听我说,我不说完,就会死不瞑目,就算我今日说完,老爷要把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有一丝的埋怨。”

花音一鼓作气的把宛新教给她的话说完,宛新听完也不禁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花音的表演简直太好了,声情并茂的表演,简直对下面的事情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果不其然,沈老爷看到花音如此坚决的举动,也颇有犹豫,一旁的姜氏巴不得看热闹,劝解道,“老爷,花音并不是不分时候场合的人,不如你听听她怎么说的,再来决定?花音你且起来说话。”

花音跪在地上往后退了两步,“四姨太太,你就让我跪着说吧,这样说我的心里才踏实,站起来,我,我就不敢说了。”

“好,都依你,看,把你吓得,你要说什么,尽管说,这里有我有老爷为你做主,”姜氏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温柔的说道,她此刻就是要作为沈家主母的地位,就算那柳氏生了一个儿子也休想容易的抢走。

花音抬头看了一眼沈老爷和姜氏,心中一横,开启朱唇慢慢讲述,从自己发现柳氏没有怀孕,找人生孩子的事情说起,一直到柳氏恐吓她,如果她要说出来,就杀了她,还说柳氏一心就是为了沈家的家业财产才这么做。

沈老爷和姜氏听完花音的讲述均目瞪口呆,沈老爷手中攥着银袋子,颤颤巍巍的指着花音,“你可知方才你说的都是什么,你这么诋毁沈家夫人,可要坐牢的!”

花音此时已经有了哭腔,“老爷,我绝无半句虚言,我只是贪生怕死,才不敢说的,如今我对老爷已生真情,实在不愿意对不起自己的内心,纠结了很久,就算柳氏真的要我的性命,我也要说出来!”说完花音再次重重的磕头在地上,久久未曾抬起。

这个消息宛如平地惊雷般,令众人傻眼。还是姜氏反应迅速,火速遣散了周围的下人,从地上扶起花音,柔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我们都要有凭有据,你怎么说这个孩子不是柳氏所生?”

这时恰巧奶娘抱着新生儿来到沈老爷的身边,沈老爷看到这个孩子胖乎乎的,睁着大眼睛,乖巧的看着他,且没有哭闹,姜氏从奶妈的手中接过襁褓中的婴儿,抱到花音面前,“你说她不是柳氏的,那是谁的?”

花音指了指屋子里面,说道,“真正的产妇还在屋中没有出来,如果你们进去便可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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