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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自食恶果

宛新知道自己贪婪柳凡辰的怀抱是不好的,但她此刻只想忘记自己的仇恨,忘记玉珏,让自己可以小小的放纵一下。

烛光映衬着他们二人的光影,投射在墙上,显得那么的和谐。屋中没有任何的声音,他们只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奇妙的是,俩人的心跳声居然出奇的一致,仿佛就像一个人的心脏发出来的。

“等我。”柳凡辰没有头脑的说了两个字。

宛新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随即笑道,“不要轻易许诺。”

柳凡辰把宛新的身子转了过来,跟她对视,宛新的星眸中不仅有柳凡辰的身影,还有那摇动烛光的映射在宛新的眼中。

“怎么?不信我?”柳凡辰勾起唇角,扯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宛新别过头,不想让自己被眼前的男人魅惑,“如今,你我都身不由己,有什么信或不信的?说不准,明日你便会用刀对着我;或者我用剑对着你也有可能。”

柳凡辰发现宛新今天的心思格外的沉重,正色道,“你遇到什么事了?”

宛新摇摇头,“只是有点厌倦,这深宅的尔虞我诈,希望后日可以了断所有的事。”

原来是因为沈家的事情烦心,柳凡辰轻轻的拥她入怀,“如果需要我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

宛新听到这番话,心中一股暖流顺着心脏流向身体的各处,她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二人又讨论了一番最近的形式,以及几个皇子的动态,宛新没想到柳凡辰居然把这些事情如数的告诉她。而她,却还有那么多事情隐瞒着。

直至东方隐隐发白,柳凡辰才从宛新的小院离开。直至柳凡辰离去,宛新才感到睡意袭来,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白芷前来看了几次,宛新均没有醒过来。一直到午饭前,宛新才幽幽的转醒。

“小姐,你可真能睡,快吃饭吧。”白芷端着午饭进来,看到宛新坐了起来,忙放下了手中的餐盘,上前给宛新梳理头发。

宛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记事以来,自己变没有睡到过这么晚。还不都是柳凡辰害的,同样都是人,怎么他就能那么清醒?宛新还记得他临走前嘱咐道,“你赶紧睡,我回去换一身朝服便去上朝。”

宛新一边让白芷服侍着梳洗,边问道,“今日那五姨太太可有什么动静?”

白芷手上动作很利落,非常迅速的给宛新梳了一个追云髻,“今日安静的很呢,听说都没有踏出院子,可能老爷明天回来,今天要乖巧一番?”

白芷回到沈府没有多久,便与各处的丫鬟、小厮、甚至粗使婆子都打成了一片,简直比明月还要招人喜欢。白芷模样生的可爱,而且嘴巴很甜,还会帮别人干活,这样手脚麻利的人谁不喜欢。

宛新点点头,“那我们今日也不要出门了,明月交给你的绣活,你可完成?”

说道这里,白芷的小脸瞬间红了,“还,还没有……”

“定又贪玩了,忙活完了还不快去,回头明月回来了,看你这样,训你时候我可不帮你。”宛新对白芷没有那么严格,反而明月对白芷的要求极为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夏天一事所伤到,所以她断然不能让小姐身边再次出现叛徒。

白芷也是明白明月的苦心,虽然嘴上有些抱怨,但每次都会乖乖的听话。她现在这么人见人爱,可以说明月功不可没。

第二日

玄廷一大早就来到了沈府,白芷把玄廷带到了听竹苑,进门的时候宛新问道,“有没有被花音看到?”

白芷回道,“小姐放心,我们走的小路,没有任何人看到。”

宛新点点头,对白芷的谨慎心细表示满意,玄廷看到光秃秃的院子,知道曾经这里种满了绿意葱葱的竹子,有点不自在的看着宛新,“沈小姐,我们现在是否开始法事?”说完便从身后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法器。

宛新对白芷抬了下下巴,白芷便心领神会的离开了听竹苑,往大门方向走去。

“道长不用着急,现在只需先把一会需要的物品摆上,何时开始等我通知。只是我这里人丁单薄,可能要辛苦道长自己动手了。”宛新从一旁拿了一把椅子,悠哉的坐了下来。白芷离去前还给宛新面前的小桌上准备了点心、水果。

玄廷虽然是个神棍,但是到哪都是受到尊重的道长,哪有像这里这样,还要自己干重活。但他心中有气也是发作不得,谄谄的笑着,“不妨事,我自己来反而更自在。”

待玄廷准备好了法事需要的用品,以及贡台,已经是大汗淋漓。“道长辛苦了,来坐下喝口茶。”

就在玄廷刚要落座的时候,白芷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边跑边小姐小姐的叫着。她气喘吁吁的来到宛新面前,弯着身子,手扶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小,小姐……”

“好了,我知道了。”宛新未等白芷开口便知道她要说些什么,“道长,真是不好意思了,这茶,恐怕你现在喝不上了。现在开始法事。”

玄廷刚刚把茶杯举到嘴边,就听到了宛新的话,只好愤愤的放回了茶杯,起身来到供桌的后面。煞有其事的准备开始做法,他先点燃了面前的蜡烛,随后从怀中拿出一道黄符,饮了一口酒后,酒含在口中,喷向黄符,随即用手中的宝剑挑起黄符。左手双指指向剑端,口中念念有词。一段长长的咒词之后,便把黄符伸到蜡烛上烧掉,噗的一声,黄符瞬间飞灰湮灭。

玄廷又从供桌上拿起了第二张黄符,与第一张一样的烧掉。虽然知道是弄虚作假,白芷也看的津津有味,她甚至觉得这个比街上变戏法的要精彩的多。

就在玄廷准备烧第三章黄符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宛新听到动静,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只听咚的一声,宛新院中的门应声而落,随着一声巨响,宛新不禁皱起了双眉。怎么每次来她这里都要把她的门拆一次?

“你这个孽女,还不给我跪下!”人还未到,沈老爷的怒吼声已经传遍听竹苑的每一个角落。

“父亲,怎么我的大门如此碍眼?每次来女儿这里,都要拆一边。”宛新头也没回的说道,事到如今,她可以说对沈老爷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所剩无几的亲情也随着冷氏留下竹子的被砍之后,也烟消云散,本来以为沈老爷对自己的娘亲还留有怀念之情。未曾想,居然连娘生前最爱的竹林丝毫不放在眼里。可见,沈老爷的心里哪还有半点冷氏的影子?

沈老爷跟上次一样呼啦啦的带了一大帮人,不同的是上次是为柳氏出头,这次换成了花音。宛新突然觉得有一些好笑,自己的父亲不问青红枣,就开始质问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知道沈老爷对自己是不是一点亲情都没有。

沈老爷进门后便发现了正在开坛做法的玄廷,他没想到宛新院落里还有别人,而此人正是前阵子替花音开坛,指明问题出在听竹苑竹子的道长。

花音看到玄廷脸色也是变了又变,她完全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自己不想见到的人。她警惕的看着玄廷,又看了看宛新。此时她有一种感觉,自己自投罗网,宛新早就等着她带沈老爷过来问罪。

“老爷,这件事就算了吧。”花音在一旁尽显柔态,丝毫没有之前骄阳跋扈的样子。沈老爷以为花音是身体不舒服,忙关切的吩咐小厮搬了一把椅子,令花音坐下。花音一脸焦急的样子,但又无法现在发作,被沈老爷硬压在椅子山的她,可以说有苦难言。

“这不是玄廷道长,你怎会在此?”沈老爷因为看到有外人在场,暂时放过了对宛新的咆哮,只是愤怒的看了宛新一眼,明显是让宛新等道长走了便再跟她算账。

玄廷停下了自己作法的动作,也是惊讶的看着沈老爷,“沈老爷,真是巧,这位沈小姐,说近日睡眠一直不好,总是梦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找到贫道,让我来做一场法事。”玄廷的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还颇有几分古道仙风的道家仙气。

“哦?”沈老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宛新,“你可知他是谁?”

宛新微微笑着,一副敬仰之态说道,“女儿怎会不知道,此道长便是之前砍了我这满院竹子的人。”

“既然你知道他是谁,你怎么还会请他来做法?”坐在椅子上的花音忍不住开口质问,她怎会不知道玄廷是个骗子,只是没有想到他怎么会跟宛新结识,还会同意来到沈府开坛做法?

“五姨娘这话宛新就听不懂了,就是知道道长法力无边,宛新才重金请道长出山的,怎么五姨娘是信不过道长的法力?”宛新轻飘飘的把犀利的问题拽给了花音,花音此时刚要张嘴,但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说信不过自是不行的,信不过自己还也请了玄廷?信得过,她真不知道宛新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自打她见到玄廷,他就一直没有抬眼看花音一眼,一副跟她从不认识的模样,反而更让花音心中惴惴不安。

“宛新,你怎么跟你五姨娘说话,你这话不光对五姨娘无理,还质疑了玄廷道长的本事,你还不道歉?”沈老爷作为一个生意人,对于蛇神之力一直是深信不疑。生怕宛新哪句话得罪了道长,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不碍事,沈小姐也是快人快语,贫道的法事做的也差不多了……”玄廷按照之前宛新的吩咐,意味深长的看了坐在一旁的花音一眼,正巧花音也在看着玄廷,俩人视线对上的那一霎那,花音的后背止不住的发凉。

“道长,可弄清楚缘由?我最近梦魇连连因为什么所致?”宛新此时关切的问道,完全一副对玄廷深信不疑的模样。

玄廷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还是贫道惹下的祸端。”

“道长,你此话何意?可否说明白一点?”沈老爷听到祸端二字,毫不犹豫的接过话头。

玄廷苦笑了一下,“沈小姐这睡眠不安,噩梦连连,正是一个祸端的预示。”

“祸端?怎么会有祸端?道长,你可不要吓我。我们沈家一家子都好好的,哪里来的祸端?”宛新急切的追问。

“正是这一院子的竹子啊,竹子正是庇佑你们沈家的祥物,如今砍得一根不剩,没有了祥物,这祸端自然找上们来。”玄廷颇为惋惜的看着光秃秃的院子,还懊恼的摇了摇头。

“什么?道长,这竹子不是你让砍的么?说五姨太的胎儿正是因为这片竹子干扰,才会身体不适,如不尽快除掉这些竹子,甚至有可能胎儿保不住。”沈老爷焦急的问到,怎么之前是因为有竹子,花音才胎像不稳,如今看了竹子,怎么又是沈家祸事连连?

“不瞒沈老爷,此点正事矛盾之处,竹子的确是影响五姨太腹中的孩儿,但是没有了竹子又影响沈小姐甚至……”

“道长,你说的意思就是宛新的睡眠有影响,那好办,让她暂时离开沈府,到乡下住上一段时间不就行了。”花音连忙接过话头,希望就此结束这段匪夷所思的对话。

宛新听到心中不由的冷笑,砍竹子之前怎么不提出自己离开沈府,现在反而让她离开。但是看着沈老爷有点赞许的表情后,马上顺从的说道,“是这样么?如果只是这样,那宛新回到乡下居住就可以了,多谢道长……”

“非也。”玄廷拉长了声音,故作玄虚的停顿了一下,直到看到在场所有人焦急的神态,他才继续说道,“沈小姐的梦魇只是开始,之后便会影响到沈家的生意,我想用不了多久,沈家的生意便会受到挫折,诸事不顺。”

“你胡说八道!”花音忍不住站起来斥责道,没有了竹子怎么会影响那么多?这个玄廷究竟要做什么?

“闭嘴!”沈老爷铁青着脸怒视花音,从未见过沈老爷如此动怒的花音,马上收了声,一脸委屈的看着沈老爷,但她的眼神转向宛新的时候,便换上了恶狠狠的目光。

“玄廷道长,你说的可是真的?”沈老爷像找到救星一样,毕恭毕敬的给玄廷作了一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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