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闻言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扯了一个微笑,假模假样地抬头看着眼前一身白衣胜雪,孤傲英俊的美男子回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小七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回头心虚地瞟了一眼公孙清雪,李言见公孙清雪面色不善,慢慢说道:“我说一早上不见你,原来是偷偷去摘梨子了。”
刚刚就听底下的弟子说师父拜师礼上不太高兴,原来是因为小七没待在师父老人家身边,怪不得他要发飙。
“师父,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说着要给你送吃的去呢。”李言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还是不错的,怎奈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半天没有声响本来应该睡上个大半天的高子风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我好像听到有人说给我送吃的?在哪里??”
说着就直勾勾地看着小七(公孙清雪的视线)手里的秋梨膏(高子风的真实视线),做好了随时就扑过去的样子。
看着公孙清雪若有些好转的脸色又晴转多云,李言一把拉住高子风的手,使出了十成功力,快速地退出了战场。
等走了老远,李言才拭了拭额间的冷汗,她这个师父哪里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洁癖,而且是只针对女人的洁癖,如今已经发展成了除了小七之外的洁癖。
听说是因为长得太帅,小的时候被女人给追怕了,再加上多年来层出不穷的女人,不堪其扰,所以就对女子敬而远之。
偏偏这么多年以来,唯一能近身的这个小七同志,对他似乎从来没什么感觉,除了见面时候说了两句好听话,后来就再没有给过公孙清雪一个正眼,几乎是一根筋扑在了养护“琼花树”这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上了,以至于他们沐雪派门口的“玉树琼花”一度惨不忍睹,后来公孙清雪实在不能忍受教派门面被人糟蹋,又让小七去负责掌管祠堂,工作无非是每日擦拭牌匾和弹灰,谁知小七同学差点拆了祠堂。
折腾了数年,李言从牙牙学语,到惊艳成才,小七才被调去负责厨房的卫生,谁知被公孙清雪尝了一次她做的菜,就将她调去他私人小厨房干活去了。
这其中的变化,尊师的这份心思,沐雪派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偏偏就是这个小七同志毫无所觉。
小七同学颇有些委屈地说:“我好久都没有给小言做过吃食了,她太瘦了,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对不起我家早去的娘娘……”说罢竟哭了起来。
公孙清雪脸一阵黑一阵白,说道:“瘦弱?看来我给李言的功课还不够多。”
“嗯?可是他们刚刚还在这里练习呢?可用功了。”小七完全没有领会到公孙清雪话里的意思,眼看着公孙清雪的头上都要冒烟了,小七又说,“阁主,你的脸为什么又黑了呀?诶,本来想让小言尝尝这新做的秋梨膏,我也不知熬的好不好,你看你动不动就脸色发黑又是干咳的,我才想做些秋梨膏给你吃的,这秋梨膏啊,可治心热肺燥,是原来皇宫的御膳,可难熬了……”
听着小七絮絮叨叨地一席话,公孙清雪的脸色竟出奇的好了起来,说着说着小七就跟着公孙清雪走出了李言的院子,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也没有发觉公孙清雪脸上微微的笑意。
远处的李言一声喷嚏,总觉得是不是忘了什么,无声寂寥的院子里林安在梦中哆嗦了一下,秋风也是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