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去周国恐怕师父不肯,可若是去南唐大师兄的府邸里待上一段时日,想必师父也未必不肯吧,师兄,想我沐雪派十年,从未见过这大好山河,实在是可惜……”
“你要我欺瞒师父?”元怔的表情有些严肃。
李言的眼泪说来就来,她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大师兄立刻缴械投降,他附和道:“小言以往同五师弟也不是没有偷下山过,只不过从未走远,想来若是我开口与师父商量,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好你也可以去我那里坐坐,我有一些私藏也想与你分享一二。”
元怔一听“私藏”两字,立刻就来了精神。
“嗯,先到你那里呆两天,然后小言在启程跟我去周国,倒也不算是欺瞒师父。”
该死的元怔,竟然如此“重色轻友”。
“在谈什么好事,竟然不叫上我。”高子风懒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李言扶额,真是“阴魂不散”,她只得赶紧转移话题。
“师兄,你弹得真好听,再来一首再来一首。”这天底下敢使唤元怔弹琴的也就是李言了,偏生元怔知道李言的心思,一副静静品茗的样子,丝毫不搭理李言,还未等李言说话,高子风就大步生风地坐到了李言旁边。
“小言,琴有啥好听的啊,我们还是练功去吧,你上午那招回旋劈可真是快啊,我已经想到破解的手法了,咱们赶紧去试试。”
“子风,你和小言天天都能切磋,可我们好不容易和你们见一面,你就放过小言吧。”
“大师兄说的有理,高子风你别闹了,偶尔也要听听师兄的教诲。”李言一脸嫌弃的看着高子风,可是高子风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好看的眉眼一个劲的凑到小言耳边。
“我不介意把你要去周国的事情和师父聊聊。”
李言抬眼瞪他,这个高子风虽然排行老五,却是谁也不能惹,也谁也不让的好斗份子,除了师父谁也不放眼里,狂浪不羁,几个师兄弟都习惯了,也就是李言敢与他对着干,遇上事,谁也帮不上口。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除了切磋。”
高子风扬眉一笑,说道:“去周国,算上我一份。”
“呸,你跟来,还不得天天找我打架。”李言也压低声音不屑的说,两个人交头接耳的,高子风高大,李言虽也不矮,在他面前却显得娇小无比,远远一看,像是李言依偎在高子风怀里似的。
“子风和小言感情还是这么好啊。”这个脚步声稳重步子迈得又大,李言一听就知道是宋国大将之子,二师兄孟远。
李言之前一心跟高子风较劲,倒也没有注意远处的声音,待人走到院子了才发现。
她立刻起身,几乎是小跑过去,甜甜的喊道:“二师兄你可来了,刚刚五师兄还说许久没有与你交过手了,很是技痒,听说他又学了几手,等你来了,定要与你较量较量。”
说实话,二师兄出师的早,原本跟几位师兄弟都没什么感情,但自从和高子风切磋一次,每次来都必与高子风练手。
高子风这个“武疯子”,一见到孟远也走了过去,没有管李言将他一军,倒也兴致勃勃地真陪他打起来。
元怔摇摇头,见他们打的兴起,也难能可贵地放下茶盏,抚琴和之,一曲未完,四师兄宇文骥也到了院子里,李言便代替了元怔的位置,为两位师兄煮茶。
这是李言来南唐的第十个年头,彼时,他们都还是沐雪派的弟子,兄友弟恭,品茶听曲,再没有比这更逍遥的日子了。
李言甚至一度以为,她真可以如此逍遥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