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饭后,宾主尽欢,众人连日奔波,便早早散去。
李言看着这诺大精致的客房,又是好一通赞赏,现代时倒也靠着“旁门左道”赚了不少钱,可她一向不擅长打理这些财帛,又一门心思的查父母之仇,从未真正享受过生活,而沐雪派虽舒适雅致,无奈早年因着“职业习惯”光顾着学武制药练兵器,好不容易想通了,那个武疯子又缠上了她。
没日没夜的偷袭,层出不穷的花样,再加上身份的不便……
是故,像这样在浴桶上舒舒服服的泡着,然后在足够三四个人躺下的床榻上滚来滚去,估计是李言这十年,不,这“三十多年”来最舒服的一晚!
李言这厢在丞相府好吃好喝的待着,却不想沐雪派的某尊大神却没有半点好脸色,一连五天未见小七,本以为她玩心大起偷偷跟着下山去玩了,这事她确实也没少做过,而凭他的功力,若真有人闯入撸人,他绝不可能毫无察觉。
所以,这会子小七定是自己跑出去了。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虽然这样想着,公孙清雪却有种不好的预告,尤其是听说长公主一从他这里出来便病倒了,他心中就很是不快。
那日来的都是皇帝跟前的侍卫,想必这些事情必然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了那人,他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情,皇帝再宠她,也不敢迁怒于他。
可小七就不同了,她若在沐雪派好生待着,自然无碍,若是非要出去找死……
“这个笨女人!”公孙清雪即便知道,皇帝十有八九要拿她开刀,却还是有些不愿出山,他只要一想到“皇宫”二字,眼中的杀意的止也止不住的泛出来!
多年来,他已很少这般烦躁,小七若是有三长两短,他便替她报仇便是。可心中却一跳一跳,拳头不自觉的就握了起来,一向寡言此时显得更加阴沉。
他即刻修书一封,左右却开不了口,便刷刷两笔写完,着弟子立即送了出去。
“李显,我劝你最好别玩火。”动了他的人,别怪他连着几年前的帐一起算!
此时,信尚在路上,而李言也从美妙的睡梦中醒来,今天她心情格外好,果然吃饱喝足,睡到自然醒这种生活,真是潇洒。
好不容易来到王城,可不能空手而归,为了晚上的“好事”,也须准备一二,趁着几位师兄议事的议事,访友的访友,弹琴的弹琴,她赶紧跑了出来。
高子风这个闲人不出意外也跟着出来,她也不避着,且说她避不避得掉,到时候她要是真要偷闯兵器坊,定瞒不过这武疯子。
出行时为了避免太出挑,二人放弃了骑马步行出游,出来的时候,时间正早,古人不像现代,起床起得那叫一个早,天刚蒙蒙亮,市场上就已经摆上了各色摊子。
李言也不着急,拉着高子风这瞅瞅那逛逛,活像是刚进城的小朋友,见着什么都要玩两手。
李言是对什么都感兴趣,那是因为现代时没见过这些小玩意,颇有些新鲜,而高子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对李言这个十分合用的“靶子”感兴趣,所以也逛得十分开兴。
突然一声“啪”的鞭声,在清晨的早市里特别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