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追赶上来的科迪克,见到了老妇人和灵儿,也是一脸的惊讶,“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有人鱼的存在。”
阳光照耀之下的人鱼,不时地用力将自己的鱼尾摆出水面,再垂落在水中。
水面荡起一层又一层涟漪,激起无数的小水珠,被激荡在空中再坠落,小小水珠,再次激荡起无数的小涟漪。
老妇人回去准备收拾东西了,顺便和自己相处了百十年的好友一一道别,打算明天启程。
时间总是悄悄地走,太阳悄悄地坠落到地平线以下,四周变得不那么亮堂了。
“你多大了?”看着在水里游来游去,却没有那么快乐的灵儿,莫芊芊忍不住上前询问。
或许她还在想着白天的那个男人吧?这世间有一种痛苦是爱而不得,再看这灵儿,或许是初恋,初恋总是那么美好,令人难以忘记。
“四百二十七岁。”
“额...”这人鱼的寿命都是这么长的吗?
仿佛看透了莫芊芊心中所想,灵儿接过了这个话题,“人鱼最长寿的可以从世纪之初存活到现在,要不是人类的肆意烧杀掠夺,我的同类或许远远不止这些。”
“是你的姥姥告诉你这些的嘛?”莫芊芊走到岸边,沿着岸边坐下,“那你觉得被你姥姥消除记忆的他坏吗?”
“你说波?他很好,真的好好。他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提起波,小人鱼的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但随即暗淡,“但是,他不记得我了...他,从今往后的悲欢离合,都与我无关了...”
“这就好比一场戏剧,曲终了,人也该散场了...”莫芊芊感慨,抬头望着没有星星即将黑透了的天空。
小人鱼转过头,不太理解的看着她,眼角却是忍不住泛起的泪花,努力地摇着头,小鱼尾也忍不住拍打着水面,荡起一层又一层小水花,略带着哭腔,“可是...我真的不想要曲终人散。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你若是只想做凡人赴他风花雪月之约,那我跟你说,他接受你,不代表他的家人接受你,或许,为了你,他将从此居无定所,数年之后,他在你面前会逐渐老去,你如果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你可以一直寻找他的转世,但你要经历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看着他在你面前离世...”说到这里,莫芊芊自己猛然觉得一阵心酸...
她和帝君不也正是如此?说自己对帝君毫无感情那是不太可能的,可如果说自己要跟帝君在一起...
她会变老,会变丑,她会经历生老病死,她会在忘川河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她会忘了他...
他一定会很痛苦吧...
“没关系,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可以等他的转世,一天不行就一年,无论多少年,我都愿意去等,总好过我在这里度过无数无聊的日日夜夜。”小人鱼的眉头紧锁,一脸在所不辞,“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