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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心是本心

五尊与天地齐高的法相矗立,风云在这一刻停止,天地之间如死般沉寂!可下一刻,就有战斗的余波直冲九霄,方圆万里之内不见云朵!有长虹落地,划出一道长达万丈的深渊!

树人身后千手结印,作翻天状直奔面前魔祖而去!魔祖手中长剑舞出一片剑影,双方每接触一次树人背后千手便数量锐减!好在还有其他几尊法相在一旁攻击。那尊金黑各半的武神以手作刃直奔魔祖背心插去!大日佛陀双手合十结宝塔印,顿时便有一座九彩玲珑宝塔出现在魔祖眉心。不过法相手掌大小的宝塔威势无匹,硬生生镇压住那尊魔头的行动范围!佛陀身上的白龙更是盘绕在了魔祖身上,一口咬在了脖颈处!

不远处还有之前被击飞的巨猴高跃而来,手中金箍棒粗如法相之腰,被巨猴双手环抱砸向魔祖。

“乸棽媰!”晦涩的音节从魔祖口中吐出。他手中那把黑色长剑骤然脱手,先是掠至头顶将那座玲珑宝塔给击飞,然后替代了它悬挂于魔祖头顶。紧接着除了还未到的猴子之外,四座法相之外有剑气冲天而起构造成了一座巨大无比的圆形剑阵!

以那把高悬的黑色长剑为核心,剑阵内赫然出现了无数把剑影!这些黑色长剑的投影毫无规律的窜梭在剑阵所束缚的小天地内,将其中四座法相摧毁的支离破碎!念化身的魔祖法相竟是用出了近乎同归于尽的手法!

“砰!——”

巨猴终于赶至,手中金箍棒狠狠的砸在了那座剑阵的无形之壁上!一声巨响炸裂于天地间,蛛网遍布的碎裂剑阵如玻璃般片片掉落,重新化为灵气归于天地。其中四座法相总算是脱离了破碎的危险,而代价就是猴子承受了反震之力,双手乃至胸膛的血肉都是瞬间炸裂开来,身躯再度倒飞出去!

“哈哈哈哈!你们拿什么跟我斗?就算是以命换命你们又能换的起?”念的声音高高回荡在这片天地。他化身的那尊魔祖法相在脱离剑阵时已经损失了大半身子,可此时却有无穷魔气不知从何而来,迅速修复着它的身躯。

相较于处于剑阵中心的魔祖,菩提化身的树人法相、叶未花变作的女子武神、还有金蝉融入我身体后化作的大日佛陀以及敖烈的白龙真身受损算是较轻。可是也只是相较来说。树人身后千手重生的速度愈来愈慢,而今不过半数而已。武神的金身慢慢给黑色侵袭,这意味着大道的吞噬!小白龙的身躯更是炸裂大半,现在只能存身于之前飞落远处的金箍棒内。而我更是整条右臂消失,腹部有一个法相头颅大小的空洞!

“来来来!知道你们觊觎很久了,出来吧!哈哈哈哈!”念的狂笑声回荡。只见那尊魔祖法相双手迅速结印,一个微型阵法在其指尖成型,随后被其一把按在了地上。做完这些之后,他双手撑天猛地一撕,竟是给他撕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裂缝之后是一处云雾缭绕的天地!

“仙!佛!妖!鬼!灵!人!都来啊,能来的都来啊!”魔祖之象挥手间,那把长剑竟是直直从它头顶劈下,两半巨大的法相倒地的一瞬幻作了滔天魔雾涌入到地上的阵法以及天空的裂缝之中。

一道道光芒闪烁,犹如流霞飞掠!地上,天上不断有光点出现!这些光点之中,有彩带金甲的仙人,有身披袈裟的佛陀,有山头大小的妖,有黑雾缭绕、头生犄角的鬼物,也有一些琉璃金身的先天生灵,更有一些简简单单的人!

“心有不甘,带着怨怼,恨不得我被天道打杀?哈哈哈,你们这些东西啊,心里存着无穷的魔念也敢来?”念就站在刚刚魔祖之象裂开的地方手持那把缩小后的黑色长剑。有一丝丝魔雾往他身上汇聚,再度形成了那副魔铠,而且气势比之前的魔祖像更高!

“你错了!”我开口道,更准确的说,是金蝉在说话!“有些人错了,而且是很大的错。这些人该受到惩罚没错!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看过人间后会心生执念!可是你的做法错了!太过极端!”

“哦,那你说该怎么做?”念狂笑道,手中长剑随意一挥便是一道剑气长虹,长虹所过之处,无一生还!“你看看来的这些人!好人坏人都有!可你猜猜是好人多呢还是坏人多呢?我刚刚一剑下去,死的人里面又是那种人更多呢?!”

“我看啊,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好人,至少一些坏人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之后还能上来。可是有些人就只期盼着你们能打赢我,自己躲在一些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甚至若是能看到你们没有抓住一些我故意放出的破绽或者说你们输了,这些人还要破口大骂你们没有本事!真的是很失望啊!你说呢?”

“唉!”这次确实是我在叹息了,内心仿佛亦是失望的很彻底啊!到现在为止,走过的地方之内,了解的地方之内无不乌烟瘴气!人心险恶!

“哈哈哈!有什么好阻挡得呢?重来一局!我才是真正的以世界为烘炉,众生日月为原料,炼出一个大轮回!此手笔,当得上豪气!”念大笑道,身躯一晃间化作了千万分身!这些分身各自手持长剑,大战骤然爆发!

同样的有四尊魔祖之象轰然落地,拖剑而走直奔我与其余三人!

“既然如此,那我便做一回小烘炉又如何?!”金蝉低声默念道,出手前瞥了一眼菩提化作的树人。

在那柄长剑插入佛陀心脏之前金身就已经开始破碎了。同时破碎的还有那尊树人以及女子武神金身!

两缕绿光忽然从树人破碎身躯内飘出,一个覆盖了我,一个覆盖了叶未花,之后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将我俩保护起来!

“化界内小天地为炉,取阴阳日月为火,碎证道菩提为柴,以万灵众生为材,借神魔之血为引!炼何物呢?炼一个世间延续九万年!”

金蝉的大道之声回荡天地间,念的千万分身在此刻轰然消散。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你做不成的!”念癫狂道!摇身幻作了一座更大的法相,不再是魔祖之象,而是他的本命真身!除却面部七彩斑斓的虚无之外,法相全身皆有灰色雾气如蛟龙环绕!真身越长越大,仿佛要将整座天地撑爆!

而其他的人,或者说其他的生灵表现各异!绝大多数还是心平气和,微笑中化道还于天地,试图以自己的灵气修补被那座史无前例的真身撑爆的一些天地裂缝!还有一大部分生灵则是开始以法宝等所有东西轰然炸向天地虚无,企图脱离此地,眼神中是悔恨与怨愤!不是对念,而是对那个自作主张炼化天地的人!

而那些魔念又更加助长了念的真身生长!

孙悟空再难维持法相,此刻来到了那个保护叶未花和陈一的树球处!袖中乾坤施展将树球收起,猴子的身躯再度幻作巨猿!将金箍棒收取到手中,最后一跃朝念奔去!金箍棒以及其中的小白龙在接触念真身的一刹那便轰然自爆,就连猴子幻作的巨猿也是抱着念的真身自爆!只留一颗金色妖丹借着混乱破开虚无遁去!

“可以了,大道梵音,忘川奈落起!”金蝉的喃喃声回荡,一条黄浊的大河在天地间肆意流淌!有忘川河灵从河中一跃而出,真身竟是一条九头异龙!九个龙头形态各异,此刻张嘴一吸,忘川河中的鬼魂妖物以及天地间的妖鬼灵都被它吸入腹中!

“南泉九道劫,枯灵除天孽!”龙嘴口吐人言,一颗龙头一道劫,每念一劫头颅便破碎一颗!

“形销,碎骨,剥魂,炼魄,除道,天生,反神,万象,轮回!”

“九道劫落,一空劫!此劫名为归元合道!”

那座真身魔像在转瞬间便承受了九道劫。先是肉身被自身魔气切割碎烂,只留一副漆黑如墨的骨架!紧接着整座骨架寸寸粉碎化作骨刺刺向无形的魂魄!再是三魂剥离,有天灯点燃!剩余七魄则是被困于一座无形小炉中被三魂之火熬炼!除道则是剥离魔身,那颗半金半黑的魔心从魄中熬炼而出的一刻炸裂!天生,念的真身在这一刻有天象演变,血肉骨刺横生乱长,仿佛在演变!

反神,它的大道在这一刻轰然向相反的方向演化,背魔者为神!万象,天地熔炉间有创世以来的各种生灵演化这些生灵此刻无意识的游弋天地间,亦是在念的身躯中穿梭吞噬!轮回,一切重演,再度出现!念的真身就在瞬间经历了无数遍九道劫,每道劫在新的轮回中又各有变化!

归元合道,念的一切反抗都是没有用的!不管是那把长剑的剑气冲天,还是万千分身的逃离......世界开始坍缩!若是在世间有与他们一般实力的人,便会发现光阴长河在世间骤然停顿,然后在另一片空间骤然回缩!那就是与这片世间伴生的界在坍缩了!

一颗天地大丹滴溜溜旋转于虚无间,轰然破碎化作了金色雾气滋润这个濒临破碎的世间!......

我醒来时躺在一处山坡上,身旁躺着还未苏醒的叶未花。用尽力气坐起身,一颗金色圆球在我前方不远的空中起起伏伏。

“你醒了!一切,暂时就算结束了!小花姐现在应该只留下了这副纯粹肉身,当然了,也是之前你认识的那个人!至于师傅要交代你的一些东西我已经留在了你脑海里,以后随着身体慢慢恢复你就会想起来的。”

那是猴子的声音!

“我们现在?......”我看着那颗金色圆球,相比就是书上说的金丹了。

“现在已经回到了世间!待会我送你二人回去之后,便会离开。或许会前往其他小世界寻求解救之法!现在这方世界,不,应该说只有世间了,又得以残喘一段时间。可惜治标不治本啊!”在猴子看去,这座世间天下已经是灵气亏虚,资源破坏殆尽的境地。而且随着那颗大丹的补养,他好像看见有一丝丝黑雾渗进了天地。其实,这世间本就处处黑雾滔天......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林恩和黄佳音没有再出现。而我和叶未花在一起了,这本小说就是在一起后无聊写下的纪念。店长将很多东西都交给了我们,包括古月葬花的经营方法还有一大笔存款作为经营资本。

此刻,站在二楼窗边我好似也能看见那滚滚黑雾。而事实的确如此,在后面的生活里,我发现我的眼睛确实出了点小问题,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人心、人性......确实有点失望。就是不知道店长他们还在的话,会不会有点伤心,因为这个世界看的越清晰,就越能看见它的丑陋。当然,也就越珍惜那些难得的美好!

比如我转过身,看见叶未花正给一位客人送完一杯咖啡。还是白裙子,一如既往地好看呢!

“小花,你过来!”

“做什么?!我可是很忙的,哪跟你一样闲?!”叶未花白了我一眼。

“嫁给我吧!”单膝跪地,我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其余什么都随他去吧。就算世界末日真的到了,有她陪伴便足够......

无数年前,有一个白衣僧人沿石路而行,路边有花灵喊住了他。这一喊,便生出了许多是非。佛心动,佛心不动。为她,亦为天下,有何不可?

树上鸣蝉,可见树下有花。清风摇曳正当时,人生哪能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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