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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秋雨·古井

烟雨迷蒙。

江南的雨最是好看,也最清凉可人。

犹记得那场古井前的秋雨。

已是深秋,凉意袭来。

风里夹杂着雨,漫天飞舞金色枯叶,老树上的枝叶哗哗声随着响起。

老人感叹,好个凉嗖的天!

雨,紧赶慢赶,下了整整一个上午。午饭时分,该有炊烟升起了。妇女来到古井旁汲水。

有的古井常常有一个盖子,大人常常叮嘱孩子远离。有的古井上的盖子水泥已固定住了,如何汲水?他们换做一个按压式的,听吧。在不远处,你总能听到那富有节奏的按压汲水声。“咕噜——咕噜”

不一会儿,水汲满了,古井再次被合上或不再发出声响。

这儿的人们来自五湖,来自四海,在这做饭时分,也总会照面,于是就有了乡音混杂的交流声,“你家闺女……”“……明年……”“……哈哈哈”

秋雨过后的老院子里,古井旁传来笑语,因这一古井,人们常来汲水,也常有笑语声。就这样,邻里彼此都认识了,互相帮衬。

秋是凉的。

秋雨是凉的。

古井里的水也是凉的。

而老院里的笑声却是甜的。

为何?我想,大抵是喝了井水和些许雨水吧。

小时候,妈妈总不让我靠近古井,她吓唬道,“井里关着一个可怕的怪物,见了小孩子,便会跑出来。”那时的我,每当妈妈汲水,都只敢在远处望着。

后来上学了,有小伙伴与我在古井旁玩游戏,但仍不敢靠近古井,虽说怪物什么不过是大人哄骗小孩子的一种把戏。但源于小小的我内心对他神秘力量的景仰吧,仍是不敢靠近。

再长大些,我帮着家里人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了,汲水的任务自然移交于我手中。

晴天,雨天,阴天,还是春天,秋天,冬天,古井里的水,被我们汲取,但似乎从来无所尽头。

最喜欢在夏天,汲一桶井水,“哐当”倒在脚上,恁地请求。

……

自来水管装好了,家家户户甚是开心,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又进一步了。古井里依然伫立在老院中间。仍然有人汲水。

或许古井里的水有种魔力吧,或许那场秋雨甘露于其中甚是甘甜吧。还是秋所带来的清凉停留其中呢?

人们仍旧汲水。

江南的秋雨里,有一古井,妇女撑伞,汲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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