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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事

李极直到日将西沉时才醒了过来,寨子里被得安搞的和过节了一般,到处都飘着肉香,原本经过几日的战斗众人消沉的斗志也重新被激发了出来,下到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上到五六十岁的老人,不论男女,此刻都聚集在会客厅里喝酒吃肉,一片红火!得安来回走动侃侃而谈,和寨民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颇有一种土匪窝里头把交椅的派头!

众人吃饱喝足已经是将要入夜,大家都散了去准备晚上守夜,今天晚上这顿饭提升了不少气势,没有了今天早晨的颓废。

到了晚上,李极抱着褥子上了前栅栏的瞭望台,本来是想背着的,三儿钻到被窝里死活不出来,李极便直接用褥子卷了来,一路上三儿咯咯的笑个不停。

李极一上瞭望台发现今天晚上和自己一起守夜的是个女孩,穿着一身厚实的衣服,梳着长长的马尾辫,正坐在铺开的铺上抱着自己的膝盖,黑色的大眼睛出神的看着火盆里的火苗,她的眉毛十分的不同,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尖,看起来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李极直到铺开了铺露出三儿藏着的脑袋时,这女孩才发现了李极的存在,她下意识的往后坐了些,眼光偷偷的看了眼李极,无不带着敬畏。

三儿把自己全身都裹在被子里,就留了一个脑袋和一只胳膊在外边,正嫌弃的用拳头打李极的坐在枕头上的屁股。

李极往火盆里加了几根柴,坐起来望了一圈其他的瞭望台,不由的内心一叹,看来寨子里的人实在太少了,连女人都被派了上来守夜。

三儿白天睡了一天,两只大眼睛像猫头鹰一样的东张西望,过了一会找不到有趣的便闹着李极给他讲故事。

李极敷衍的讲道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这天老和尚给拉磨的黑驴讲故事,说是从前有座山,山上……”

李极说了四五遍,三儿突然扑上来捂住了李极的嘴,瞪大了眼睛惊奇的询问道

“和尚给黑驴讲故事,黑驴可以听懂么?”

李极眼睛轱辘一转,嘿嘿笑道

“能,这黑驴天天给老和尚拉磨,时间久了便通了人性”

“那老和尚到底和黑驴说了什么故事啊?”三儿疑惑的问道

“怎么一直都是老和尚和黑驴的”

李极拉下三儿的手解释道

“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会有些无聊,可等到后边就精彩了,你得耐着性子等一等”

“不要!把无聊的地方都跳过去!”三儿噘着嘴不满的说道

“我要直接听最精彩的”

李极哈哈一笑,伸出手在三儿面前比划起来

“三儿啊,你看是这样,假如三儿你饿了,吃了一个鸡腿没吃饱,就又吃了一个,结果……”

“不可能”三儿打断李极,肯定的说道“三儿绝对吃不了两个鸡腿”

“三儿啊,这是个比喻……”李极耐着性子和三儿解释

“这个比喻就是假如的意思,就是……”

“哥哥说的是得安哥哥,不是我”三儿抱着胳膊噘着嘴,不满的说道

“我才吃不了那么多”

李极不禁有些汗颜,忙点头说道

“对,你看啊,假如你得安哥哥吃了一条猪腿没有吃饱,就又吃了一条,还是没有饱,又吃了一条,直到吃了第五条猪腿才饱了,那三儿,你得安哥哥能说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吃第五条猪腿么?”

三儿盘腿坐在铺上,用被子盖着下半身,听了李极的话眉头紧皱,思考了半天才回答道

“哥哥,得安哥哥他居然能吃这么多?”

“噗嗤”李极正要说话,只听一直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孩子笑出了声,见李极看向她,她急忙用手捂住嘴忍着不笑。

李极见三儿一时半会消停不下来,便看向了对面的那个女孩,问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以前在寨子里没有见过你”

女孩落落大方的回道

“大人,我叫江离,以前一直在生病,从来没出来过”

李极心里边暗暗念了两遍江离,不由的老脸一红,听听人家名,读起来像是身处江面的一叶扁舟,颇有如诗如画的意境,再回过神来念了两遍三儿,总是觉得家里排行老三的意思,李极尴尬的笑了笑,对三儿说道

“三儿,快,叫姐姐好”

三儿听李极的话问候了之后,李极又说道

“姑娘啊,你看三儿认你做姐姐了,她让我给她讲故事,你说我娘小时候就给我讲过这一个故事,我也就知道老和尚和黑驴,虽然听起来不咋样,可好在耐听啊,我有时候睡不着了就给自己讲一晚上,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三儿就是不想听,你看你能不能给讲一个”

李极话说完,三儿也惊喜的望向了江离,噘起嘴不满的抱怨李极道

“李极哥哥就是那只老黑驴拉的磨,讲起来一圈一圈的没完!”

李极听了怒火中烧,一把把三儿按到了被窝里,死活不放出来,心想我好心好意的给你讲故事,你不乐意听还敢骂我?

江离见了又想笑又着急,忙坐起来把三儿抱了过去,三儿在江离怀里对着李极使劲做鬼脸吐舌头,气的李极牙根直痒痒!

“姐姐,你的头发好柔顺啊”

三儿坐到江离怀里,居然玩起了她的马尾,在自己手指头上转圈圈。

李极见了急忙把自己好几天没洗的头发也是一甩,对三儿摇了摇说道

“三儿,哥哥的头发也很柔顺呐,来哥哥让你好好玩玩”

三儿听了皱着眉头分析道

“不,哥哥的头发太硬了,而且姐姐的头发很好闻”

三儿说着又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故意做出一种想吐的表情说道

“哥哥的头发上有一股浓浓的恶臭,都快把三儿熏臭了”

李极无比尴尬的笑了笑,心想这三儿是属于三天不吓,上房揭瓦型的,必须得治治,不然以后还不得上天?

李极给火盆加了两根柴,小声的询问江离怀里的三儿道

“三儿,你不是想听故事么?哥哥我现在就给你讲一个好不好?”

“好!”三儿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开心,急忙点了点头。

李极心里一乐,慢条斯理的说道

“以前我在帝都旁边的村庄里听到的这个故事,说是咱们北域有一个大土匪”

“北域?”

江离疑惑的询问,她自己从小便居住在山寨里,对外面世界的概念也是从老人的闲谈碎语中建立起来的,所以听李极讲到帝都还略知一二,可北域就一无所知了。

“北域呢,其实就是一个民间的称呼,上不得台面,指的范围大概就是落月河以北,再荒泽以北的区域,因为洛南森林太大了,所谓的国家也不过是在森林里有许多人类的聚居地而已”

李极根据自己的理解对北域下的定义,毕竟这种说法只是坊间的词语。

“落月河?荒泽?”这次是三儿和江离一起问的。

李极看着二人好奇的样子,挠了挠头接着说道

“落月河,就是一条长的无边无际的大河,横贯整个洛南森林,当然了,这只是一个说法,依我看洛南森林肯定是大的无边无际,怎么会被一条小河拦腰截断,荒泽就是位于北域下方,覆盖着落月河的两岸的大沼泽”

“喔~”二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极也不解释,便对二人接着说道

“说是咱们北域有一个土匪,名字记不得了,他带着他们村占了一个山头,专门抢过往商人的钱财,这些个土匪其实也就是村民,他们自己一边种着地,一边打着劫,因为不能光吃粮食,而商人带的商品大多是五花八门,有些村民十分的需要,有些没有用的就还给商人。

而前边提到的这个土匪他自己也种了几亩地,这一年,麦子快熟了他便亲自去地里看庄稼,他在地头的两颗老杨树上搭了个木床,躺在上边看麦地是一览无余,但凡有什么野兽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这天夜里这大土匪在村子里和老乡们定了下轮班抢劫的人,又喝了些土酒,到了地头早早的躺到了床上睡了过去,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月亮升到正中天上,照的大地一片明亮,老乌鸦以为天亮了叫个不停,土匪也悠悠转醒!”

李极说道这里,突然用一种极其神秘的语气压低了嗓音配合着明灭不定的火光说道

“那土匪醒来只听的树底下窸窸窣窣的竟然像是有人在说话,当时这土匪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慢慢的侧身耳朵朝下仔细听了听”

李极见三儿躲在江离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膊,心里边得意了起来,用两种极其恐怖的声音模仿出了一段对话!

“老弟,你看他睡的多舒服,咱俩今天给他拉走”

“哥,他在树上,咱俩够不着啊”

“这个简单,拿锯子直接把树锯了,摔死他”

那土匪听到这里,不禁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心想这大晚上遇到鬼了,还想勾走自己,土匪吓的够呛,下边俩小鬼已经忙活着锯树了,老杨树震的叶子哗哗往下落,土匪吓的脸都变了,突然记起来这鬼都怕血,便一嘴咬破了手指,挤出一滴血落到了树下,只听的一声惨叫戛然而止,便再也没有了动静,这时候月亮也渐渐沉了下去,老乌鸦见不到光也不再叫,整个麦田都沉寂了下来,土匪吓的腿都软了,用被子蒙着脑袋挨到了天亮,急忙收拾了铺盖下了树,只见树上一道锯痕深陷其中,土匪转头发现一只肥羊在麦地里一动不动,走过去发现这白羊脑袋上正好有一滴鲜血,那土匪见朝阳如火,普照大地,心里的恐惧也被驱散,心想你这小鬼想害你爷爷,也别怪我,说着土匪便要扔下铺盖牵起肥羊直奔山寨,准备杀了这羊吃肉!可就在这土匪碰到这肥羊的时候,那肥羊脑袋上的那滴血竟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居然融化了开来,最后消失不见了,但是羊却没有任何变化,土匪胆子大,偏要吃这羊,便牵着往家去了!

李极说道这里见三儿和江离又害怕又好奇的望着自己,心里窃喜,笑着大声说道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不要!”三儿和江离几乎下意识的同时说出了口,李极眼睛一眯,恍然未觉,脱了鞋就钻进了被窝背对着二人假寐起来。

三儿急忙从江离的怀里跳出来,直接钻到了李极怀里一阵折腾,李极其实也并非是困了,只是觉得整一整三儿好玩,三儿急着要听故事,对李极又抓又挠,李极无奈的说道

“不是我不说,这是你得安哥哥给我说的,他给我说的时候也就说一半!”

三儿固执的以为李极骗他,偏偏闹着要听,李极躲不过去,便胡乱说道

“这土匪牵着羊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俩老乡从他家里出来,他老婆是抢的一个富人的女儿,长得十分漂亮,此刻在家门口和那二人拉扯不清,只听那两个老乡大声讨论着他们昨天晚上去地里边吓他男人的事情,他老婆听了也是笑的花枝招展,这大土匪顿时气的是七窍生烟,一掌拍死手边的羊,又冲上去把那三人直接全杀了!故事就是这样!没有了!”

“啊~”

三儿听完发出失望至极的声音,却见江离掩面偷笑,三儿也不傻立马便知道这是李极胡乱说的,生气的揪李极头发。

“我说我不知道,你不信,非要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我能怎么办?”李极无比委屈的捂着疼痛的头皮。

江离叫停了二人说道

“我看咱们轮流守夜吧,前半夜我来,后半夜我叫你,你直接睡就成”

李极白天睡了一天,这会那里睡得着,再看三儿两只大眼睛咕噜咕噜的来回转,咽了口唾沫说道

“妹子不然你睡吧,我守前半夜,我今天白天躺了一天了”

江离轻轻点了点头,便铺开床铺睡了。

李极把三儿哄进了被窝里,起来往火盆里加了些柴,一个人站在瞭望台前向远处望去,连着下了两日的雪终于歇了下来,没有月光的夜里,几颗格外明亮的星星镶嵌在黑夜里,像是神的意志在注视着莽莽的森林,无边无际的森林像是一座银色的牢笼,将寨子死死困住,那曾经长着老树的地方变成了光秃秃的小土坡像是一座坟堆,静谧的森林中偶尔会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听起来十分的怪异。

李极抬头望着天空,目光有些涣散,他的心里突然萌生了无数的憧憬,他渴望自己也能俯视着无边无际的洛南,看看它的边界在那里?看看落月河的源头,大地的脉络,如果有可能,更加希望能在这无边无际的洛南里找到救活母亲父亲的方法。

……

大雪已经纷纷洒洒的下了一天一夜,几乎将森林的痕迹抹去,即使已经时至正午,顶在头顶上的厚重的铅云仍旧遮了阳光。

鹅毛般的大雪积落在地上蓬松柔软,两对深深浅浅的脚印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十分的突兀。

“娘,还要走多久?”宽松的天蓝色斗篷下传来了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话语中带着委屈。

“我好累,我好饿”

他用两只手一起抓住了眼前的那双洁白纤细的玉手,强迫她停下来。

他的面前走着一个同样穿着天蓝色斗篷的女人,被拉了一下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她转身蹲了下来,温柔的笑了笑,那斗篷下藏着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庞,任由什么孽障缠身的人见了也会有放下屠刀的冲动,仿佛这白茫茫的世界也要融化了。

“乖,极儿,马上就要到风津道了,等到了那里,咱们就休息个够”

李极默然的望着眼前沉寂在黑暗中的世界,回想起了自己九岁时跟随母亲前往风国求医的事,那时在白茫茫的雪原上走了一天一夜,将母亲带的食物都吃了下去可还是不够,可风津道却遥遥无期,便坐在地上哭着闹着不肯走,如今回想起母亲苍白的脸上露出的苦涩该是多么的痛心。

“极儿,躲在我身后,不要出来!”云月仓惶的将李极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时一个穿着金黄色盔甲,身型高大的男人,他的脸庞犹如刀削,刚毅而冰冷,鹰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从云月背后偷看的李极露出的半个脑袋。

李极至今忘不掉那个如同梦魇般的男人,当他举起手里的刀对着自己的时候,那一刻的自己,如同面对的是整个世界!

“你若是敢伤害极儿,我便与你拼命!”云月挡在李极面前,拔出了挂在腰上的薄剑,冰冷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你在威胁我?”他刚毅的脸庞露出了一丝嘲讽。

“百花宫的孽种,我承认我杀不了你!可,你觉得我会杀不死这个小废物么?”

李极从未从云月身上感受过那般惊人的气势,那是一种毁灭一切的力量,仅仅是片刻后,云月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而那个金色铠甲的男人再也没有了踪影,只能看见白色的雪原上一道若有若无的红色痕迹。

云月蹲在了李极面前,将他抱进怀里,对着李极的耳朵温柔却坚定的说道

“谁都不能说你是废物!”

“哥哥!哥哥!”三儿叫了两声却不见回应,就用自己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李极大手。

李极侧过脸在黑暗中抹掉了脸上的泪水,转过头来对三儿笑了笑轻轻的问道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我想哥哥抱着我睡,不然我害怕”三儿希冀的目光让李极舍不得拒绝,便摸了摸三儿的脑袋。

“好,快睡吧”

李极并没有叫江离,他并不想睡,他往火盆里又加了些木柴,平躺着让三儿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出神的看着瞭望台的木梁,那木梁想是天长日久的被烟熏火燎,已成黑色。

李极看着眼前乌黑沸腾的池水,害怕的抱住了云月的腿,云月蹲下身看着李极的眼睛温柔的说道

“极儿,相信母亲么?母亲一直在旁边看着你”

“嗯!”李极重重的点了点头,顺着台阶下了池水,池水中有一股血腥味,十分的粘稠,李极站在池水中不一会只觉得从腿开始渐渐麻木了起来,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他的身体无法吸收祖池的力量,我怕被人发现,还是快走吧”大殿中一男子劝说着。

脸色苍白的云月抱起了浑身湿透的李极慢慢的走出了祖池,那一段路云月走的颤颤巍巍,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那该是怎样的落魄与绝望啊,母亲!”李极的嘴唇微动,眼睛模糊了,每次想起母亲苦涩的鼓励着自己时,就觉得鼻子发酸。

“极儿,做的真好,咱们去吃好吃的!”云月苍白的嘴唇已经干裂,曾经绝美的容颜此时也黯然失色,但还是努力的抱了抱李极。

“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三儿惹你生气了”三儿伸出小手帮李极擦着脸上的泪水。

“没事的,没事的,哥哥记起了一些事,所以没忍住”李极急忙给三儿解释,一边急忙擦着脸上的泪水。

突然的,远处的森林中传出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嚎叫与打斗的声音,李极立刻起身从瞭望台上往远处看去,黑暗中只能听见打斗的声音离寨子越来越近,突然的,黑暗中冒出了一个人影直冲自己而来,这个人影移动的十分迅速,他的身后还有一条风云狼紧追不舍,这黑影身轻如燕般的翻上了瞭望台,紧接着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了栅栏旁。

李极见此人翻上寨子也并没有阻拦,只是上来才发现竟然是一女子,额头上系着一条纱巾,身上穿的衣物也破损严重,许多位置都暴露了出来,从那衣物上精美的图案依稀还可以看出这纱布裙子曾经的华贵,她的头发长而浓密垂落到了胸前。

江离见她一直低头吐血,紧张的上前把她扶到了铺上,李极留心注意,只见江离刚触碰到这女子手臂便条件反射般的缩了回去,惊恐的对李极说道

“好,好冷!”

李极把江离和三儿都拉到了身后,对着这低头的女子试探的问道

“姑娘,伤势重么?”

女子抬起头用纤手把长发挽到耳后,露出了一张苍白到极点的俏脸,这张脸就好似用毫无杂质的冰块一点一点雕出来的,又好似万年不化的冰雪,美的令人窒息,这是一种令人退避三舍的美,是一种能冰封人心的美,李极看着她那雾蒙蒙的眸子,下意识的想起了暴风雪。

她对李极笑了笑,便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望着火盆。

李极谨慎的看着那女子,从她一个翻身便能跃上栅栏就知道不简单,此刻居然不说解释一二,竟然无视自己?

李极突然发力,直接用手一把捏住了这女子洁白的玉颈,在她那震惊的表情中直接将她对着栅栏外提了起来,李极没有看她的表情,而是发现了栅栏下徘徊的那只狼,那不就是昨夜里那只青云狼群的首领么?

瞭望台上的众人此刻也都扭过头害怕的看着李极,他们不知道李极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极嘴角一笑,对着栅栏下那只青云狼说道

“呦呵!今天又来串门了?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啊!”

那青云狼眼神冰冷,嘴巴鼓动道

“把她交给我,我放过你们这寨子”

李极不理那狼,转过头对着这涨红了脸的女子嘿嘿一笑。

“姑娘,我问你来答,你要是回答的不能令我满意,我就把你扔下去!”

李极此话一出,瞭望台上的许多男人都不满意了,纷纷嚷道

“大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打光棍呢,怎么能给那个畜生”

李极老脸一黑,心想这群人真给老子丢脸,不就有几分姿色便被诱惑住了!

李极把女子直接扔到了地板上,蹲下来摸了摸她那柔滑冰凉的脸,心中大呼过瘾,但还是面无表情的冷语问道

“什么人?”

那女子本来就受伤不轻,让李极一折腾伤势又加重了几分,一点抵抗的力量也没有了,任凭李极轻薄也不能阻止,背靠在栏杆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雪神宫,寒肖”

“那个寒肖,说清楚点!”李极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好的预感,这女人怕不是藐姑真人?

“藐姑真人”

那女子见李极似乎知道些什么,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号。

李极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是雪神宫的人,暗道

“她不是在帝都被人杀了么?怎么还活着,难道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怕也糟糕了,她弟弟寒武都快让我打死了,非要找我算账不可,不行不行,她实力要是恢复了,一定要报复”

李极低头看着寒肖正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十分不悦,继而又听见寒肖冷冷的对自己命令道

“快把我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然我……”

“好的!没问题”

李极不等她说完,嘿嘿一笑,急忙对着下边的头狼说道

“兄弟!我把她给你了!明年多带俩娃来看我!”

说完不等寒肖反应,直接抱起寒肖往栅栏下丢去。

那头狼嘴巴张大,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不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寒肖惊的花容失色,脸色煞白,嘴唇几乎失去了血色,她受伤太重,根本没有再战之力了,两只手臂紧紧的抓住李极抱着她的胳膊,暴风雪般的眸子里几乎溢出了泪水,她也从来没有想到李极会如此果断,而且还是在得知自己身份的情况后,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由下意识去主宰了。

李极哈哈一笑,说道

“你要是早这样不就好了?我和你说啊,这个雪神宫么,我略知一二,对你么,也听说过,就是没见过,今天晚上我就得把你仔仔细细的瞧个够”

说着李极抱紧了怀里的美人,眯着眼不停的打量着寒肖的身体,那眼神好像要把寒肖吃了。

寒肖嘴唇紧闭,眸子里泪水的早就兀自流个不停。

“哥哥,你要去那?”三儿见李极要下栈道,赶紧上来抱着李极的大腿,李极对三儿嘿嘿一笑说道

“三儿啊,哥哥去干一件大事!马上回来啊”

三儿还想说话就被江离抱在了怀里,李极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在黑夜里不停的回荡,同时也不断冲击着所有人的内心。

“大人!那狼还在栅栏下边呢”

瞭望台上的其他人都害怕李极不管他们了。

李极一听这才想起来头狼还在下边,就对那狼说道

“哥们,我们这里人不少,陪你聊天够了,你要是没事干就坐哪儿吧”

李极说完也不管众人的鬼哭狼嚎,直接抱着寒肖下了栈道。

李极抱着寒肖进了屋子,屋子里一片漆黑,李极直接把寒肖丢到了床上,只见寒肖闭着眼睛俏脸微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心想必须得有点手段制服这家伙,不然早晚必定受其祸害!

李极装模作样的在屋子里翻来覆去了个半天,把屋子找的一团乱,却偷偷的在桌子上的肉块上拧下一块,也不管干净不干净的用手指头搓了个大概的丸子,接着大声喊到

“终于找到你了!”

当寒肖在李极怀里看见李极的那副神情时,心里边暗自落下了眼泪,她知道自己这清白之身今日可能就要没了,但是她心里有了决定,她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李极坐到了寒肖旁边,直接抓住了寒肖的玉手,只觉得对方浑身一颤,李极轻轻的拍了拍寒肖的脑袋说道

“哎,我和你说啊,以后呢,你要叫我哥哥,我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现在必须给你两条路,第一,吃下我手里的毒药,第二,我立刻杀了你!”

李极话音刚落,只觉得手里的玉手又冰冷了几分,见寒肖俏脸上满是泪水,一股决然之色暗藏其上,她的语气突然一变,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对李极冷语道

“为什么非要杀我?”

“额”李极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想我可能表达的不太清楚,我手里边的这个东西,他没什么毒,就是只要你想对我不利的时候,它才会发作”说着李极又用手捏了捏寒肖的脸蛋,那触手的感觉几乎让李极叫出声来,李极心想不能再摸了,不然忍不住了,便直接一把掐住了这寒肖的下把把肉搓的丸子丢了进去,做完之后李极笑着拍了拍手,对躺在床上正难受的寒肖笑着问道

“我在帝都时就听闻你自己死了,说是被冯楠杀的,怎么又活了?”

李极暗暗揣摩,他还是相信那醉仙居的小二,那麻子脸的话,所以试探一下这是不是真的寒肖。

“冯楠?”

寒肖轻咦一声接着说道

“怎么会是他?他杀我做什么?是背阴山的老猿”

李极点了点头又问道

“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李极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寒肖居然来了这寨子,真是稀奇。

寒肖听了李极的话低头想了一会才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路被人追杀慌不择路的就来到这里了”

李极点了点头暗想此人就是寒肖了,便问道

“那你怎么会没有死?”

李极可是听那小二说的明白,寒肖可是直接被杀了。

寒肖听了李极的问题却冰冷的反问道

“我和你有仇么?”

“不是不是,我是想知道在帝都他们说你已经死了,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极改了口接着问,寒肖无奈的说道

“我在帝都被那老猿下了毒虫,但是我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使用秘术保住了生命让那老猿以为我死了,找了两个手下便要把我抬到城外埋了,所以我便活下来!不过你死了这条心吧,这秘术只有女子可练!”

寒肖根本不给李极威胁的机会就直截了当的断了李极的念头,李极心想原来果真是背阴山外捣鬼,可是叫雪神宫和冯楠敌对有什么意义呢?李极思索了半天也没想清楚,便又记起来另外一件事,笑嘻嘻的对床上的寒肖道

“寒肖啊,你是不是有一个亲弟弟,名字叫寒武?”

“与你无关!”

寒肖冰冷的看着李极。

“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废了!”寒肖的柳眉微颦。

李极心里嘿嘿一笑,接着问道

“那是谁废的他啊?”

“是春国的皇子,那个废物李极!”

说起李极来寒肖的俏脸上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姑娘啊,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废物!李极”

只是一瞬间,李极便感觉到了一股冰冷,不禁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寒肖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要杀了自己。

李极此刻和寒肖面对面,闻着寒肖吐气如兰,不禁心神荡漾,一个没有忍住便直接吻了上去,只觉得怀里的人儿身子一颤,紧跟着就软了下去。

这一吻也不知道多久,只听的门外突然冲进来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冲着李极大喊道

“三儿再也不理你了!”说完就跑了出去,李极急忙松开怀里的寒肖,冲出去一把抱起了三儿,三儿在李极怀里一边流泪一边挣扎。

李极也许是骗三儿骗习惯了,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急忙对怀里的三儿解释道

“误会了,误会了,哥哥正在帮姐姐治病呢!”

“治病?”寒肖仍旧躺在床上起不来,好像身体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听了李极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说的是真的?”三儿半信半疑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寒肖,不满的噘起了小嘴。

“不信你看,她都不喊疼了!”

“真的!”

三儿立马信了李极的话,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李极的脖子,开心的说道

“我就说江离姐姐是骗我的!”

李极咬了咬牙,心里暗骂江离居然敢出卖自己,太过分了,必须要好好收拾一下!

“我没病!你哥哥刚才非礼我!”寒肖的一句话差点让李极跪下,回头见寒肖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在床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李极急忙给眼神示意,让寒肖帮自己。

“你老是冲我挤眼睛做什么?你要是还不满意,可以继续啊”寒肖说着居然在床上哭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俏脸上无比的委屈,任谁看了都觉得李极是个畜生。

“哥哥,你居然骗我!”三儿愤怒的使劲捏李极的鼻子。

“哎,哎,哎”李极疼的实在不行,突然江离跑了进来,见了急忙把三儿抱了过去,李极喘了口气,对三儿解释道

“哥哥刚才是在问她事情,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让外人知道”

“三儿也是外人么!”三儿眼睛里的泪水直打转,李极急忙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说道

“不是,不是,三儿大大的不是外人!”

“那我要听你问她问题,你问吧,我绝对不说话”三儿坚定的说道。

李极硬着头皮抱着三儿坐到了寒肖前的椅子上,对江离笑了笑,示意让她先离开,等江离关了门走后,李极对坐在床上的寒肖问道

“你是谁?那里来的?来干什么?”问完李极对怀里的三儿讨好的笑了笑,意思是哥哥从来不骗你的。

寒肖见李极如此怕三儿,便装作委屈的样子说道

“哥哥,我说你怎么不认我了,原来你有新妹妹了,那我死了也罢,不打扰你!”说完寒肖偷偷的看了眼三儿,委屈的又哭了起来。

三儿挣脱开李极的怀抱,直接扑到了床上,对哭着的寒肖问道

“你也是李极哥哥的妹妹么?”

“嗯!”寒肖用袖子擦着眼泪,委屈的点头。

李极;“你……”

“哥哥,你今天晚上出去!我不要和你一起睡觉了,我要和姐姐睡!”三儿根本不听李极说话,推着李极就要往外边走,李极拗不过,只得出去,关门前只听坐在床上的寒肖哭着对李极说道

“哥哥,我会照顾好三儿的,你放心吧”

……

“哎?李极,你怎么坐在房门口,这大半夜的也不进去,我正要换你呢?”巴萨不知道什么恢复了,坐在了李极旁边的台阶上和他说话。

“呀!你他娘吃了曼陀罗屎了?恢复的这么快!怎么还气色这么好”

“额”

巴萨坑坑巴巴了半天说道

“其实,其实是我突破了,我现在是天阶魂师了”

“什么玩意!”

李极一屁股坐了起来,把巴萨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遍遍的看个来回,直到看的巴萨老脸都红了,才把李极拉了下来。

“我说巴萨,不简单啊,你小子现在可是天阶魂师了,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么?”李极的眼中还是难掩震惊!

“什么概念?我没有与外界接触过,不懂的”巴萨用手挠了挠头。

“就是说,以后再开什么重要会议的时候,你小子就能和得安一样发言了!”李极打心眼里替巴萨感到高兴。

巴萨;“额……”

“先不说那些没有用的,你怎么找到这里了?”李极觉得巴萨要换自己也该直接去瞭望台啊。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是感觉到这里有个地级魂师,我好奇来这里看看”巴萨疑惑的看着李极。

李极听完了嘿嘿一笑,问道

“你说这房子里有个地级魂师?”

“对啊?怎么了?”巴萨作为天阶魂师,这点对于魂力的把控还是可以做到的,所以十分的自信。

李极脑筋一转,接着长长的叹了口气,对巴萨说道

“兄弟,这里边确实有一个魂师,不过却是我买的一个奴隶,不知怎么今天晚上找过来了,如今把三儿哄的只听她的,这不,把我都赶出来了,而且我打不过她,我害怕她会对我不利!”

“什么?”巴萨脸一下就变成了铁青色,愤怒的说道

“居然还有这么大胆的奴隶!李兄不必忧虑!我这就帮你杀了她!”说着巴萨就要起身。

“等会,等会”李极赶紧拉住巴萨,慎重的说道

“三儿对我太重要了,我害怕……”

巴萨听了肯定的说道

“李兄不必害怕,我直接用精神力压制她,她肯定动不了!”

“甚善!”李极高兴的不得了,一把推开了关闭的门。

李极走在前面进了屋子,看见床上的二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顿时感觉有些尴尬,李极不管不顾,走到床边认真的对三儿说道

“三儿,先出去,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要!哥哥,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杀姐姐,她虽然是看了你杀人,但是她向我保证她不会告诉别人的!”三儿突然护在了寒肖面前,对李极哭诉着。

“呀!宝贝三儿,哥哥来了!”得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一进门扯着嗓门喊三儿,却见巴萨站在门口,得安挺了下肚皮,疑惑的询问巴萨道

“嗯?巴萨你怎么在这里?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个小兵不好好站岗,怎么跑到我这中军大帐来了,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你,快快去站岗啊,万一敌人偷偷摸上来,你得负全责!”

“我可以参加决议了!”巴萨不紧不慢的说道。

李极对得安嘿嘿一笑,说道

“巴萨将军现在是天阶魂师,自然有这个权利!”

“天阶!我的乖乖”

得安表现的比李极还要夸张!牛蛋般的眼睛仿佛要把巴萨吃了,围着巴萨是左三圈,右三圈,就在巴萨受不了要阻止的时候,只见得安身体一矮突然紧紧抱住了巴萨的大腿,嚎啕大哭!

得安这一下把众人都吓坏了,眼泪鼻涕使劲往巴萨裤腿子上蹭,李极巴萨赶紧拉他,可就是死活不放手,巴萨裤子都快拽掉了,哭丧着脸对得安说道

“你说什么事情,我一定帮你,你别这样,我裤子快掉了”

“真的?”得安一下就站了起来,完全不是方才的那副模样,一把拉着李极巴萨坐在了旁边的桌子边坐下,小声的说道

“我和你说,我自从听说过兵器冢,我就日思夜想,就连饭吃起来都不香了,这有了你,可一定要带我们去啊!”

李极听得安这么一说,突然记起了兵器冢,也记起了那把巴萨给的兵器,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说不定那里边会有更好的东西!而且他祖先地阶魂师都能进,更别说巴萨现在可是天阶魂师了。不由得心情激动起来,搓了搓手刚想说话,却突然被得安打断了。

“糟糕,不好了!”只见得安一屁股坐了起来,对着床上的寒肖说道

“咱们的计划暴露了!”

李极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了,对二人说道

“先把去找宝贝的事情放一放!咱们队伍里有一个内奸,正在策反我们的三儿,我看有必要实行强制措施!”说着李极以目示意巴萨得安。

得安哈哈一笑,抽出了腰上的刀子,走到了床边,对红着眼的三儿道

“三儿,去一边去”

“我不要!你不准伤害姐姐”三儿紧紧的护在寒肖前面。

得安和李极不同,从小就是个当强盗的人,小的时候还去过山头当土匪,虽然没几个月山头就让他老爹随手给荡平了,可怎么也是混过的人,而且得安这人对女人有一种天生的厌烦,认为女人最是麻烦,绝对不是手下留情的人。

寒肖也看出了得安眼中赤裸裸的杀意,方显红润的脸色又变的苍白,身体不住的往后退了退,试图远离得安。

“摘下你额头的纱巾!”李极本不想阻拦,可又看见寒肖头上的纱巾从未摘下过,觉得十分可疑。

寒肖听了这话,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像个小女人一般的掩面哭泣,得安也下不去手了,感觉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是有点忍不下心,便一把扯去了寒肖头上的纱巾。

“嘶”

纱巾刚一取下,巴萨先倒吸一口冷气,震惊的盯着那饱满洁白的额头上的那个奴字!

那奴字墨绿色,还在不停的流动,仿佛刻印在了人的心里,巴萨清楚的知道,留下那个印记的人的实力,比自己强的不止一星半点,他从那个字体上残存的魂力清楚的感觉到那里面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绝非自己可以染指一二,这也让巴萨看李极的眼光也变了。

“哈哈,原来是个奴隶啊,算你运气好,老子从来不杀奴隶,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得安把自己的刀收了回去,对李极说道

“也是各为其主,不必为难”

听得安如此说,三儿的目光也希冀的望着李极,同时急忙拉了拉还在哭泣的寒肖。

寒肖心知肚明,这里知道自己身份的也就李极一人,她重新捡起纱巾系在了额头上,暴风雪般的眸子望向了李极激动的说道

“得百花宫宫主的赏赐,我才能成为她的奴隶,我堂堂藐姑真人,居然沦落为一个玩物!我好不容易从那背阴山的混蛋手中死里逃生,我的师傅又将我送给百花宫主!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李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父亲母亲也不是我害的,怎么要来对付我?害得我此刻被雪神宫追杀!几乎就要死了!”

“你,你,你是藐姑真人!?”得安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也觉得很可悲对么?”寒肖低下了脑袋,不敢再抬起来,她曾是年轻一代的强者,曾有无数人追求她,而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奴隶!一个卑微的奴隶!

“你想不想将头上的字换个位置?”

安静的屋子里寒肖小声的抽泣声,却被李极的一句话打断了,寒肖猛的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李极,久久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李家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否则你见不到百花宫主的”李极目光深沉。

寒肖疑惑的询问李极

“难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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